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親兒子他后媽 第21節
“沒問題。”一提獎金,柳青果斷答應,好在不是開了, “這種小事,怎么可能難得倒我。” 掛了電話,柳青裝模作樣沖了下廁所,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又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小姑娘。 - 吃飯的地點約在上回去的餐館,一樣的貴賓樓層,一樣的餐桌席位,唯一不同的是這回只有溫聽序跟莫琛兩個人。 但這不妨礙柳青跟杜若不放心一塊兒跟了過來,送她到門口杜若還幾番叮囑: “記得我白天說什么了嗎?” 溫聽序應付兩句: “不能放鴿子,要誠心道歉,誠心感謝,誠心吃飯。” 她說得懶散無力,杜若當然聽出她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好歹還能記住也沒計較。 柳青扒上來八卦: “什么什么,那里邊誰呀?” “你聽序jiejie得罪的大人物。”杜若隨口一答。 柳青更來勁了: “誰呀?我認識嗎?” “你能認識嗎?”杜若揶揄道, “小姑娘家家,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哦。”柳青有點不甘心地低下腦袋,等溫聽序走進露天樓層的玻璃推門,又借機去了另一側。 這回被杜若逮著了, “你又走哪兒去?” 柳青還是跟白天一個說辭: “上廁所。” 杜若看她仿佛看著另一個不成器的溫聽序, “一天天的,哪來那么多廁所要上。” 另一邊溫聽序已經坐到了莫琛的對面,是比上回還要豐盛的晚餐,既然是道歉,這頓也沒有不請的道理。 只是…… 溫聽序摸了摸扁平的錢包,差點淚奔。 似乎看出她的難處,莫琛唇角帶上笑意,寵溺萬分看著她, “別想了,這頓我請。” “啊?我沒有啊。”溫聽序答的也心虛,抬眼對上莫琛那樣的目光更心虛。 誰能想到,昨天那句那么傷人的話說出口,莫琛今天還能對她態度如初,沒看出一點介懷的意思。 “那個,今天過來,主要是來跟你道個歉,不好意思,昨天突然走了。”溫聽序語氣誠懇, “還有……謝謝你愿意在趙導那里引薦我。” “我沒有生氣你突然走。”他眼底幽深而黑亮, “答應道歉,只是想跟你吃頓飯。” “莫琛。”溫聽序沒有勇氣再多聽幾次這樣明目張膽的曖昧話,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 “這是我們高中時候拍的照。”莫琛沒有讓她把話說完,手機屏幕面向了她,照片里的少年少女像知心好友,又或者像對戀侶般挽著肩膀,笑得肆意開朗,沒心沒肺。 “你還記得嗎?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溫聽序: “……”她上哪里記得去? “忘了也沒關系,我再說給你聽。”他仍舊自顧自溫聲說著,好像從來都這樣,無論溫聽序什么態度都不影響他發揮, “在我冗長無趣的年少里,你是唯一一朵驚起我內心波瀾的浪花。” 雖然溫聽序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但聽上去,原身跟莫琛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從校服走到婚紗都有戲吧? 聯系一下莫琛之前跟她說過的,中途似乎是莫琛出國念書了,然后把原身留在了國內,既然關系轉折點在這,那么問題來了,莫琛干什么要執意放下原身出國? 畢竟這樣,也不是完全的絕情不愛了啊。 “我知道你可能還在生我的氣。”莫琛好像一說起這個就沒完沒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知道我為什么出國嗎?” 溫聽序眸中閃過一瞬光,來了興趣。 “我跟你說過的,我有個哥哥。”莫琛仰著頭看向了遠在天邊的漫漫星辰,眼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但他生來有疾,家里從來不把他當繼承人培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那年我剛畢業,我爸好巧不巧進了icu,家里希望我可以邊念書邊代理管著公司上下事務。” “我知道我哥有多無力又無助,我從來沒有想過爭名奪利,所以為了他,我選擇先出國,等過兩年風頭,等我哥在公司穩定,我就回來找你。” “但還沒來得及回來,國內你跟傅延承訂婚的消息傳到了外網,我看見了。” “但你還是回來了,還是追著我,為什么呢?”這不是溫聽序的人生,她也沒有任何記憶,但聽完那么一大串,還是不由自主問出這句話。 “心有不甘?”他自嘲般笑起來, “可能是吧。” “其實你告訴我這些沒有用,不是我聽不進去,也不是我不在意。”溫聽序深吸一口氣,像是做足了準備, “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明白了好。” 她其實不是很想在別人面前暴露身份,哪怕自己要一輩子瞞著所有人,以原身的身份活下去,她也不想去回首從前的自己。 但眼下再瞞著莫琛也不是事,嘗試過做一些過分的事情,說一些絕情的話,這些都沒能難退他半分。 再隱瞞下去,也只會平添許多麻煩,她也不想再這么糊弄著應付莫琛。 莫琛不懂她什么意思: “什么事?” “可能說出來有點兒玄幻,你也可能不太接受,但那就是事實。” “阿序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不是溫聽序。”溫聽序說得斬釘截鐵, “也不能那么說,準確一點應該是……我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不是跟你有過難忘經歷的溫聽序。” 第24章 第 24 章 夜色暗涌,某家高檔臺球俱樂部里,男人弓著精瘦有力的脊背,一手壓桿,腕骨凸起,黑曜石般銳利狠厲的眸子凝視眼前的桌球。 看好視角,快準狠將球擊中,最后一個黑球入袋。 “傅總的桿法還是跟以前一樣精妙啊。”站在對面的集團老總王粵明放下球桿,欣慰鼓掌幾下, “能把斯諾克打得那么好的,你在我心里可有個位置。” “王總高看了。”傅延承活動幾下頸肩,結果旁邊服務的小姐遞過來的礦泉水,仰頭一飲,解開幾顆扣子的襯衫領口隱約顯出里邊骨感白皙的鎖骨,獨屬于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展現地淋漓盡致,旁邊遞水的女人都紅透臉。 “謙虛了不是?”王粵明走近了打趣他, “誒對了,你跟你那個二婚的夫人,最近怎么樣?” 傅延承動作一滯,眼底晦暗不明,最后只從齒縫間扯出兩個字: “還行。” 關系不錯的原因讓王粵明調侃起這位業內鼎鼎大名的傅總也毫無下限,攬著人又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再要個孩子什么的?” 傅延承推開他,談到這里,他出奇地沒有厭惡,反而平淡地不像話,畢竟業內誰都知道他傅延承深情不改,四年以來都對那個死去的溫聽序記懷于心,娶這個溫聽序的原因,就算不擺在明面上說,大家該懂得也都懂。 敢這么直接調侃的,是有足了底氣不怕被遷怒。 都做好了被冷言冷語回懟的王粵明沒有如愿。 “我們有小璟了。” 傅延承這句“我們”,太值得人深究了。 還想再問,他已經背過了身,王粵明低笑兩聲,拍了拍他的肩, “過幾天我跟我老婆結婚五周年,到時候宴會記得帶上你老婆,給個面子,行嗎?” 本來以為要苦口婆心勸說幾句,沒曾想傅延承點了點頭,輕哼出一個“嗯”字。 不遠處高跟鞋踩地的聲響接近,女人步子匆忙,舉著一部正在響鈴的手機直奔傅延承, “傅總,您的電話,響了很多次,我想著應該是有急事,您看您要不先接一下?” 傅延承瞥了眼屏幕的來點昵稱,奪過手機就往外邊走,邊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對面急促的聲音傳過來: “傅總,你可算接電話了。” “說。” “您不是還讓我盯著溫小姐嘛,這不一有動靜就來找你了,怎么還打好幾個電話不接了,一個人在廁所怪尷尬的我。” 傅延承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下次匯報,省去這些沒用的屁話。” 必定是從前沒少被這種毫無人情可言的傅延承對待慣了,對面也沒有多氣,老實把話說下去, “是這樣,據說溫小姐得罪了一個大人物,這會兒在餐館里頭陪人吃飯,我合計著這不能行,萬一出點什么事呢,這不跟您匯報呢嗎。” “她得罪誰了?” 對面思忖片刻說, “小姑娘家家,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傅延承覺得自己耐心遲早被她耗完, “不想干了直說。” “哦不是,這是她經紀人跟我說的,所以我無從得知,溫小姐得罪的是誰。” “地址發我。” 剛說完,嘟——的一聲。 電話已掛斷。 傅延承收起手機,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西裝外套,搭上肩頭,頭也不回朝后邊擺了擺手, “走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餐館的露天頂層,剛聽完溫聽序一番嚴肅又離奇的解釋后,莫琛的表情從迷茫變得憂愁,顯然這話并不讓人信服,甚至有些滑稽。 溫聽序覺得,自己這會兒在人眼里,或許更像個精神病患者,又或者…… “其實你不用這樣。”莫琛的神色黯淡下來,捏緊杯中酒仰頭灌了個干凈, “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想遠離我,撇清關系。” “不是,我……”溫聽序有口難言,這畢竟太過玄乎,要怎么向一個現代人講述這樣離奇的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溫聽序自己也不見得相信。 “話我已經說出來了,如果你知道真相以后還是執意……那就依你的吧,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他周身散著淡淡憂傷,心情像跌入谷底,壓抑沉重。 溫聽序有些急了: “你要我怎么說你才能相信呢?我不是失憶,我就是不記得也根本沒有過那樣的記憶,這不是想要遠離你的借口,我知道我口空一句真的很蠢,但請你相信我,你沒發現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樣嗎?” 不一樣。 莫琛嘴角一抽,如果真的要回想,那確實,從回來見到溫聽序開始,她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和從前相似的樣子。 她沉著冷靜,處事不驚,待人謙和,處處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范兒。 從前呢?她比誰都開朗,總是笨笨的,做不好事情,是個呆呆傻傻的天真少女。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人都是會變的,溫聽序在國內遭受的長期網暴莫琛不是沒聽說過,他只道從前的小太陽不會笑了,即使性格上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可這還是溫聽序,他怎么可能會去相信那么一句荒唐的解釋。 苦思冥想間,服務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手捧一束玫瑰,即使夜色掩蓋,玫瑰的嬌麗仍蓋不住分毫, “莫先生,您定的玫瑰。” 莫琛接過那束玫瑰,不急不緩,一步一頓地向溫聽序走去,這種場景大抵是無數女孩都曾向往過的浪漫天堂。 溫聽序只對自己的話沒有被莫琛接受而頭疼得要命。 “你從前說你喜歡玫瑰,我還沒有正式送過你一次。”莫琛又把花遞向她, “它叫卡羅拉,如你一般,是在玫瑰里最鮮亮紅艷的品種。” 氣氛烘托得有些曖昧,燭火的光映進她眼中,里面盛著玫瑰,發絲從額角滑落,只是那么隨意的變化都在這時候惹人心癢。 好在莫琛是個明白人,知道溫聽序沒有打算收下的意思,索性把花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又伸手往她額頭上探被她縮后躲開,再執意探過去才觸碰上她額角的發絲,垂落的一縷遮在她眼下,他親昵地為她扶回耳后,動作細膩而溫柔。 溫聽序內心毫無波瀾,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不說出來的時候整天想著怕暴露,這說出來了,還要為怎么讓別人相信想破腦袋。 “莫琛,我不是她。”溫聽序還是繼續解釋,也無心細賞玫瑰如何, “你要我怎么說你才能明白,我和傅延承本來就是夫妻,上輩子就是,他兒子都是我生的,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命運多羈我這輩子又嫁給了他,但現在這個軀殼只是我的寄生之所,不是完全的我,也不是完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