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yī)小宮女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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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痛!好好說話你掐我做什么!”陳筱艾原地蹦開,齜牙咧嘴道,“都到這了你這壞習(xí)慣還是沒改,你平常跟二皇子相處該不會也這樣吧!” 蘇歆瞪大眼睛道:“我瘋啦,還掐二皇子.......怕是不要命了。” “......也沒有那么嚴重吧?”陳筱艾讓春曉給她揉胳膊,“你是二皇子房里人,小打小鬧什么的,這不情趣嘛。” “那是別人,在那別人那自然是情趣了。”蘇歆扯了扯帕子,哼道,“.......二皇子能和別人一樣嗎?他可是皇子,馬上就要成為東宮太子了,自然有他的威嚴在,平常悠閑的時候還能說笑兩句.......似平常夫妻那般打打鬧鬧,怎么可能。” “連跟了他最久的林才人,都不敢如此。” “那你為何不試一下呢?”陳筱艾想了想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二皇子,但男人嘛,越是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心里越是會有一個小小的追求在。” 蘇歆好奇道:“什么追求?” “你參考一下皇上嘛,皇上每次來宸徽宮看看娘娘,娘娘都是怎么表現(xiàn)的?” 蘇歆回想了一下,盛成帝每次到宸徽宮去,晨妃雖也會打扮,但從來不過分裝扮,偶爾甚至假裝聽不見通傳,倚在窗下靜靜做針線活或是看書。 可是盛成帝不僅不會責怪,還在過后總盛贊晨妃的宸徽宮如家一般,讓他感覺不到任何拘束與條條框框。 而晨妃就是那位在家里靜待他歸來的溫柔妻子。 這個贊言若是被傅皇后知道了,平日里再如何端莊得體,也肯定得大動肝火。 畢竟她才是中宮皇后,皇帝的正妻,但盛成帝卻把這樣的話給了晨妃這樣一個妾室,可見晨妃在他心中,即使不是最愛,也是占著一個特別又溫柔的位置。 而晨妃能在盛成帝心里立下這樣一個位置,很大程度是因為她與盛成帝二人相處之間,更多的是把盛成帝當做一個家人般對待。 她是在后宮妃嬪這樣一個局限身份里,靠著膽色,更著重且更小心地去摸索盛成帝心中的柔軟之處。 蘇歆曾經(jīng)身為晨妃的貼身宮女,自然明白晨妃所做的這一切。 她有些猶豫,道:“這招.......對二皇子行嗎?” “二皇子對你怎么樣嘛。”陳筱艾和春曉已經(jīng)在吃桌上的瓜果點心了。 “很好的。二皇子常來我屋里,平日里也總是賞下東西來。”蘇歆像是在強調(diào)著什么一樣,“隔壁林才人和許才人房里,二皇子已經(jīng)許久未去了,只陪著我。” 陳筱艾看著蘇歆在燈火下的嬌媚容顏,聞言道:“二皇子才納了你多久,這段時間自然是怎么看你怎么順眼,千好萬好的對待的,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二皇子有沒有與你談過心,心里有沒有你,你也不想一直這么以色侍人下去吧?” 春曉差點被噎住,連忙將手里的橘子塞進陳筱艾嘴里,朝蘇歆哈哈打岔道:“什么以色侍人哈哈哈,筱艾你慣不會說話的,二皇子肯定是心里有蘇歆才跟皇后娘娘提的嘛,不然干嘛忤逆皇后娘娘嘛哈哈哈哈.......” 陳筱艾被突如其來的橘子酸得臉都變形了,硬吞下去后感覺整個靈魂都得到了升華,連接下來要說些什么都忘記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一開始自然是想著能走到他心里去的。” 蘇歆心事重重道:“但二皇子這個人,雖然總是面帶微笑,看著溫柔又和善.......但這段時間里,我數(shù)次看到他突然變臉,看著狠戾又可怕,隨后又馬上變回原來的樣子.......我心里怕惹得他不快,一直不敢有所嘗試。” 春曉也猶豫道:“我也曾聽別的太監(jiān)宮女說過,二皇子.......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般溫和有禮。” “人家是皇子,年紀最長,又是中宮嫡子,本來也不可能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啊。”陳筱艾往春曉嘴里塞她不喜歡的牛乳糕,就當還剛剛酸橘子的仇了。 蘇歆愣愣道:“.......的確是我想得容易了。” 正說著,蘇歆房里的侍女突然敲門,低頭說道:“回才人,曾嬤嬤來了。” 這曾嬤嬤是伺候二皇子長大的,如今更是貼身照顧著飲食起居,不管是在傅皇后還是二皇子跟前,都很有臉面。 蘇歆連忙朝陳筱艾和春曉示意,自己也趕忙站起來,朝門口的曾嬤嬤行禮道:“這么晚了,嬤嬤怎么過來了?” 曾嬤嬤神色倨傲,她斜著眼睛看蘇歆房中的兩人,說道:“這個時辰了,蘇才人還不歇息,這兩個是?” “這兩個meimei是晨妃娘娘身邊伺候的,與我交好,難得有空,過來同我坐一坐,敘敘舊。”蘇歆笑道,“我們姐妹許久不見,略說幾句,還請嬤嬤海涵。” “見過嬤嬤。”陳筱艾和春曉乖乖行禮。 曾嬤嬤見這兩個宮女年紀還小,姿色又不好,便放下心里的疑竇,又道:“敘舊自然好,但也別說得太晚了,蘇才人明兒一早還要去皇后娘娘身邊請安侍奉的。” “是,妾記著了。” “還有,今晚殿下要宴請賓客,就不回后院歇息了。你們可千萬不要隨便跑到前面去,驚擾到賓客了。” 曾嬤嬤又囑咐了好些話,這才扭著身子下去了。 “這曾嬤嬤,平常都這么啰嗦的?”春曉面露嫌棄。 蘇歆嘆了一口氣,道:“這才算什么啊,平常教導(dǎo)禮儀規(guī)矩的時候才是真的煩人,硬生生把你的性子磨平了,我一聽到她說話就腦子發(fā)漲發(fā)昏,耳朵還起鳴,筱艾你等會幫我看看.......” “那個,蘇歆.......”陳筱艾剛聽到曾嬤嬤說要宴請賓客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你知道晚上二皇子都請了哪些人嗎?”t 蘇歆看向她房里的那個侍女,侍女想了想回道:“奴婢剛剛路過正廳,看到一位姑娘在等待,聽到一句,說什么五公主也會來,那姑娘聽著很放心似的。” 五公主?如今與五公主交好的,不就是鐘娥馨? 可是鐘娥馨怎么會到二皇子這里來? “五公主來這兒做什么?”蘇歆聽著奇怪,“她向來不靠近皇子居所,避嫌得很。那位姑娘你認得是誰嗎?” “奴婢認不出.......”那侍女又說道,“雖說是宴請賓客,但奴婢剛剛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那姑娘一個人,也沒見其他人去門前迎接賓客。” 陳筱艾一驚,那鐘娥馨該不會是給二皇子騙過來的吧? 這其中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筱艾連忙拉住蘇歆道:“蘇歆,你現(xiàn)在帶我去正廳,看看那位姑娘!” “你瘋啦,去看那姑娘做什么?”蘇歆驚了一跳,“你剛剛沒聽曾嬤嬤說什么嗎,不能前去打擾賓客。” “什么賓客,不是說才來一個姑娘嗎,我們偷偷去看一眼,不會給發(fā)現(xiàn)的......我怕那姑娘有危險!” “這說得什么話?什么危險?”蘇歆十分錯愕,她看著陳筱艾和春曉,“等等,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不是單純來看的我吧?” “哎呀與你說不清楚!不僅是那姑娘,我怕二皇子也有危險!” 蘇歆徹底懵了,崩潰道:“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你不帶我出去,我自己過去看!” 陳筱艾說著就要出門,蘇歆連忙攔住,但陳筱艾的怪力氣哪里是她能攔住的,只能妥協(xié)道:“我?guī)愠鋈ィ∧闱f別亂來!” 陳筱艾讓春曉留在蘇歆房中,讓蘇歆換了身方便衣服帶她出去,幸好天色已經(jīng)晚了,東五所里伺候的人本來也不多,屋子和院子都是靜悄悄的。 陳筱艾小聲將有人企圖謀害二皇子的事情與蘇歆說了,蘇歆聽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道:“真、真的嗎?蘭玥真的會來對二皇子不利?” “誰知道呢?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歆捂著嘴巴,心里怦怦跳個不停,小聲道:“你膽子也太大了......” 說著來到正廳里,里面雖然點著燈火,但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陳筱艾小心上前看了一眼,沒有人,看來宴請賓客是假的。 但侍女所說的那位姑娘怎么也不在?難不成已經(jīng)回去了? 蘇歆松了一口氣,對陳筱艾道:”看來是已經(jīng)走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對,你看這里。”陳筱艾突然一指正廳中的一張椅子,椅子下方掉了一方藍色帕子。 她拿起來一看,這個式樣的帕子不算少見,但附著在帕子上的香氣陳筱艾一聞就聞出來了。 這種花香味,她在鐘娥馨身上聞到過一模一樣的,是她常用的! 鐘娥馨雖然膽子小,但大體上是個謹慎的大家閨秀,她怎么可能將帕子遺落在這種地方。 陳筱艾低頭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椅子靠背上有一道新鮮的劃痕,是刀劃過的痕跡。 “蘇歆,二皇子現(xiàn)在在哪里?” 蘇歆冷不丁被一問,猶豫道:“......若沒有去林才人許才人的房里,那就應(yīng)該是在書房。” “走,去書房。” 陳筱艾拉著蘇歆,一路往書房里走,遠遠看到書房果然亮著燈,門口只有一個太監(jiān)守著。 這樣進去肯定是不行的,陳筱艾正想問蘇歆書房有沒有后門或是不顯眼的窗口,余光往旁邊屋子一瞥,突然頓住。 夜色正濃,走廊只點了幾盞微小的燈籠,別人匆匆走過可能沒看到,但一所不起眼的房門沒有關(guān)緊,露出一條暗暗的縫隙,門檻上軟軟搭著一點白色的裙角。 陳筱艾拉住蘇歆,示意她看,蘇歆低頭一看,立即被嚇了一大跳,幸好她沒喊出聲音來。 陳筱艾小心翼翼推開屋門進去,又將蘇歆拉進來,掏出火折子吹開,登時照亮兩張閉著眼睛的蒼白臉孔。 是鐘娥歆和她的侍女薈薈。 “這、這不是鐘小姐嗎?怎么會在這里?” 陳筱艾蹲身查看,一摸她們脖頸,發(fā)現(xiàn)她們只是被打暈了。 而且仔細一看,鐘娥歆只穿著里衣,她的衣裙被人扒走了。 打暈她們的人需要假扮鐘娥歆,極有可能就是蘭玥!她的身形本來也與鐘娥歆差不多。 鐘娥歆是被二皇子邀請過來,那蘭玥現(xiàn)在很有可能假扮鐘娥歆,去接近二皇子了! “筱艾,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我現(xiàn)在去喊侍衛(wèi)?就算弄錯了,也可以解釋.......”蘇歆六神無主,拉著陳筱艾不放。 “別,別打草驚蛇,要是蘭玥已經(jīng)進了二皇子房里,很有可能對二皇子不利。而且......我更不想把她逼急了。” 陳筱艾沉思了一下,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拿出來清點了一下,發(fā)現(xiàn)東西備得還齊,問道:“蘇歆,書房有后門或是后面有窗戶嗎?” “后門沒有,但是后面有個開窗可以進去......你打算進去嗎?”蘇歆不太同意,“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你一個人應(yīng)付得來嗎?” “沒事,我?guī)е鴷炈帯!标愺惆謬诟赖溃澳悻F(xiàn)在回房里,讓春曉趕緊去找年子,年子知道怎么做的,明白了嗎?” 蘇歆抓住陳筱艾,明明十分害怕,但鼓起勇氣道:“我、我還是跟你進去吧,有個照應(yīng)什么的.......” 陳筱艾看著她顫抖的手無語道:“還是別了吧,要是你吸了暈藥,我還得多抗你一個。” “我、我又不重.......” “不是這個問題啊jiejie.......” 蘇歆還是被陳筱艾趕走了,她一步三回頭,最后咬牙提著裙子小跑起來。 陳筱艾扯了薈薈的帕子當作面紗,一路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往書房后路走,門口守夜的太監(jiān)正抱著手臂打盹。 后面果然有一個未關(guān)閉的開窗,陳筱艾探頭一聽,果然聽到了說話聲。 是男聲,那就應(yīng)該是二皇子,他還安全著。 借著從小摸打滾爬,傲視群雄的爬樹功夫,陳筱艾手腳并用,從開窗爬了進去,一點聲響都沒發(fā)出。 爬進去就是一張床塌,金色的床幔上系著好幾個香囊,正散發(fā)著淡淡幽香。 聞著味兒,倒像是女子所用的,這二皇子還怪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