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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yī)小宮女 第185節(jié)

    “這不行得挺好的。”守王伸手免了陳筱艾的禮,示意她坐對面的椅子上,“來人,上茶。”

    香mama一看,這明顯是會客見面的架勢,看來守王殿下對陳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也很有興趣,但顯然不適合她們添香閣留下伺候,等了幾秒見守王沒有發(fā)話后,香mama便識趣道:“殿下見客,我等倒不好留下打擾,這就先下去了。若殿下需要,添香閣隨時為殿下候著。”

    “行,你們?nèi)グ伞=裢黼m是本王的場子,但底下的人多,賺錢的機會還多著呢,你就別拘著姑娘們了。”守王頭也不回的擺手道。

    香mama只能帶著嬌露她們離開。

    布和老板樂呵呵的,一邊給守王斟酒,一邊給陳筱艾倒茶,他是在京城沉浸多年的商人,從陳筱艾上桌那一瞬間就感覺到守王與陳筱艾之間的氣氛有所不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但布和隱約覺得有些許......危險?

    這陳姑娘的來歷他也不甚清楚,只因為有曹娜玉這個同鄉(xiāng)人作保,以及的確拿出了奇石這樣的奇珍異寶,布和想要錢財大方的新的合作者,自然也就沒有深入探究過多。

    現(xiàn)在想來,陳姑娘要是與守王殿下有什么瓜葛的話......他這錢怕是不太好掙啊。

    守王把玩著腐玉,看著坐在對面的陳筱艾,率先問道:“陳.....姑娘嗎?南羅也有陳姓?”

    自己雖然戴著面紗,但看眉眼就該知道她不是南羅人,這守王是在明知故問,陳筱艾便直接道:“回殿下的話,小的并不是南羅人。但南羅靠近南盛依附南盛,所以有陳這一姓氏應該也不奇怪。”

    守王點點頭,似乎對這點是贊同的,他說道:“看你一身南羅裝束,倒是十分適合。你是在南羅長大的嗎?”

    “不是的,殿下,我四海為家,哪兒都去。”

    “這樣啊,不過旅游商人嘛,都是如此。”守王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那你最喜歡哪個地方?又在哪個地方待得最久?”

    這人是找她來拉家常的?陳筱艾想了想,還是乖乖回道:“南盛地大物博,大部分地方我都喜歡,但待得最久的是端州。”

    “為何?”守王興致勃勃道。

    “因為美食最多。”陳筱艾很認真的回答,“而且份量也給很多。”

    守王聽著微微一愣,半晌捂著嘴又是一番大笑,還拉著嚴陣以待的布和老板陪他一起笑,布和老板猝不及防,扯著大嘴和嗓子笑得很勉強,他甚至不知道好笑在哪里。

    說實話,這中年美男子的笑聲并不難聽,甚至還有幾分爽朗,但陳筱艾聽著聽著怎么突然生出一股子不爽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說了什么搞笑而不自知的事情,然后被長輩一通調(diào)侃一般。

    肯定是這個不懂份量大的美食對他們這種平民百姓而言有多重要的人的問題!

    陳筱艾在心里冷笑一聲,不打算與他這個不懂人間疾苦的王爺計較。

    守王笑夠了,掩著的嘴角還殘存著笑意,他道:“不是取笑你的意思。是本王很多年前也曾這樣問過一個朋友,答案與你如出一轍,沒想到多年后居然還能得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回答,想來你們都是真心實意回答我的,心里忍不住感慨萬千吶。”

    布和老板連忙湊趣道:“喲,那這不妥妥的是緣分嘛。”

    “緣分?那位朋友死得倒是挺慘的。”守王笑著道,“這可不好這么說啊。”

    布和老板的表情頓時僵住,只能干笑著舉起酒杯:“罪過罪過,小的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自己喝有什么樂趣,她不喝,你陪本王喝呀。”

    守王說著就與布和老板碰了杯子,渾然不在意對面的陳筱艾連杯子都不碰,他似乎對陳筱艾有著極大的耐心,又接著問道:“陳姑娘,我剛在樓上看著,你與添香閣的姑娘們好似很聊得來啊?”

    剛剛果然是在看她們。

    陳筱艾說道:“都是女兒家,那么多話題總有一些能聊上的。”

    守王卻搖了搖手指,說道:“都是女兒家不假,但你是清白姑娘家,而她們是以色侍人的青樓女子,身份不同,你豈能與她們混為一談?”

    “姑娘們談?wù)務(wù)f笑罷了,再者也不是不知道身份如何,再拿這些出來說話,未免也太掃興了。”陳筱艾笑了笑,“守王殿下在姑娘們中如此討人喜歡,玩樂到至興時,會說這樣失了情趣的話嗎?”

    這樣的話語有些露骨了,布和老板在心里哎喲一聲,心想一個大姑娘咋能說這樣的話,剛要出聲打岔,又聽守王說道:“自然,免得她們幾句話幾杯酒,就不知道自己是為何物了。”

    第175章 威脅

    聯(lián)想到嬌露每每提到守王,羞澀里頭含著的竊喜,再聽到守王這樣一句話,陳筱艾頓時明白過來了。

    “殿下你......本來是有意要為嬌露贖身的吧?”陳筱艾試探著問道,“至少在這之前,您應該是挺喜歡她的。”

    嬌露作為添香閣里有能力的聰明女人,若是過程中守王沒有要為她贖身的意思,她決定不會將自己的境地擺到那么尷尬的位置上去,平白惹旁人恥笑。

    守王絕對有過那個意思,甚至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臨到最后卻反悔。

    從他的言語中,陳筱艾明白過來,守王是覺得嬌露沒有擺清自己的位置,她身為青樓女子,可以等,可以求,但卻絕對不能上門來,在他的眼皮底下開口要。

    在守王眼里,嬌露從一個會唱歌懂情趣更會欲拒還迎的漂亮女人,變成一個功利的有目的性的普通女人。

    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眼里可太無趣了。

    守王拍拍布和老板寬厚的肩膀,捏著酒杯的手指隔空點了點陳筱艾,垂眼笑道:“你看得明白。陳姑娘,你知道什么是新人美嗎?”

    陳筱艾聳聳肩,鄙夷道:“新人自然美,某些人喜新厭舊的嘴臉也來得讓人討厭。”

    “嗯哼,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守王晃了晃手指頭,瞇著眼睛仔細想來,“本王指的是,人在初見時的那股生澀,相處時的那點小心翼翼,以及動情時的不敢全部投入的那方熱烈......那樣最初最懵懂的美,才是最好的。”

    說著他又遺憾地搖搖頭:“可是大家只有最開始是這樣的。”

    .......這人,其實就是貪圖類似初戀的那種青澀情感吧?所以一旦別人開始索求,他便覺得不純粹了。

    陳筱艾很無語的看著他,說道:“殿下......人是會成長的,感情相處是會升溫的,愛到深處更會索求,女人又不是木頭,苛責她們的情感是最不要臉的行為。若女人對您一直保持初見的種種美好,那不就說明您其實沒有什么魅力可言,讓別人無法深入其中的愛上您?這難道不是您的問題嗎?”

    “哎喲這菜多好啊怎么一口都沒動陳姑娘你嘗嘗看!”布和老板大驚,連忙站起來給陳筱艾夾菜,其實連筷子都沒拿穩(wěn),瘋狂給陳筱艾使眼色,不要命啦,敢這么跟守王殿下說話!t

    反正這人究竟是人是鬼今晚一定要給他搞明白,陳筱艾的膽子早就給自己掰成幾塊吃了,她此時此刻無所畏懼!

    沒想到守王卻不生氣,他一臉認真的朝陳筱艾請教道:“如果我就是想要這樣的人,該怎么去擁有呢?”

    “多簡單的事情啊,找一個不愛您的女人就好了。”陳筱艾皮笑rou不笑道,“或者,您去愛上一個永遠也無法落入您懷中的女人也行。”

    陳筱艾差點就說成“一個死了的女人”,但想了想還是修改了一下言辭,雖然她說出來的話也好聽不到哪里去。

    反正守王到底也是個王爺,肯定有女人愿意在他面前裝。

    “永遠也無法落入懷中的人嗎......”守王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框上垂吊下來的琉璃燈籠,若有所思道,“這話說得極對......得不到永遠就是最好的。這個道理,本王應該早就懂了才對。”

    陳筱艾探過身體,掩著嘴巴悄聲問布和老板:“這守王殿下什么毛病,專門來找我探討女人的?這不是香mama她們的專業(yè)領(lǐng)域嗎?”

    布和老板頂著大肚子也掩著嘴巴小聲說道:“呃,可能是看陳姑娘你怪可親的.......而且你不也挺能說的嘛。”

    布和老板也覺得奇怪,他原以為守王找陳筱艾是怕奇石有假,怎么這話題來來往往怎么都是女人啊,愛不愛什么的,他布和家中只有一位老妻,相敬如賓幾十年,這個話題參與不進去,可把他給急的!

    陳筱艾在心里冷哼一聲,別人不動如山,那她就去靠近山!

    先下手為強,立馬揚起笑臉笑問道:“還未恭喜守王殿下拿下奇石。話說回來,這顆可保容顏不老的奇石,殿下是打算自己用呢?還是給家中王......”

    陳筱艾頓了一下,用眼神詢問一旁的布和老板——守王家里有沒有王妃的??

    布和老板用四處亂轉(zhuǎn)的眼神瘋狂否定著——沒有!守王沒有王妃!

    于是陳筱艾立馬改口道:“還是給家中美妾用呢?”

    守王仿佛才回過神來,他打量了眼手中的腐玉,說道:“這個啊......我既不打算自己用,家中美妾也不必用這樣的東西,反正再怎么容顏不老,始終是那張臉,看久就是會膩。”

    這話說得真是傷人心......布和老板連忙出主意道:“那殿下要不敬獻給皇上?想來皇上有些興趣吧?”

    “那就更算了,這么多年了,皇上的壽辰我從沒送過什么好東西,今年巴巴地給他送這個,說不定還以為我有所圖謀呢。”守王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道。

    看守王提起盛成帝的神態(tài),他們這叔侄倆的關(guān)系看起來是真的不好啊。

    布和老板想不明白了,他撓了撓腦袋忍不住問道:“那殿下您花十六萬兩,買下這塊奇石是做什么用呢?”

    別人不知道,布和老板卻是門兒清,這守王殿下不在權(quán)利圈中,是個不問世事的閑散王爺,花錢向來大手大腳的沒個節(jié)制,如今手上并不算闊綽,他沒事兒花這十六萬兩買奇石做什么?玩嗎?

    “這個啊,是因為本王前不久的酒宴上接待了一位與眾不同的客人。”

    酒宴?客人?這兩個信息讓陳筱艾立馬提起耳朵仔細聽。

    守王將陳筱艾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他笑道:“這位奇怪的客人跟本王說,如果本王肯出錢拍下這塊奇石送與他,到時就會得到一個被深藏多年的秘密與驚喜。本王最喜歡秘密與驚喜了,所以便欣然應下。”

    “就這?”布和老板瞠目結(jié)舌,“您就不怕給他騙了?”

    “他沒騙本王呀。”守王說著一指陳筱艾,笑道,“這個秘密與驚喜不就在這嗎?”

    陳筱艾心里一沉,守王嘴里的這個人,肯定是花見春沒有錯了,只是為何說她是秘密與驚喜?因為與凌王妃相像的她這張臉嗎?難不成凌王妃與守王又有什么瓜葛不成?

    布和老板一臉摸不著頭腦,他轉(zhuǎn)頭看著陳筱艾好一會,說道:“陳姑娘即便是戴著面紗,也能看出來容貌不俗,但殿下您口中這個人像是把陳姑娘當成人情似的,怕是另有目的在吧?”

    “什么目的對本王而言并不重要。”守王說道,“能不能讓本王開心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陳筱艾看著守王,這張與盛成帝有三分相像,同樣也是被權(quán)利泡制成長的面孔,他雖無權(quán)無勢無寵,但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室出身,口中仁慈道義,相處和善親近,但那股子可隨意拿捏人性命的張狂是一模一樣的。

    那是出身所帶來的狂妄自大。

    陳筱艾也懶得跟他繼續(xù)裝下去,直截了當?shù)溃骸翱葱郧榕c對女人的看法,殿下一定與那花見春十分聊得來吧?沒有將花見春此等罪犯抓獲交出去,您就不怕順天府參您一本?”

    “花見春?還真是他啊,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本王與他素來沒有交集,哪里就知道是他了。”守王攤手笑道,“順天府也知道本王向來愛廣交朋友,偶爾有一兩個渾水摸魚的也不奇怪,肯定也不會為此而苛責本王的。”

    “當初水蓮教一事,殿下也是這么一個理由將自己摘出去的吧?”陳筱艾挑眉道,“現(xiàn)在這一招還能騙過卓侯爺和杜老將軍嗎?”

    布和老板胖軀一抖,一臉震驚,這里頭怎么又扯上卓侯爺和杜老將軍了?陳姑娘你到底是何方人物?

    守王的眼神微微一暗,他似乎是在猜測陳筱艾知道的有多少,嘴上道:“水蓮教一事本王可是無辜,誰能想到自己宅子被人拿去這樣利用。”

    “但花見春是您主動接見的,您還為了他來拍下這塊奇石。”陳筱艾努努嘴,“我和布和老板剛都聽見了。”

    布和老板顯然不知道花見春是哪一位人物,他左看看守王,右看看陳筱艾,滿腹疑問,顯然不知道該怎么應話。

    守王對此絲毫不在意,他說道:“你們聽見又如何?這話還是本王主動說的。”

    “我會將您的話完完整整的說與卓侯爺聽。”陳筱艾學著守王的樣子,仰靠到椅子上,“水蓮教一事,您本來就在卓侯爺那記了一筆,花見春在四處躲藏之余還不忘來找您,您不僅不抓他,還跑來幫忙拍下奇石,這私情......可不是普通交朋友那么簡單一回事了。您說卓侯爺會怎么看?”

    守王看神情有些意外,他探前身體,看著陳筱艾,一臉古怪的問道:“你說這些,是覺得卓煜是信你,還是信本王?”

    按輩分來算,守王可是卓煜的叔公,但兩人平日素無往來,卓煜一直對守王等等不靠譜的行為頗有微詞,還幫著收過幾次爛攤子,想來也不怕得罪他。

    陳筱艾笑道:“殿下能問出這樣的話,想必平日就不與卓侯爺在一處,并不了解卓侯爺吧?卓侯爺對事不對人的行事作風人盡皆知,您不妨試上一試。”

    “怎么,你拿出卓煜來威脅本王?”

    “何止是卓侯爺啊。”陳筱艾半瞇起眼睛,“您最不想得罪的,自然是皇上。您雖是長輩,但只占著名頭,并無權(quán)利恩寵,說難聽些,您還得靠著皇上給的臉面過日子。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上江湖事,只要告到圣聽上去,皇上也該不耐煩了吧?”

    陳筱艾到底在后宮生存,多多少少從晨妃及其他人口中得知一些皇家秘辛。

    守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和身為侄子的盛成帝年歲差不太多,據(jù)說守王年幼時,不知為何,曾經(jīng)欺負過還是皇子,且生活的如履薄冰的盛成帝和平王兩兄弟,至今還被盛成帝留在心中怨懟,若不是先帝彌留之際留下旨意,守王別說王爺這個名頭了,怕是早就給盛成帝發(fā)落去了偏遠之地。

    盛成帝這么多年沒有治罪于他,一來端太后希望宗親和睦,自然息事寧人。二來盛成帝隱忍多年,如今守王在他掌握之中,自然不差那一時半會,守王明白其中要害,所以這十幾年來遠離權(quán)利中心,不與朝中大臣往來,只好紈绔,錢不夠了就去求仙問道,反正主打一個廢材無用。

    一個不影響朝政,絲毫派不上用場的王爺,盛成帝才能容忍他至此。但若是有人告狀到盛成帝跟前去,再提一把當初他欺負人的前程往事,說不定盛成帝來個新仇舊恨一起算,也未可知。

    第177章 凌王的臉

    “你好像知道關(guān)于本王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