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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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黎當時看到阿冬對上他瑟縮的眼神,便知道被他看到了自已殺人的模樣。 他走過去想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辯解。 他的的確確做了這件事,那些人轉(zhuǎn)過頭的瞬間,一陣巨大又凌冽的風便同刀刃一般,啪嗒幾聲…… 落了一地。 那是什么呢。 是滿是驚恐表情的頭顱。 鹿黎當場便暈了過去。 身上沾染了洗不掉的鮮血,若不是從王宮中搜出套干凈的衣服,怕是鹿黎沒有膽量出現(xiàn)在盛烊的面前。 之后的事便是大家都知道的,盛烊在鹿黎趕到后醒了過來,成功逃離了逢山城。 如今鹿黎躺在榻上,衣擺有一半都染上了自已的鮮血,盛烊為他擦去嘴角和頸處的血跡,又替他仔細檢查起來。 “盛烊……我好累,想睡了。”鹿黎握住他的手腕,眼睛依舊看不到東西,只能通過手心中的溫度來感受一切。 盛烊俯身,貼上鹿黎的額頭,“別擔心,我會讓你快點好起來的。” 離開屋子,杳杳和木慶都圍了上來,“如何了盛掌門,鹿黎他沒事吧。” 木慶也面露擔憂,但還不忘安慰杳杳,“放心吧,掌門很厲害的,公子一定能平安無事。” 對上一人一只的目光,盛烊罕見的沉默了,片刻后,他在樹前鹿黎坐過的地方坐下,“杳杳,你仔細和我說說,你們進了那地牢之后的事。” 杳杳仔細想著,也就把自已知道的都說了,“我那會看他暈倒在尸堆里時還以為他死了,走近一看,那些人都已經(jīng)尸首分家了,而鹿黎除了有些血,并無大礙。” “我那會還以為他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如今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但也沒多想,誰知道他是失手才殺死了那些人。” 對于那些手染鮮血的人,最初殺人時的心悸和擔憂恐懼都時刻印在他們內(nèi)心。 而鹿黎甚至從沒有想過這些,便受到這種沖擊。 這時候阿冬突然開口,“我,我看到了,公子,他,他用的是,魔族,秘法。” 盛烊心下一驚,怕是原本鹿黎留下的一絲惡念,在那會影響了鹿黎。 “此事不可同他人說,如今當務之急是調(diào)養(yǎng)好鹿黎身子。” 盛烊不想再看到鹿黎落淚的模樣,也不想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就像是原本盛開的鮮艷花朵,突然枯萎了一樣。 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鹿黎就應該是那熱烈又驕傲的太陽花,向陽生,永遠朝氣蓬勃,而不是如今這般。 幾天后,盛烊離開了,臨走前讓杳杳幾人照顧好鹿黎,說是要去京城一趟,同岑翎一起,在宗門比試前會回。 此次去京城,一是為了面圣,二是為了鹿黎的身體。 他想盡快帶鹿黎換個環(huán)境,調(diào)節(jié)他的心情。 但面圣能否順利,才能決定他們返回的時間。 人魔之間其實并不需要見天子,再者天子生性多疑,考慮眾多,并不一定會直接同意。 所以主要目的是國師。 皇城腳下,盛烊同岑翎一道進了一間看起來格外雅致的府邸。 早在幾日前,盛烊便書信一封,寄來了京城,如今天子面前的大紅人國師緣起,是云宗過去的一位長老。 云宗內(nèi)不僅有劍修法修,自然也有專門卜算天機的一派。 但因為卜算天機需得機緣,這世間擁有能窺探天機一二的人少之又少,緣起是一位,便沒有再出過第二位。 盛烊自是也學過一些,但這東西講究的多,他不過略懂皮毛,內(nèi)里是看不透的。 就好比,那日青云鎮(zhèn)有災,他只能看出不遠處恐有變端,至于何時何處,他看不出來。 可若換成緣起長老,他可知曉何時何地,但不可說具體災禍。 這是天道賜予他的本領,所以在他學成之后,天子親自來云宗,迎他下山。 為的就是讓緣起這份來自天道的恩惠,可以用在更多人的身上。 盛烊希望他能通過和魔族的來往,更希望他能幫忙看看鹿黎。 鹿黎不屬于他們的世界,盛烊也一直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如今他又患上心疾,一時間迷茫又無助。 盛烊看不到鹿黎命途,他需要一顆定心丸,能告訴他,鹿黎無礙便好。 國師府就在皇城外,離那皇宮很近,所有需要,緣起也可以很快便趕到。 岑翎因為是魔族,盛烊讓他在周邊客棧稍作等待,等他請示過國師后再說。 百無聊賴中,岑翎想起盛烊交代之事,他坐在桌前把玩著茶杯,小二經(jīng)過時他喊住人家,“小二,我想問一下,開首飾鋪的話,這邊可有合適未賣出去的店鋪。” 小二見岑翎穿的一身流紋錦緞,好似貴公子一般,便立馬揚起笑臉。 “這位公子不知,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招牌的首飾鋪了,若是開別的鋪子還好,可這首飾鋪,已經(jīng)有一家名動京城的了。” 名動京城。 想來是有達官貴族做靠山,那這么說,鹿黎要開來京城,豈不是得和別人搶生意。 到時候難免不會有朝廷中人暗地里使絆子。 不妥,還是得讓他換個東西賣。 他覺得賣書,就不錯,開個書院或是書肆,不也挺好的。 第41章 因果 盛烊獨自面見緣起,他原先書信一封送到京城,其實并不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