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yī)小宮女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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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筱艾腳步不停,一路走到最里面那間隔間,只見隔間中間是一臺簡陋的冰棺,上面躺著個薄薄的人形,是被蓋了白布的悅美人。 將白菊花盆放在冰棺下面,陳筱艾隔著白布端詳了下尸體,想起來發(fā)現(xiàn)悅美人尸體的時候,她只顧著能不能搶救回來,只確診了她是死于溺死,當時人太多太鬧,四處都有眼睛盯著,便來不及檢查尸體其他地方的情況,說不定能找出什么線索來。 不如趁現(xiàn)在.......陳筱艾回頭,就見宮女們都陸陸續(xù)續(xù)跟過來了,她們嚇得不輕,縮著肩膀,在門口打著顫不敢靠近。 轉了轉眼珠子,陳筱艾上前對她們說道:“jiejie們把花放在這里就趕緊出去吧,我來擺就好。” “你、你不害怕嗎?” 陳筱艾拍拍胸口道:“我家以前就住在亂葬崗附近,這種東西我見得多了,不害怕。” 聞言,后面幾個宮女紛紛將花盆放到地上,趕緊結伴跑走了。 最前頭的宮女還試圖講點義氣,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還是等你吧。” “不用了jiejie,真沒事。不過jiejie出去后可以幫我跟霏琴姑娘說一聲嗎?我是偷溜出來的,得趕緊回去教導嬤嬤那,不然怕是要挨打了。”陳筱艾雙手合十,撒嬌著哀求道。 宮女咂舌道:“你小小年紀,怎么膽子這么大。行吧,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出去跟霏琴姑娘說一聲,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日理萬機的,想來不會再理會你。” 說著,宮女遠遠看了一眼白布下悅美人的尸體,小聲嘀咕道:“到底是伺候過的人.......我是沒膽子靠近。” “jiejie伺候過悅美人?” “我原本是內務府專門指去給她梳頭的梳頭宮女,但不過幾日,她嫌我只會那兩個樣式,就把我退回去了。”宮女撇撇嘴,有些委屈,“明明是李公公讓我多給她梳的.......” 陳筱艾想了想,問道:“是飛仙髻或是凌云髻嗎?” “你怎么知道?”宮女一臉訝異。 因為晨妃想起來了,凌王妃生前就常梳這兩種發(fā)髻。盛成帝真的是想在方方面面把悅美人變成凌王妃的樣子來。 宮女打了哆嗦,抱著手臂見陳筱艾真不需要她等,便也打算出去了,臨走時看了眼悅美人的尸體,嘀咕道:“那樣要強一個人,現(xiàn)在卻死得不明不白的.......” 見帶路的侍衛(wèi)也出去了,陳筱艾花了些力氣將花盆搬進來,把冰棺圍在中間,完事后確定四下無人,探著身子輕輕將尸體上的白布掀開。 悅美人發(fā)白發(fā)青的臉孔頓時露了出來。 有林幟吩咐在前,悅美人的尸體除了搬運過來此處就無人動過,天氣冷,又存放在冰棺里面,因此還完整的維持著剛死去的模樣,連陳筱艾一開始為了搶救她,按壓胸腔時導致的衣服褶皺都還在。 當時情況比較急,只檢查了五官而已。陳筱艾取出手帕覆蓋在手里,小心又仔細的檢查尸體其他地方。悅美人身穿的是新制的宮裝,到底是上好的綢緞布料,即便泡了水也不改顏色和質地,陳筱艾慢慢摸到尸體的手臂上,轉頭查看尸體的耳朵,耳環(huán)手鐲一類的首飾都沒有,只剩發(fā)間一支小小的珠花。 依悅美人的性格而言,即便故意演失蹤這出戲,首飾這類東西應該不會不帶,要不是溺水時被水沖走,要不就是給害她的人拿走了。 陳筱艾一邊想這一邊往下摸,發(fā)現(xiàn)尸體的右手掌是握成拳的,而且握的十分緊。 溺水時人會慌亂,手掌會四處抓,怎么會握得這么緊? 陳筱艾爬上冰棺,彎著腰咬著牙,用雙手才勉強將拳頭分開一點,指縫微微松開,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刺刺癢癢的,仔細捏起來一看——是頭發(fā)。 尸體的拳頭里,死死地抓著一把被扯下來的發(fā)絲。 悅美人自己的? 陳筱艾立馬扒開悅美人的頭發(fā)仔細查看,沒有被硬扯胡拽的痕跡,而且長度也不同,不是悅美人自己的,那極有可能是害她的那個人的。 不僅如此,尸體的手指上還留有淡淡血跡,悅美人不僅扯下了兇手的頭發(fā),還有可能弄傷了兇手的頭皮。 陳筱艾頓時精神了,頭發(fā)被扯,頭皮受傷,宮里的人再多,仔細查起來要找出這個人應該不難。 耳邊里突然冒出剛剛那位宮女的話:“那么要強的一個人.......” 陳筱艾轉身盯著悅美人的臉看,因為尸體的臉已經(jīng)發(fā)青發(fā)白,再加上最相似的眼睛緊閉,陳筱艾已經(jīng)看不到初見時,她們那份相似的地方。 這就是陰陽兩隔。 嘴巴因為尸僵撬不開,陳筱艾輕輕深吸一口氣,將手帕蓋在悅美人的嘴巴上,道了一聲罪過后,干脆利落地卸了尸體的下巴。 潔白牙齒上沾滿的血跡證明陳筱艾的猜想沒有錯。 悅美人這樣生性要強的一個人,知道自己逃不過,肯定會掙扎著留下痕跡,不止拳頭里被扯下來的發(fā)絲,還有藏在嘴巴里,被咬下來的一塊血rou。 陳筱艾用手帕小心翼翼捏出那塊血rou,連皮帶rou的,一口咬下來的還不小,就是不好辨認是人身上哪個地方的,但同時,這樣的傷口可隱瞞不了。 等等,這血塊里面好像還有東西......陳筱艾隔著手帕將血塊盡可能掰開一些,發(fā)現(xiàn)血rou里面居然緊緊的嵌進去一個小金珠。 陳筱艾將小小的金珠挖出來仔細查看,這枚金珠圓潤實心,是首飾里最常見的搭配樣式,耳環(huán)串珠鏈子里都會出現(xiàn)。 悅美人將這金珠子連同兇手的血rou一起咬下,兇手若是一個有點身份的,有這金珠子為證,是怎么也逃脫不了的。 將發(fā)絲和血rou塊收好,陳筱艾動手將尸體下巴裝回去,爬下冰棺后雙手合十,朝悅美人的尸體拜了拜,心里默念道:“不是故意破壞你尸身的,我既發(fā)現(xiàn)你留下的這些證據(jù),便會盡力找到兇手,以告慰你在天之靈。” 同時為你這短暫而莫名其妙的一生做個了結。 陳筱艾剛出隔間還沒走出去,就靈敏的聽到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躲進旁邊打開的隔間里頭,想等人走了再上去。 樓梯拐角處走下來一名宮女,身穿暗藍色宮衣,發(fā)髻上只簡單兩支銀簪,面容微微凹陷,嘴角下垂,十分苦相,瞧著應該是當姑姑或嬤嬤的年紀了。 藍衣姑姑捂著鼻子,面露嫌棄,在拐角處等了一會,又走下來一名灰衣宮女t,同樣是樸素的首飾,但這位的面容和肌膚看著年紀輕一些,對藍衣姑姑的態(tài)度也十分尊敬。 陳筱艾看著,總覺得這兩個人越來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那侍衛(wèi)都打點好了吧?”藍衣姑姑問道。 灰衣宮女笑道:“好了,這地方晦氣,少有人來,那些侍衛(wèi)哪里見過什么好東西,不過幾個銅板就打發(fā)了。” “也好,就當是請他們喝茶了,別人也尋不出什么錯處來。” “就是這地方......實在是陰冷的很。”灰衣宮女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四處張望著,看到墻壁上類似血跡干掉的暗處,忍不住咂舌,“苦役所都比這地方透氣些,起碼還有人走動。jiejie你說,那人都死得透透的了,還叫咱們來看什么?” 藍衣姑姑走在前頭,聞言輕笑道:“什么人會回到殺人現(xiàn)場,只能是兇手罷了。叫我們來看也是同理,自然怕那人身上留下什么不該留下的東西。” 躲在隔間的陳筱艾手一顫,這兩個人是來查看悅美人的尸身的! 是誰讓她們來的,肯定是兇手。 “那一位做事,居然也會出這樣的疏漏?不應該呀。”灰衣宮女遲疑道,“若真是這樣,jiejie,咱們來這一趟有風險啊。那尸體是卓侯和林統(tǒng)領發(fā)現(xiàn)的,難保他們沒有盯著。” “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不敢輕易動悅美人的尸體。”藍衣姑姑胸有成竹,“皇上今兒一早發(fā)起高熱,他們一時也無法探查什么。” “也是,jiejie說得對。話說這皇上身體康健,以往風寒都是少見,這次居然還發(fā)起了高熱,可見對悅美人還是有幾分真情的,也不知道后宮諸位嬪妃娘娘們心里怎么想。”灰衣宮女捂著嘴哧哧笑起來。 藍衣姑姑也嗤笑起來,說道:“說起皇上的真情,那真真是永無止境,也只有后宮娘娘們才有閑情雅致去斗來恨去,若不是要賺點銀子以后好養(yǎng)老保身,我都懶得接這些活兒。” “jiejie年輕,身體也康健,怎么突然說起養(yǎng)老這種話來了。”灰衣宮女忙勸慰幾句。 二人小聲說著話,一起進了放置悅美人尸體的隔間,陳筱艾踮著腳出來,靠在門外邊豎起耳朵仔細聽。 就聽灰衣宮女抱怨道:“這些菊花真是礙事,這人都沒下葬也沒供牌,奉菊花做什么?真是無用又做作。” “可不得裝著給外人看?再無用做作,到了皇上跟前,就成了一番心意了。” “嘖嘖......皇后,不愧是皇后啊。” 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藍衣姑姑問道:“怎么樣?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這尸體都硬成這樣了,手都掰不開......” “手里一定要檢查,還記得咱們之前驗過一個宮女的尸體,她被害死時手里抓了兇手的東西,咱們粗心沒有發(fā)現(xiàn),后來差點給她陪葬,這事萬不可馬虎。” “我知道了......等等,jiejie你瞧瞧,這靠近手心處,怎么有兩個指痕啊?” “.......這看位置,不像是悅美人自己指甲留下的。” 陳筱艾一聽,心想糟糕,那兩個指痕是她剛剛用力掰開悅美人手指留下的。 這兩人的眼力功夫也是精細。 “這樣的力道留下的指痕,又是在這個地方,跟你一樣,都是想要掰開悅美人的手掌。” “什么?jiejie的意思是.......已經(jīng)有人比我們先行一步,查看過悅美人的尸體了?”灰衣宮女的聲音有些慌張,“有人這樣做,難不成悅美人手里真抓了什么東西?” 藍衣姑姑冷靜道:“先別慌,也有可能是當時發(fā)現(xiàn)尸體的太監(jiān)宮女不小心留下的。要真給抓到什么證物,后宮可沒那么安靜。” “jiejie說得對。我再仔細找找。” 第135章 主意 陳筱艾怕這兩人冷不丁回頭抓住她,因此不敢偷聽太久,抓住時機回到外面,侍衛(wèi)們正聚集在一起談論晚上要去吃rou喝酒,沒人注意到她,趕緊貓身躲到一旁的樹木后。 沒過一會,藍衣姑姑和灰衣宮女就出來了,灰衣宮女的神情有些警惕,她四處張望一會后問侍衛(wèi)道:“剛剛聽到一點腳步聲,是有人在我們前頭出來嗎?” 陳筱艾齜牙,這人有些厲害,要是剛剛再晚一些,估計要給抓個現(xiàn)行了。 “沒有沒有,我們都看著呢,里頭只有二位出來。”侍衛(wèi)們嬉皮笑臉,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樣啊,許是我聽錯了。”灰衣宮女心里有數(shù),便沒有再搭理,兩人并行離開。 陳筱艾不敢貿(mào)然跟上去,等她們走遠一些,自己也遠離侍衛(wèi)們的視線后,才在她們身后遠遠跟著。 原想著以易容后的模樣跟蹤并不難,但灰衣宮女十分謹慎,時不時回頭查看,還駐足觀看路過的太監(jiān)宮女,陳筱艾不想打草驚蛇,只能硬著頭皮從她們身邊路過,自然無法再跟蹤下去。 假裝不經(jīng)意回頭一看,二人果然不見蹤影了。 陳筱艾找了個地方略作休整和思考,果斷轉頭朝太醫(yī)院去。 此時時間還早,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大部分都出外請平安脈去了,院里頭只有幾個太監(jiān)和藥童正在曬草藥和煎藥,各司其職,在藥香中安安靜靜的做事。 其實陳筱艾已經(jīng)與一兩個藥童混臉熟了,但今天易容不方便,只能在門口打著圈,抓住機會喊住了一個負責太醫(yī)院里外瑣事的太監(jiān),名叫小圖子的。 小圖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眉梢上一喜,又趕緊掩蓋下來,抬起松垮的眼皮打量著眼前其貌不揚,土里土氣的小宮女,瞧著年紀小,剛進宮的愣頭青模樣,但出手卻如此闊綽,哪位娘娘貴人的心如此之大,居然放這樣的小丫頭出來做事。 “你是哪個宮里的?”小圖子吊著眉梢,裝模作樣的問道。 陳筱艾一聽,劈手將荷包搶回來,轉頭就走。 真是損樣,這個荷包可是晨妃為了賄賂御前的人,早上特地讓春曉裝的,可比平常賞人的銀錢多個好幾倍,連御前的人都能撬開嘴巴,這小圖子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給誰不是給,太醫(yī)院里能辦事的又不止他一個。 “哎等等!等等......姑娘別走啊!”眼看銀錢飛走,小圖子哪里肯依,連忙追上來拉住陳筱艾,賠著一副皺皺巴巴的討好笑臉,諂媚道,“姑娘留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這不是看姑娘眼生嘛!問清楚些,有了底,我也好聽姑娘的話辦事呀!” 陳筱艾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打量他,說道:“公公這話倒叫我不相信你了,我若是來正經(jīng)問事,又何必只找公公,往院子里一站,問哪個人不是問?還出這樣的好處。看來是宮里富貴迷了公公眼,瞧不上這點子東西。” 說著,就要將荷包收回袖子里。 小圖子急得跺腳,太醫(yī)院是個不常得賞的干凈地,就算得了賞也是太醫(yī)們的功勞,他們底下人哪里能撈到什么油水,那荷包沉甸甸的騙不了人,到手的鴨子可不能飛了! “姑娘說得哪里話,原是我不知好歹了。但別的小圖子我可不敢夸耀,這太醫(yī)院里里外外我絕對是門兒清,少一兩桂圓都別想逃過我的眼!”小圖子也不傻,既然是來太醫(yī)院打聽事情,那他可是不二人選,“姑娘是想知道什么?我記得你剛剛是問,各宮里有沒有受傷來請?zhí)t(yī)是吧?這個還真沒有,娘娘貴人們受傷可是大事,可不敢馬虎,太醫(yī)們前往各宮都是有記檔的。” 陳筱艾將荷包扔給他:“沒有受傷的人,那來要問傷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