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勻霽順著光望去，發(fā)現(xiàn)外面此時(shí)已經(jīng)臨近黃昏，煙波藍(lán)色的天幕和橘色的霞光交相輝映，白色的雪景變得更加靜謐而夢幻，像是一副巨型的油畫。

    。

    她被景色吸引，朝落地窗走去。

    “好漂亮啊。”

    她不禁感嘆。

    這時(shí)房間里的燈忽然熄滅，沈勻霽一愣，回頭問道：“怎么了——”

    尾音還未落地，她就看到江渡岳捧著一個(gè)蛋糕走了過來。

    蛋糕上的蠟燭搖曳著溫暖的光，好像是被斜照進(jìn)來的夕陽點(diǎn)亮了一般。

    “蛋糕和花我都沒來得及空運(yùn)過來，只能委屈你湊合酒店的蛋糕了。”

    “雖然蛋糕有點(diǎn)丑，味道可能也不是很好，但是蠟燭照樣吹，你許的愿望也肯定會實(shí)現(xiàn)。”

    。

    江渡岳純黑的眸子里映著躍動的燭光，溫柔而熱烈。

    沈勻霽目光閃動，許久才動了動嘴唇。

    她剛要吹蠟燭，卻聽到江渡岳說：“許愿了嗎？”

    “哦。”

    她這才想起來，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了一個(gè)愿望。

    接著，她“呼”的一聲，吹滅了蠟燭。

    小小的火苗熄滅，江渡岳低低的聲音響起： “生日快樂，阿霽。”

    沈勻霽抬眸，撞進(jìn)了江渡岳漾著笑意的眼里。

    “我……”

    她剛想說什么，江渡岳卻先一步彎下了腰，鼻尖掠過她的側(cè)臉，修長的手指撩起了她一側(cè)的長發(fā)。

    下一秒，他拿出了什么，在她頭發(fā)上輕輕一壓，然后便直起身子，重新拉開了一點(diǎn)距離。

    沈勻霽下意識地抬手去摸，摸到了像是小珍珠一樣圓滾滾的東西。

    只聽江渡岳說道：“果然很搭。”

    他頓了頓，道：“你等下啊，我去開燈。”

    說著，他轉(zhuǎn)身跑去門口把燈全都打開了。

    散著暖意的黃光再次充滿了房間，江渡岳也拿著一個(gè)鏡子過來了。

    他把鏡子豎在沈勻霽的面前，問道：“喜歡嗎？”

    鏡中沈勻霽的頭發(fā)上別著一個(gè)精致的發(fā)夾，三顆大的珍珠周圍鑲著一圈小珍珠，白色的珍珠折射著粉光，配上金色的夾底，低調(diào)卻炫目。

    “我想了好久不知道送你什么，怕太貴重的你不收，又怕買的不合你心意。但一看到這個(gè)發(fā)夾我就覺得好適合你，就想看它在你頭發(fā)上的樣子。”

    沈勻霽淺淺地彎了彎唇角：“很漂亮，謝謝你，我很喜歡。”

    江渡岳放下鏡子，目光逡巡在她的臉上：“還是我們阿霽最漂亮。”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阿霽，以后可以給我機(jī)會讓我送你更多你喜歡的東西嗎？”

    沈勻霽眨了眨眼睛：“生日一年只過一次。”

    江渡岳“嘖”了一聲，道：“元宵節(jié)、中秋節(jié)、植樹節(jié)、婦女節(jié)、情人節(jié)，哪個(gè)節(jié)日不能送禮物？”

    接著他又補(bǔ)充道：“還有和你相遇的紀(jì)念日，和你認(rèn)識的第200天、201天……”

    沈勻霽被他逗笑了：“那你直接說每一天不就好了。”

    “是啊，每一天。”

    江渡岳忽然牽住了她的手，力道不大，只是堪堪握著。

    “讓我每一天都陪著你，行不行？”

    沒有強(qiáng)勢的語氣，只是單純的、希求一般的詢問。

    沈勻霽望著他，沒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江渡岳的喜歡是那樣直白，那樣熾烈，可是火焰總歸會有燃盡的一天，等到一切回歸冷寂，她會不會對著灰燼絕望崩潰？

    她從未對任何人抱有希冀，江渡岳是第一個(gè)，這樣的感覺讓她安心，又讓她恐懼，她不知道自己何時(shí)變成這樣一個(gè)患得患失的人。

    在她的世界觀里，付出和給予是對等的，一旦失衡關(guān)系就會破裂。

    然而江渡岳給了她這么多，她到底要回報(bào)什么呢？

    良久，沈勻霽終于吐出了她埋在心底已久的問題：“那你期望我是什么樣的？”

    第49章 生日

    晚霞已經(jīng)斂去了余暉, 屋內(nèi)壁爐里不知何時(shí)開始閃爍著桔黃色的光芒，像是把夕陽收進(jìn)了房間，寧靜而溫馨。

    江渡岳垂眸, 瞳孔中只映著沈勻霽。

    “我希望你是我的。”

    他忽然低笑一聲，繼續(xù)道：“我真怕把你嚇跑了。但是——”

    “我的確希望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好、你的壞，都是我的。”。

    沈勻霽抿了抿嘴唇，最后像是投降一般吐出了一句話：“可我什么都無法給你。”

    這話像是一個(gè)引子，把她這些日子里的顧慮和不安全都牽了出來：“我沒有錢、沒有地位, 沒有你需要的一切, 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我該是什么樣子的, 也不知道我這樣的人能不能滿足你的期望。”

    江渡岳拉著沈勻霽的手稍稍緊了緊, 掌心的暖意毫不吝嗇地傳了過來。

    “你不需要滿足任何人的期望, 你只要在這兒, 就已經(jīng)是我的光了。”

    “如果你想知道你給了我什么, 我可以告訴你，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快樂、讓我知道原來我還有愛的能力。”

    “所以, 相應(yīng)的, 你的開心、你的悲傷、你的不堪與重負(fù)，我全都想要。還有——”

    江渡岳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阿霽, 我很貪心的，我還想要你的喜歡。”

    沈勻霽知道自己已經(jīng)再也無法忽視對他的感情, 她的謹(jǐn)慎和防御在他面前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何時(shí)起，江渡岳就已經(jīng)住進(jìn)了她的心房, 用力地把那里的灰色擦去, 涂上了色彩。

    “我給你。”她輕聲應(yīng)道。

    江渡岳一滯：“什么？”

    沈勻霽回握住他的手，道：“喜歡。我喜歡你。”

    江渡岳瞳孔微擴(kuò), 忽然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

    “阿霽。”

    他弓下身子，下顎抵在她的頸窩，松松垮垮地壓了下來。

    。

    “阿霽。”

    他再次沉聲喚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一種咒語，微燙的呼吸略過沈勻霽的側(cè)頸、耳際，染上一片曖昧的緋色。

    “阿霽，我把心給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江渡岳喉結(jié)微動，落在她纖細(xì)腰間的手臂稍稍用力，將人往自己的懷里緊了緊。

    沈勻霽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笑著答道：“好。”

    江渡岳抬起頭，卻沒有與她拉開多遠(yuǎn)的距離。

    他的碎發(fā)落于額前，打下細(xì)碎的剪影，清俊的輪廓是那樣深刻。。

    他側(cè)過臉，高挺的鼻尖輕蹭過她的面頰，然后自然地吻上了她的唇。

    沈勻霽勾住他脖子的手加重了一點(diǎn)力氣，像是在回應(yīng)他一般，主動迎了上去。

    她的吻有些生澀，呼吸也變得短淺，她好似臨時(shí)抱佛腳一般，在腦海里搜尋一些電影中男女主親吻的片段，然后略帶試探地輕咬了一下江渡岳的唇。

    好像大家都是這么做的？

    江渡岳稍頓，卻沒有多余的動作，反而立在那邊任由她青澀的吻輾轉(zhuǎn)在唇上。

    沈勻霽像小鳥一般輕啄著江渡岳的抿直的唇線，絲毫沒有察覺男人的眸色漸深。

    忽然，她的唇反被叼住，男人的舌尖順勢探入，撬開白牙，勾住了她的舌頭。

    “唔。”

    沈勻霽眨了下眼睛，但沒有躲開，也沒有掙扎。

    江渡岳唇齒間是混著淡淡煙草味的薄荷氣息，吻她的力道也不似從前那般小心翼翼，極具侵略性，像是要把她吞進(jìn)肚里般急切啃噬。

    若有似無的吞咽聲混著曖昧的喘息在安靜的暖光里沉悶地?cái)U(kuò)散著，時(shí)間都仿佛變得緩慢。

    沈勻霽漸漸有些缺氧，下意識地發(fā)出輕哼，身體也向后傾斜，想要些空隙，好透些空氣過來。

    可江渡岳好像卻誤會了她，倏地俯身壓了上去。

    “江……”零碎的聲音漏了出來。

    “嗯？”江渡岳低低地應(yīng)著，動作卻沒有減緩。

    “等、等……”沈勻霽斷斷續(xù)續(xù)地呢喃。

    “不等。”江渡岳聲線微顫，帶著隱隱的難耐。

    “唔……”

    沈勻霽有些重心不穩(wěn)，一步步向后退，江渡岳被欲念驅(qū)趕，不讓她逃走一樣追著她的唇。

    突然，沈勻霽膝彎碰到了床邊，身后一空，仰倒下去。

    她來不及放開勾著江渡岳脖子的手，就這樣生生將人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