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秦縱看著旁邊這人,皺著眉頭淡淡問:“你想說什么?” 楚霽看著秦小將軍那剛正不阿的堅毅臉龐,想著那中二的口號,忍了又忍好險才沒笑出聲來。隨后一臉正色地說:“美好滄州,你我共建。和諧滄州,你我共享。” 隨后,他就又一次看見了“呆鵝”秦縱。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小將軍,當場給楚霽表演了一個“我裂開了”。 就在秦縱再一次想起了當初的那個疑惑——這個楚霽到底有沒有念過書時,站在兩人后頭的蒯信,倒是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口:“大人,我替你喊!我嗓門兒大!” 蒯信的話音剛落,楚霽的一雙桃花眼已經笑成了月牙,在清透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他剛準備點頭答應,就被秦縱伸手捂住了眼睛。 楚霽:“?”要不回去真的讓姜木給小崽子把把脈吧,雖說秦縱的醫術也不錯,但畢竟醫者不自醫,可別真是吃錯藥了! 剛準備伸手撥開秦縱的手,楚霽的耳邊,就響起了秦縱喊出的那句口號。少年的,帶著朝氣的,直擊人心的聲音。 秦縱看著眼前這笑著哄他的人,從鼻腔里嘆出一口氣,偏頭不再看向楚霽。 腦海中回想著楚霽的笑顏,掌心里好像還殘留著被楚霽卷翹的睫毛掃過的觸感,秦縱覺得有些無奈。自己選的主公,再離譜,也要寵著。 不可以被別人捷足先登。 * “老爺!不好了!” 馬元愷正在小妾的房里,準備溫香軟玉在懷。誰曾想,外頭就傳 來了管家驚恐的喊聲。 “吵什么吵!”不耐煩地將懷中美人放下,馬元愷一把推開房門。 “外頭…外頭…”管家一副怕極了的模樣,哆哆嗦嗦地說不清楚。 馬元愷徹底失了耐心,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領:“說!” “州牧府的人,把咱們的宅子圍起來了!” “呵,那慌什么?馬志已經回來了吧?只怕是這群人討說法來了。”馬元愷聽見管家的話,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這種小事,也要來壞爺的興致?” 說完,馬元愷就準備關門回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溫潤清亮的聲音: “馬大人,是本官回來了。” 馬元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仿佛見了鬼似的,連連踉蹌著后退。 一身銀甲的青年人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你!你怎么在這兒?” 楚霽笑著問道:“否則,本官應該在哪兒?” “……” 馬元愷看著楚霽身后的秦縱和一百護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雙方便在這府內僵持著。 這時,楊佑拿著幾封書信趕了過來,恭敬地交到楚霽手中。 楚霽將書信打開,隨后臉色大變,突然怒喝道:“來人!馬元愷勾結山匪,私吞官鹽,論罪當誅!拿下!” 馬元愷不敢置信:“所有的書信我都已經燒了,你怎么可能有!” 楚霽無辜地眨了眨眼:“馬大人這是自己承認了?” 馬元愷這才反應過來他被楚霽擺了一道,但他還想掙扎一下。他目露兇光,啞聲道:“楚霽!本官掌滄州兩萬兵馬,你豈敢動我!” 楚霽燦然一笑,面若皎月生輝:“你是指,他嗎?” 馬元愷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被扔進來的賊眉鼠目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受了馬元愷眼神示意,準備去東郊大營搬救兵的馬府管家。 還沒等馬元愷再說些什么,楚霽身后,三名身穿玄甲,手持利刃的高大男子就走了進來。 “屬下蒯民、蒯信、薛正,叩見大人。” 馬元愷是知道楚霽手底下有秦縱和薛正這二人的,沒想到才過了幾天時間,居然就翻了一番! 楚霽問道:“情況如何?” “城門守軍悉數拿下。” “錢佑才及其家眷已被壓入大牢!” “東郊大營已經拿下,所有將士都已棄暗投明!” 楚霽神色溫和,笑如清風朗月:“馬大人,請吧。” 馬元愷這還有什么看不清的?他和錢佑才都以為是他們使計讓楚霽“不得不”去落霞山剿匪,卻沒想到,他們一步步地走在楚霽的謀劃之中! 他不知道,楚霽是怎么滅了落霞山山匪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能策反跟著他去的五千士卒,能殺回滄州城,奪下東郊大營。 眼前的這個人,絕不是以往到滄州來的那些草包! 這樣的人,真的是錢佑才口中的,靠對著皇帝巧言令色才得到州牧之位的人嗎? 一瞬間,馬元愷這個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居然遍體生涼。楚霽,是個絕頂可怕的人! 楚霽身后很快就沖上來兩個人,將馬元愷五花大綁了起來。 被綁著押出府時,馬元愷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個他花了半生心血筑起來的安樂窩,以后只怕是要付之一炬了。 而楚霽,正側著頭,和身旁那個紅袍黑甲的秦家將軍說些什么。眼角眉梢,俱是溫柔。 第二十七章 一大早, 黃鈞、劉為、趙恒三人就乖乖地站在議事廳里,等著楚霽的到來。 昨晚那么大的動靜,又是抄錢大人的家, 又是下馬大人的獄的,他們怎么可能沒收到消息。據說楚大人先是端了落霞山山匪,后又拿下了東郊大營, 最后親自到馬大人的府上,拎小雞仔似的給馬大人拎了出來。這樣一來,整個滄州,就完完全全地捏在楚大人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