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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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有那么聰明,可笨了呢,和你家的不能比。” “不好看,我家孩子臉太尖了,沒你家看起來有福氣。” “嗐,什么刻苦,其實是跟不上課程,笨鳥先飛呢。” 那時候的沈勻霽有諸多不解,為什么mama總要這樣說自己,而爸爸卻說,這是為了要讓她保持一個謙虛的心。 可是,她分明記得沒發生火災之前,她有個充滿陽光的童年。 她的mama會因為她畫了一幅色彩豐富的畫而夸她:“我家小霽最棒了!” 也會在她比賽沒有發揮好的時候安慰她:“別灰心,下次再來,小霽在mama心中永遠是冠軍!” 這些記憶雖然遙遠,卻是那么真實,以至于讓她在后來的每一次和mama的矛盾中都選擇了妥協。 現在她長大了,好話壞話都不再能給她帶來什么影響,但是經過了這么多年,她早就從一個開朗活潑的孩子變成了內向又自卑的大人,和別人的關系也都很疏遠。 而江渡岳的出現就像是洶涌霸道的波濤,撞開了她一直自以為堅固的防線。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很希望江渡岳真的可以出現在這里。 嗡。 江渡岳的手機震了一下。 此時他正躺在別墅的休息室里,聽到聲音便立刻拿起了手機。 【圖片】 【沈勻霽:我包的餃子。】 【沈勻霽:你今天包餃子嗎?】。 江渡岳把圖片放大了一點,盯著看了好久。 是餃子包太大了還是沈勻霽手太小了? 可能是手小吧,畢竟他抓住了好幾次,都能完全地握在手里。 【阿霽包的餃子好可愛,鼓鼓囊囊的。】 【我要包餃子的話,我會想把阿霽包進去哎。】 【沈勻霽:噫,你要把我剁了做人rou餃子啊?】 江渡岳看著手機笑了起來,他明明在調情,這怎么一下變成法制節目了? 【那我可舍不得,用我自己包住你行不行?】 【沈勻霽:包住我?抱住我?諧音梗扣錢哦。】 江渡岳笑得肩膀都在抖,阿霽真的好可愛啊。 明明表面上不茍言笑,像個沒有情緒的瓷娃娃,但抱起來的時候卻是暖暖的,也會有很多富有生氣的小表情。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外面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少爺,老爺和夫人都在宴會廳等您過去了。” 江渡岳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打開房門,冷聲道:“知道了,我自己過去,你不必跟著我。” 江渡岳到達宴會廳的時候,客人已經差不多都到了,江恒正舉著酒杯和夏知鳶的父親夏成雷聊天。 “哎,鳶鳶這個春節不能回來過節了,太可惜了。” 江恒抿了一口紅酒,道:“是啊,我聽說令千金在海外拍綜藝?真辛苦啊。” 夏成雷干笑兩聲:“是啊,年輕人,事業心重嘛。” “可不是嗎?聽說夏小姐現在在亞馬遜?那邊陽光挺好的,她應該會曬得很健康。” 江渡岳冷淡又散漫的聲音響起。 江恒和夏成雷齊齊回頭,只見江渡岳一身gvc的定制西服,輪廓休閑清落,黑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著,露出一截銀色的鎖骨鏈,格外打眼。 江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礙于有外人在場不好發作,只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小岳,過來和你夏叔叔打個招呼。” 江渡岳漫不經心地瞥了夏成雷一眼:“夏叔叔好。” 夏成雷笑得諂媚:“江少爺好呀!真的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 這時江婉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可不是嗎?我在深城都聽說了,哥這個執行總裁又帥氣又矜貴,一等一的好材!” 繼母孫藹芳披著紅色的披肩走過來,嗔怪道:“婉婉,你說的好像小岳是花瓶一樣。” 江婉笑道:“哥的確和花瓶一樣脆弱啊,我聽人說,現在精神問題嚴重,每天不吃藥睡不著覺?” 孫藹芳也關心地問道:“真的嗎小岳?是不是還是抑郁癥狂躁癥的問題啊?” 江婉插嘴:“媽,那叫雙向情感障礙,公司里好多人都擔心以后接手的老板會是神經病呢。” 孫藹芳聽了擔憂地看了一眼江渡岳,又勾上了江恒的胳膊:“老公,你別給小岳那么大壓力。讓他好好養病,婉婉也可以幫你分擔公司的事情的。” 江恒從鼻腔里哼出聲,不屑地看著江渡岳:“無病呻.吟。” 江渡岳像是看戲一樣看著這幾個人在他面前表演,輕嗤一聲:“我哪有孫姨會呻.吟?老爸你不就好這一口嗎?” 此話一出,在場聽到的人汗顏的汗顏,臉紅的臉紅,但無一人敢吱聲。 江恒氣得脖子都紅了,顫聲警告道:“大過年的,你別在那邊犯病!” 江渡岳有些無奈,聳了聳肩:“現在我又有病啦?老爸你可真善變。不過我可控制不了我這個病什么時候發作啊。” 看到大家都面如土色,江渡岳滿意地勾了勾唇,他不再分給這幫人一個眼神,徑直往陽臺的方向走。 經過江婉身邊時,他低聲冷道:“好meimei,你知不知道,神經病殺人不犯法啊?” 江婉全身一抖,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字都懟不出來,只能看著江渡岳的背影咬牙切齒。 江渡岳走到陽臺,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咬在唇間。 晚上風有點大,他掏出打火機,偏頭點煙,火舌舔過煙頭,發出猩紅的光。 他吐了口煙圈,煙霧繚繞,身后宴會廳里隱約透出來的和樂聲讓他感到無比煩躁,這樣針鋒相對、火藥味比年味還足的春節他是一點兒都不想過。 忽然,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觸感微涼,溫和又小心翼翼。 他抬眸,只見不遠處庭院燈的柔光里,有點點飛絮緩緩飄舞,像是黑夜里的軌跡隨意又緩慢的星星。 咔嚓。 【圖片】 【下雪了。】 江渡岳給沈勻霽發去了消息。 嗡。 【沈勻霽:好漂亮。我也想看雪了。】 江渡岳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 他已經不滿足于文字的溝通了,他瘋狂地想聽沈勻霽的聲音。 “嘟……” 等待鈴只響了一聲,電話便接通了。 “喂。” 沈勻霽那邊的背景音很嘈雜,但她的聲音卻很清晰,同時又像是對著話筒呼氣一般輕柔。 江渡岳遠眺著無邊的天幕,卻忽然覺得自己離她好近。 沈勻霽發現他不出聲,便問道:“怎么啦?” 江渡岳垂眸,低聲道:“想你了。” 對面停頓兩秒—— “我也想你。” 她的聲音清澈如溪。 那瞬間,飛雪成了花瓣,北風吹來了暖意。 江渡岳怔了許久,終于在燃盡的煙尾燙到手指的時候回過神來。 “嘶。” 他趕緊把煙頭掐滅。 “沒事吧?” “沒事,樓下放鞭炮,給蹦到了。” 江渡岳隨口扯了個理由。 沈勻霽笑了起來:“你們那兒還可以放鞭炮呀。” 江渡岳“嗯”了一聲,道:“你不去郊區找個地方放一放嗎?” “不了,噼里啪啦的挺嚇人的。” “仙女棒就不嚇人了?” 沈勻霽想了一下,道:“也嚇人,圣誕節那天是我這些年第一次玩。” 江渡岳笑道:“嚇人你還玩。” “不是有你嗎?”沈勻霽反問。 江渡岳覺得她甜得太犯規了:“今天怎么這么會撩人啊?” “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比起鞭炮,我更想看雪呢。”沈勻霽輕聲說道。 “雪?” “嗯,想看天池那樣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