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小宮女 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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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會現在問出來,因為卓煜此時此刻出現在這里就已經足夠,她很滿足了,這已經足夠對她的情感做出交代了。她可以等到之后卓煜再給她回答,她不管是因為什么,什么隱瞞也好,為她好也罷,她都會好好等著那個回答的。 啊,要是換作以前的她,怕是要跟大人來個當面不說不死不休,現在卻是......果然喜歡一個人真的是讓人心軟。 陳筱艾迷迷糊糊的想著,閉眼再次睡了過去。 掛在他肩膀的手輕輕滑落下去,卓煜的心臟差點停在那一瞬間,感受到陳筱艾輕輕但均勻的氣息后,才感覺血液漫上僵硬的四肢,他在心里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布和。” “哎,小的在小的在。”布和老板趕忙小跑上來,小心翼翼看了看陳筱艾的臉色,放心道,“侯爺放心,陳姑娘只是睡過去了。” “在瓊裳庭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說來。”卓煜面如沉水。 布和老板忙點頭應下,突然回想起十多年前有關于卓煜的一些事情,卓小侯爺小小年紀便性情穩重,成熟大氣,頗有其父親安國侯大將之風,他是安國侯與淑慧長公主的長子,更是盛成帝的第一個外甥,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京城貴族談笑之間多有打探,意有為其談親的意思。 但淑慧長公主是怎么說來著? 布和老板當時正令人搬著一箱又一箱的奇珍異寶進入安國侯府,隔著畫廊聽到園子中央亭子上,淑慧長公主的溫柔笑語。 她說,大夫診脈出凌王妃所懷的,是女孩兒。凌王妃與我親如姐妹,何不讓我們的孩子親上加親呢?所以啊,我已經為阿煜準備好兩份見面禮,一份是作為兄長給meimei的禮物,一份,則是娃娃親的定禮。 ——緣分吶!布和老板徹底回想起來了,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這一句。 淑慧長公主果然金口玉言吶!原以為天人相隔再也遇不到的兩個人,居然在這么多年以后再次回到了對方的身邊,續上父輩為他們牽上的紅線! 真是,真是......布和老板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心想不管如何,沒想到這段情緣自己時隔十六年居然還能再次見證,要是能幫上什么忙,要不枉此當年淑慧長公主對他多有庇佑了。 “布和。”卓煜的聲音再次傳來。 布和老板如夢驚醒,連忙拋開其他想法,將陳筱艾在瓊裳庭里遇到的一切事情全部如實說來,自然也包括在包廂里,守王揭開陳筱艾的身世之謎。 對于當年小姨是否真的帶著腹中胎兒上吊自盡這件事,守王果然有過懷疑。 卓煜對此并不算意外,守王再如何廢物藏拙,到底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出身,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靈敏和疑心,他當一個別人看不起的廢物王爺反而更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聽不到的聲音。再者在他受到鄙夷的漫長時光里,只有同處地位的凌王給予他尊重和耐心,以及極大的理解之心,兩人在明面上并無往來,實際私底下是能稱上一句好友的。 由他當面來揭開陳筱艾的身世,到底比其他有可能的知情者要來的好一些。 布和老板說完話后默默的退后兩步,很體貼的不想影響卓煜的思考。 夜深露重,遠遠傳來打更的聲音,諾大的街道上,門窗緊閉,朦朧的月色下只有卓煜抱著陳筱艾前行的身影。 卓煜感受著懷中的身形和重量,長高了,也變得更輕了。 他知道剛剛陳筱艾是想問什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就絕對越不過安國侯府,以及他卓煜這個人。以陳筱艾的性子,沒有直接問出口,說明她給予了絕無僅有的信任,她希望卓煜能接受這份信任。 說白了,自己便是讓她失望了。 我該怎么去挽回呢,明明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明明只是想等到全部事情塵埃落地,沒有任何威脅危險的時候,再t向你托出這一切,到時有我在你身邊,你什么都不用害怕,你只要抓緊我就好了。 卓煜輕輕蹭了蹭陳筱艾的頭頂,心想沒關系,他不會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了,他會不計一切的牢牢的守護好陳筱艾,沒人再能從他的手上奪走他的珍視之人,沒有人。如果有,那就殺了他們。 匆匆趕來的幾名便衣雷音衛都被卓煜的眼神嚇的心驚rou跳,他們不敢有絲毫耽擱,立馬帶來了鋪有軟墊的馬車,送上裝有熱水的水囊以及藥物。 卓煜將陳筱艾安置在馬車里,喂了藥又輕輕擦拭她嘴角的血跡,把脈后見情況穩定下來,才坐在馬車里,注視著陳筱艾的睡顏,一邊問話。 “左蓮和那位柳家公子都受了傷,左蓮傷勢有些重,那位柳家公子倒還好,只是一直嚷著要見陳姑娘,不肯輕易離去。” “無所謂,他要跟便跟著。” “是,守王殿下給順天府送去消息,李春和已經帶人前去處理,一路過來都是順天府的官兵,您不用擔心會中傷百姓,盜匪擒獲了大半,全都交給順天府處理,李春和明白您的意思,會嚴加審問花見春的一切消息。” “他知道我回來了?” “您放心,已經警告過了,李春和說他欠了陳姑娘一個人情,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馬車里安靜了一會,雷音衛俯首,并沒有走開。 “葉歌有消息了嗎?”半晌,卓煜問道。 “還在追蹤,暫無消息。” “繼續跟進,有消息馬上回報。” “是!” 第855章 溫泉別院 西山溫泉別院,是卓煜一手開發的地方。 這是盛成帝原先賜給他的地方,但卓煜嫌棄院子過大,便重新修葺了一番,有些地方另作他用,大小雖不能與一開始相比,但獨坐西山腳下,無人爭搶地盤,更難以窺伺,是個與世無爭的好地方。 柳容景散著頭發,披著披風,抱著手臂倚靠在房門口,正看著院子里的盛開的不知名花朵發呆。 形虎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匆匆而來,見柳容景面對風站著,連忙道:“少爺,小心受風了。” “哪來的風,這整個院子暖的很。”柳容景收回視線,擺擺手道,“這要是入夏了,這院子可就沒法待了。” “夏日里也沒法泡溫泉。”形虎說著推開門,“本來這院子也不是這么個作用。” 柳容景跟著進去,問道:“你去看那附近的校場沒?” “是,得了卓侯的同意,今早進去體驗了一番。果然是一手培養出雷音衛的好地方,是京城里那些校場不能與之相比的。怪不得某些人家拼了命想把自家兄弟兒子送到卓侯手下,就算以后不能成為一方人物,也是個磨練意志,增長武功的難得機會。” “哼,你評價還挺高。” 形虎笑了笑,將藥碗端到柳容景跟前,說道:“屬下畢竟是個習武之人。少爺不用在意。” 不用糖,柳容景將碗中藥湯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拿巾子按了按嘴角,說道:“別的不談,卓煜對這方面的心還真是大,這樣一個重要地方,居然就這樣讓你進去觀看體驗了?他也不怕我吩咐你另有目的。” “雷音衛是卓侯一手培養的親兵,就跟在戰場里帶兵一般,自然是得了皇上的允許。連平王爺,慎王爺和其他幾位將軍都不能置喙半句,這校場光明正大的擺在這兒,卓侯自然是誰都不怕的。”刑虎接過空碗,將一小碟桂花糕放到柳容景跟前,“況且少爺您還在這養傷呢,咱們多少還是客氣一些吧。” “若不是因為陳筱艾,誰想欠他的人情。”說到這點,柳容景也是無法,“這里伺候的人不多,我也找不到人問,陳筱艾怎么樣了?醒了嗎?” 刑虎忙道:“屬下過來時特地去問了左蓮姑娘,說陳姑娘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今天早上醒過一回,吃了藥用了飯,又很快睡過去了。那位虹夏姑娘說,陳姑娘一旦受傷就會一直睡覺,恢復得比常人要快,想來是不用擔心的。” “受了那么重的傷,還又吃又睡的,也的確是只有她能做出來的事情了。”柳容景輕嘆一口氣,心里放心下來,“你晚些時候去走一走,要是陳筱艾醒了就來告訴我。別理那卓煜說些什么,只管來通知我過去。” 刑虎心想,自家少爺還真是與卓侯杠上了,這都在人家的地盤里,里外都是雷音衛,這樣會不會太不客氣了?但他也只能答應下來,希望到時陳姑娘在場,場面不會太糟糕。 “對了少爺,關于陳姑娘的身世......”刑虎一想到這件事,心中被掀起的狂風暴雨還未消停下來,忍不住出聲問道。 柳容景揉了揉額頭,閉眼道:“......陳筱艾當初是我帶來京城的,我現在依然覺得荒謬。” 在住進溫泉別院養傷的那一晚,柳容景便將跟過來的布和老板押進自己的房間里,從頭到尾的問了個清楚,直到現在,他的驚訝并不比刑虎少多少,他整整兩夜未眠,心中駭浪驚起一層又一層。 當初他和晨妃對著陳筱艾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思來想去,甚至還去江南查探凌王妃的母家江家,萬萬沒想到關鍵點居然是在凌王身上.......要是jiejie知道了,估計也要像他一樣夜不能寐了。 現在想想也不是他們想得不周到,而是他們對凌王實在知之甚少,凌王離開人世時連晨妃都還只是個小孩子,就算見過也不可能到現在都還記得,何況凌王因為叛國之名,有關于他的一切形象早就消失殆盡,連黑市里都不一定留存有他的畫像,只能靠舊人相認了嗎...... 話說回來,卓煜當初年紀也尚小,他不記得凌王的臉還算情有可原,但他身邊的那些舊仆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伺候淑慧長公主的那位虹夏,以及安國侯府的管家振伯,他們怎么可能忘記經常與府上往來的凌王的長相? 柳容景一瞇眼,想起來虹夏對陳筱艾的行為態度,幾乎就能肯定虹夏早已經知道陳筱艾是何人了。那卓煜就不可能不知情,這的確也是左蓮口中,連卓煜都要小心翼翼謹慎對待的秘密,也的確是柳容景本人難以去承受的事情......不過卓煜為何要一直隱瞞?隱瞞眾人就算了,畢竟是出于對陳筱艾安全的考慮,但為什么要瞞著陳筱艾本人呢? 話說回來,雖然不想承認,但卓煜這個人在陳筱艾心中可是有特殊位置的,他隱瞞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以陳筱艾的性子來說,肯定會生氣吧? 陳筱艾這個人,本來要得到她的信任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就算是卓煜,她也不可能不動搖吧? 手指輕輕滑過下巴,柳容景看著桌上黃澄澄的桂花糕,突然意識到,這可是個好機會。 卓煜并不是什么完人。 刑虎一看柳容景的神情就知道不對,默默端著托盤后退,說道:“您悠著點,咱們可在別人的地盤上,可千萬別亂來。” “卓煜有這樣的院子避人耳目,難道我就沒有嗎?”柳容景挑眉,“等陳筱艾徹底醒來,也有可能覺得自己不一定非要在這兒養傷。她要是想走,卓煜不一定就留得下。” “您.....到底是想跟卓侯對著干,還是擔心陳姑娘啊?”刑虎臉色古怪道。 “廢話,我當然是擔心她了。” “您擔心陳姑娘是不假,但也別因為卓侯的關系,而對陳姑娘的情況意氣用事了。”刑虎猶豫了一下,說道,“陳姑娘的身世,如今已經有七成明了了,若能將陳師父救出來,一切說清楚,也就十成明了。陳姑娘就不再是您當初深入深山中帶出來的用來試毒的小宮女,而是有著叛國之名的凌王的遺腹子,凌王明家最后的血脈。您真的有認真的想清楚,陳姑娘現在到底是誰嗎?” 柳容景一時微愣,刑虎說得對.......已經不能用以往的情況看待陳筱艾了。 到底是旁觀者清,見柳容景聽進去,刑虎接著說道:“若當初凌王妃是生下孩子之后再自盡,那么或許還能回到江南江家,起碼有個千金小姐的名頭......但凌王妃是使了計策生下的孩子,騙過眾人,這在皇上眼里,又算不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呢?” 這個性質立馬就不一樣了。盛成帝會如何看待這個孩子? 用手指抵住嘴唇,柳容景表情凝重,他還真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所以,陳姑娘的情況并不比之前好,反而更差了,從花見春一事就看得出來,說不定他還將陳姑娘的身份傳播出去,到時盯著陳姑娘的目光只會越來越多,甚至越來越危險......t說不定有一天,京城跟皇室都會知曉。” 說到這里,刑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也為陳筱艾的處境擔憂,但他是柳容景的護衛,受恩于柳家,他必須把話跟他的主子說明白。 “若您把陳姑娘放在第一位,到那一刻,就像左蓮姑娘當初警告您的那般,您,老爺、小姐和柳家,承受得住這個未知的后果嗎?” “閉嘴。”柳容景咬牙道,“怎么,你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都要步步緊逼我做出選擇。” 他明明只是保護陳筱艾而已......為何就那么難。 “屬下并無其他意思,只是希望您能更加慎重。”刑虎彎身抱拳,誠懇道,“老爺沉浸官場多年,一派清流,晨妃娘娘在后宮謹言慎行,九皇子更是還小.......屬下能理解您想要保護陳姑娘的心情,但請您面對卓侯,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柳容景冷冷道:“說到底,你們就是覺得卓煜才能保護好陳筱艾。” “柳公子,年紀輕輕的不要妄自菲薄,但有些事情,的確有比你更加適合的人去做。” 推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左右手都端著滿滿點心托盤的布和老板。 他估計剛從溫泉里頭回來,頭發還濕著,穿著也單薄,顯得人更加rou嘟嘟了,他笑瞇瞇的快速將幾碟子點心放到桌上,坐到柳容景身旁,喲了一聲,笑道:“怎么,看您還委屈上了。” “胡說什么。”柳容景瞪他一眼,“你怎么還在這?瓊裳庭不是還等你回去收拾爛攤子。” “嘿,我也不是一個人做瓊裳庭的生意,有人幫我看著呢,再者現在回去也只會受到客人們的指責怪罪,有守王爺為我擔保,我還是晚兩天再回去吧。”布和老板說著,樂呵呵的吃起點心來,“再者卓侯爺有吩咐呢,我得等東西到了,親自過目才行。” 柳容景好奇道:“什么東西?” “一些有關于前塵往事的東西罷了,沒想到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布和老板捏著糕點唏噓道,“這十幾年間我有無數次機會將它們賣出去,但始終下不去那個手,沒想到是等著這一天呢。真是緣分一旦牽上線,月老來了也剪不斷吶。” 聽他念叨這個,定是在說卓煜和陳筱艾,柳容景心生不爽,不愿意搭話,讓刑虎準備茶水去,趕緊讓這胖子吃喝飽足了離開。 “唉,柳公子,你可別嫌我說話難聽,您啊,就是心眼忒小了。”布和老板嘖嘖聲道。 柳容景皺起眉頭,就聽布和老板繼續說道:“你有守護陳姑娘的心自然是好,沒人阻止你,誰又會阻止你呢?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不肯讓別人對陳姑娘好呀!多沒格局的事兒,都是為了陳姑娘好,又何必看誰不順眼,硬要奪得這個頭籌呢,陳姑娘好了,你也就開心了不是?” “.....這個當然。” “卓侯當然也是這個想法,所以才讓你跟著來了。”布和老板一臉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柳容景的肩膀,“情敵啊,飛醋啊,都是其次。先幫著陳姑娘度過這一關,才是重中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