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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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默默地坐回了床沿。 周圍越來越熱,氧氣也逐漸稀薄,沈勻霽卻想,那個第一次遇見江渡岳的晚上,好像也是悶熱到讓人喘不過氣的。 渡一渡我吧,小家教。 沈勻霽慢慢合上了雙眼,默默念道,江渡岳,今天我陪你一起渡。 渡過黃泉,渡過奈何橋。 朦朧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她。 阿霽。 阿霽。 是江渡岳嗎? 他遵守約定來找自己了嗎? 這是幻覺?還是她的靈魂深處的回響? “阿霽!” 房門被猛地踢開,縹緲的聲音瞬間變得清楚,如夏日般熱烈的呼喚,讓人不能呼吸。 沈勻霽一下回神,驀地睜開了雙眸—— 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姿撞進了她的眼睛。 火光掩映下,江渡岳粹黑的眸子明澄如星,他堅固的外殼在看到沈勻霽的時候頃刻瓦解。 “阿霽!” 他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勻霽。 沈勻霽呆住了,愣愣地問道:“我是……死了嗎?” 江渡岳來不及解釋,脫下外套罩在她的頭上,然后橫打抱起了她,簡單吐出三個字:“抱緊我?!?/br> 沈勻霽下意識地照做。 他們四周是飛濺的火花,腳下是guntang的地板,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在融化,線條都變得模糊不清。 十二年前的場景在重現(xiàn)。 可是沈勻霽卻不怕了。 那年她救下了一顆星星,在后來的某一個夏夜突然在她的空中亮起,從此再也沒有熄滅過。 此時此刻,江渡岳正抱著她,正如當年她背著他,穿過烈焰與濃煙,奔向生命的出口。 不管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都不重要了。 當江渡岳抱著她沖出別墅的時候,消防車和警車都趕到了現(xiàn)場。 新鮮的空氣混著焦味沖進沈勻霽的肺里,嗆得她猛咳幾聲,人都清醒了不少。 江渡岳抱著她不敢撒手,大喊:“醫(yī)生!救護車!” 即使他現(xiàn)在灰頭土臉也蓋不住優(yōu)秀的輪廓和線條,脖子上的血管都因為焦急而變得更加明顯。 救護人員跑了過來,一并趕來的還有李虎。 “江總!你怎么成這樣了!” 江渡岳沒有理他,而是聽著醫(yī)護人員的指示,抱著沈勻霽朝安全的地點走。 李虎沒有眼力見兒,還在羅里吧嗦:“蕭司機被他們打傷迷暈了!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就在那輛救護車里,沒啥大礙。那個夏知鳶剛才還想跑,全給警察抓住了……” 江渡岳放下沈勻霽,才轉(zhuǎn)頭拍了拍李虎,道:“謝謝你,干得漂亮,以后來恒潤當保安吧?!?/br> 李虎很開心,他這樣的社會閑散人士也可以有正式工作了! 他立刻道謝,然后屁顛屁顛地去找蕭司機分享喜悅?cè)チ恕?/br> 江渡岳目光不曾從沈勻霽身上移開,緊緊地盯著她,著急地問道:“阿霽,受沒受傷?有沒有哪里疼?” 救護人員出言提醒:“先生,請您往旁邊站一站,不要影響我們檢查。” 江渡岳只好讓出了一個空檔。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都在發(fā)抖。 他的阿霽剛剛被困在火海里,恍惚地坐在即將被大火吞噬的床邊,那孤單的模樣絞動著他的神經(jīng),心痛到窒息。 沈勻霽緩了過來,聲音有點沙啞,輕輕地說道:“我沒事,就是,咳咳,喉嚨有點癢?!?/br> 救護人員趕緊遞來毛巾和礦泉水,又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她的確沒有受傷,才說道:“看上去還好,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去醫(yī)院拍個胸片?!?/br> 江渡岳再三確認:“真的沒有大礙?” 救護人員點點頭。 江渡岳舒了口氣,可是眼眶卻忽然一酸。 他沉聲喊她:“阿霽?!?/br> 沈勻霽抬起頭,定定地望著他,突然彎起了唇角。 “江渡岳?!?/br> 江渡岳一手攬過她的后頸,擁她入懷,道:“我在?!?/br> 只聽沈勻霽喃喃地重復(fù)道:“太好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江渡岳揉著她的烏發(fā),像是怕失去她一樣,將她完全地箍在自己懷中,卻又不敢太用力。 “我在……我永遠都在……” 暮色微醺,他們緊緊相依。 踏著煙波藍的黃昏,他們又回到了藍笙公寓。 沈勻霽走到客廳的沙發(fā)邊上坐下,道:“好久沒回來,真有點想這里呢?!?/br> 江渡岳跟著她過來,然后半跪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道:“阿霽,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沈勻霽抬眸注視著他,伸出手,擦去了他面頰上的一點煙塵。 她唇瓣微動:“江渡岳,不要拋下我,行不行?” 江渡岳眼睛紅了。 他覺得自己好蠢,什么報仇,什么奪權(quán),他竟然忽視了最重要的人,差點把阿霽弄丟了。 “好?!?/br> 江渡岳有些哽咽。 忽然,沈勻霽傾斜身子,輕輕地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江渡岳的額頭。 額心的溫度交織,雖沉默無言,卻好像已經(jīng)說了千百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天幕沉沉,房間里的光線也黯淡了。 沈勻霽扯了扯江渡岳的袖子,悶聲道:“我好困,陪我睡一會兒吧?!?/br> 江渡岳頓了頓,道:“阿霽,現(xiàn)在不行。” 沈勻霽蹙眉:“為什么?” 江渡岳略微無奈地揚起嘴角:“我不確定我會對你做什么混賬事?!?/br> 誰知,沈勻霽竟然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拉開距離:“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混賬。” 江渡岳定格幾秒,眸光一沉,忽地用力,將沈勻霽整個人抬了起來。 可他或許是跪了太久,腿有些發(fā)麻,站起來的時候還晃了一下。 沈勻霽笑了,明眸彎彎:“你都站不住了,還能混賬起來嗎?” 江渡岳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眉毛一挑,二話不說把她抱進了臥室。 他將她拋到床上,欺身而下,道:“阿霽,別小看流氓啊。” “哎,等等,衣服是臟的……” 江渡岳長腿往她身上一跨,立在兩側(cè),然后麻利地脫掉了外套,扔在了地上。 他聲音低沉:“沒事,等會兒你就顧不上衣服了?!?/br> 屋內(nèi)沒開燈,只能看到江渡岳高大的影子,陰影勾勒出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周圍都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沈勻霽半支起身,除了呼吸,卻不再有別的動作。 昏暗中只聽到江渡岳一聲輕笑:“害怕了?” 沈勻霽心里已經(jīng)默默做了決定,但不等她回答,江渡岳溫柔的嗓音再次響起。 “別怕,阿霽。我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 沈勻霽一怔。 她仰臉,對上了江渡岳滿是歉意的目光。 他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像是在撫摸奇珍瑰寶,然后垂下眼,道:“阿霽,你先休息,我在外面守著你……哎!” 沈勻霽不等他說完,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慣性將他往下一帶。 江渡岳沒有防備,差點壓到她的身上,幸好反應(yīng)及時,用手肘撐住了身體。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距離還是被拉近了,近到沈勻霽微顫的呼吸都打在江渡岳的面頰上。 “我不怕,你別走?!?/br> 江渡岳的心智都被擾亂了,縱使念上幾百遍清心咒也無濟于事。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燃燒,又不敢更深入地探索,只能死死地壓抑住洪水猛獸般的欲念,將它化作溫軟的吻,附在沈勻霽的唇上。 “我不走。” 江渡岳低語著,更多細細的吻落下,在沈勻霽的眼瞼上,顫抖的長睫上,微涼的鼻尖上。 未盡的言語都被淹沒在這一片纏綿之中。 沈勻霽感到體溫在一點點攀升,她微微喘息,道:“我……先去洗個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