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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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和著暖意照亮二人的臉。 “你還領(lǐng)過兵啊?”章圓禮托著腮道。 徐偈在火堆附近扎了個樹枝架子,邊忙活邊道:“領(lǐng)過幾年,把外袍脫了烘一烘吧,在身上不好干。” 章圓禮解了外袍,剛要送過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軟腳酸,已然脫力。 徐偈見他抱著袍子,詫異道:“怎么了?” 章圓禮巴巴看了過來,“起不來了。” 徐偈嘴角微微一勾,伸手接過外袍,替他在架子上展開鋪好。 而后坐到了他對面。 “謝謝你。”徐偈看著章圓禮道。 章圓禮揮了揮手,“不說好了嘛,你救過我,我還債嘛。” 徐偈搖了搖頭,“若非你舍命相救,我只怕要命喪于此,此恩不報,我心難安。” 章圓禮剛要說不用,見他這幅情態(tài),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要不你給我們晉國割塊地吧!” 徐偈一愣。 “怎么,不舍得?” “不是,我不能替百姓決斷,我有一塊私田,可折成金銀,如數(shù)給你。” 見徐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章圓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照你這個說法,你救我那么多次,我還得把我——”章圓禮混不吝慣了,話到嘴邊才意識到欠妥,趕忙囫圇咽下去,含含糊糊道:“我全部家當賠給你啊!” 雖說話咽了下去,可叫風一吹,還是免不了面上發(fā)燒,也不知那家伙聽出來沒有,章圓禮偷偷瞥了一眼徐偈。 卻見徐偈正隔著火看他。 章圓禮的嘴登時打了結(jié)。 “你、你干嘛?” 徐偈長相偏冷,也不知是不是被火光映得,冷玉般的面上度了一層暖光,連那極深的眸此刻也顯得瀲滟。 章圓禮心中一跳,心道:這家伙眼睛忒邪門了。 就聽徐偈道:“你叫章……圓禮?” 章圓禮心登時跳到嗓子眼,“干、干嘛?” 徐偈見章圓禮一副炸了毛的樣,也是一愣,連忙道:“沒有,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做朋友吧?” 章圓禮登時松了一口氣。 此人畢竟是退婚而來,被這樣連名道姓一叫,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之語,原來是要做朋友。 心下一松,那一點子高興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章圓禮的心尖尖上舒展開兩瓣葉,章圓禮眉眼漸漸染了光,“好啊!做朋友!” 徐偈笑著搖了搖頭,“章兄可是也去京城?” 章圓禮卻將眉一擰,“你多大?” “十九。” “比我大還叫我章兄!” 徐偈一愣,后知后覺意識到此人在年齡上的敏感,心底莫名泛出一點似是而非的甜,眼底稱呼上卻犯了難,“那我該……” “叫圓禮吧!比我大還想叫老我。”章圓禮滿臉不樂意道。 徐偈輕咳一聲,將手作拳擋在唇邊,低下頭,半晌,泄出一星半點的笑聲。 “哎你笑什么!”章圓禮伸手將他一推,徐偈向后一仰,那張憋笑的臉露了出來,章圓禮原本還板著臉瞪他,見他那樣,也不知怎的,也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緊接著,便越笑越大聲,章圓禮笑倒在地上,捂著肚子道:“沒勁兒了,地上怎么這么濕?” 徐偈遞過一只手,將他拉了起來,兩人往后一瞧,果真沾了一頭一身的泥。 于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章圓禮低頭一瞧,“哪來這么多水?” “你剛上岸的時候在那里呆過。” 章圓禮扯了扯頭發(fā),不期然摸了一手泥,掙動間,幾縷頭發(fā)帶到了前面,在他臉上蹭了點泥。 徐偈笑道:“好了,我們快去找地方借宿吧,這一身泥可不——” 卻忽然頓住。 “怎么了?”章圓禮見徐偈盯著自己的臉,莫名道。 “你的臉……” 章圓禮這才想起,自己的這張易容面具只怕泡水久了,露了端倪。他趕忙撫上臉頰,面具果真在邊緣處卷了邊。 要說這面具,是他師父李懷義的杰作,據(jù)他吹擂水火不侵,若無藥水便是死了也摘不下來。 他剛出水時還覺面具服帖,現(xiàn)在面具半干,反而起了皮。 這面具若是硬扯,自己的皮膚非紅不可。 章圓禮連忙蹲到河邊,將手洗凈,掬起水一點點往臉上敷去。 “你……是易容?” “對啊!”章圓禮頭也不回,聲音似浸了水,莫名地含混不清。 篝火噼啪地燃著,河心的船靠了岸,不知和軍隊交涉了什么。 漸漸的,軍隊、船只皆已遠去,一切歸于沉寂,只剩下身后的篝火,和身前那人擺弄的嘩嘩水聲。 “很難卸嗎?”徐偈道。 “太難扯了,疼死我了,我腿都蹲麻了!” 章圓禮將易容面具往水里一丟,回過了身。 作者有話說: 卸下易容咯 第9章 章圓禮回過了身。 發(fā)梢揚起了水珠,晶瑩的,消失在暗黑中。 火光映到了他的臉上。 映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若星垂,若日升。 徐偈從來不知一個人的眼睛可以這樣漂亮。 好似世間所有的光華燦爛,都匯聚于此。 明亮的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