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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國醫無雙 第219節

    正想著,門口又有病人進來,清音抬頭一看,是多日不見的唐湘玲。

    “湘玲你怎么自己過來了,好些沒?”

    “好多了,就是身上還沒力氣,但養養應該能好,不能老麻煩你天天跑。”

    清音給她把脈,重感冒確實痊愈了,“這段時間多休息,飲食清淡營養為主。”

    簡單交代幾句,趁著沒病人,清音給她扎了幾個后期調養的xue位,本來不想開處方的,畢竟不開的話她就不用交錢,還能省下針灸的費用,但唐湘玲很堅持,說這段時間都是她親自去宿舍給她打針扎針,一分錢沒收她的,她過意不去。

    見她實在堅持,清音只能給她開了幾個xue位,告訴她去一樓大廳交錢就行。

    現在大家的工作都確定下來了,跟她一個專業的付文君進了商業廳,雖然只是一名普通干事,但以她的能力將來應該不僅于此,其他人也都陸續分到不同的崗位上,只有唐湘玲還在學校等著延畢,她手里應該也沒多少錢。

    清音嘆口氣,看著她的背影逐漸離開診室,下樓去了大廳,正好張泰勤也來了。

    “對不住清醫生,我沒來晚吧,怕你下班了,我也是剛從下面考察回來。”

    清音笑著說沒有,識趣的沒問他去哪里,考察啥。

    “這段時間工作忙,藥喝得沒有剛開始那幾天規律,但效果依然不錯,現在聽見水聲已經不會再失禁了。”

    “從脈象上看,確實恢復得很好。”清音把完,也就沒打算再開方子,反正他是心病,藥物的效果就只能到達這一步,剩下的就是自己釋懷。

    正巧,院辦那邊也有事找清音,她就打聲招呼,先出去門口跟人說話,張泰勤一個人在診室坐著,隨意看了兩眼她桌上的處方簽。

    下面那張復寫版的給了病人,手寫的還在清音這里,因為剛看完上一個,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沒統一收進抽屜里。

    張泰勤心說,清醫生的字倒是寫得很好,不像有些醫生龍飛鳳舞看不懂,每一個xue位她都寫得清清楚楚,一筆一劃……繼續往上,就是處方頭,上面是病人的基本情況,診斷、住址、年齡、性別、姓名……咦等等!

    張泰勤好像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那是他刻在心上的名字,也顧不上不該看別人的東西,他側身細看——真的是那個名字!

    名字一樣,年齡也能對上,怎么會這么巧?他心頭有種微妙的情緒,“清醫生,麻煩問一下,這個唐湘玲是……”

    “哦,是上一個病人,一個小姑娘,怎么,您認識?”

    “她的名字跟我女兒一樣,連年齡也一樣。”

    清音心頭一動,她不由得想起唐湘玲上次說的,她隨母姓,她父親也剛好姓張,而且她也是京市人,她的父親曾經也是一位領導,而且她也是在父親被隔離審查期間下的鄉……不會真有這么巧的事吧?!

    “你女兒是不是隨母姓?”

    “對,莫非這個小姑娘也……”

    清音點點頭,再問當年張泰勤的女兒下鄉的地方和唐湘玲前夫家好像就是一個縣的,只是不是一個鄉,但當年從京市來的知青就是在同一個地方集結的……莫不會……

    雖說那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清音還是覺得,要不還是讓他們見一面?哪怕不是那個可能,他們也是老鄉,又在同一個省份扎根,關鍵就連經歷也分外相似,說不定多個這樣的朋友也能盡快解開心結?

    “清醫生是否知道這個病人的住址?”

    清音點點頭,“她現在已經回到宿舍了,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吧。”

    來到院辦,清音找馬干事電話一用,很快那邊宿管阿姨就去宿舍找來唐湘玲,清音在電話里直截了當地問:“湘玲,你的父親是不是叫張泰勤?”

    “是,你怎么知道?”

    清音苦笑,再大的巧合也不可能巧到每一個細節都對上的地步,“十分鐘后,你出來學校正門口等著,我們馬上到。”

    張泰勤顫抖著聲音,對司機說:“去師范學院正門。”

    司機雖然詫異,但領導的事他也不多問,直接一踩油門,開得又快又穩,可對張泰勤來說,這一段路卻是那么遠,遠到他中途至少看了十次手表,至少清了五次嗓子。

    終于,距離大門二十米的距離,他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那熟悉的眉眼,“湘玲……”

    第105章

    也是在他們父女相認之后,清音才知道,這父女倆這幾年是怎么彼此錯過的。

    當年唐湘玲從京市的知青辦報名,先是跟隨大部隊來到石蘭省某地區下面的某個鄉鎮農場,好巧不巧,同一批京市來的知青里,還有另外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也叫唐湘玲,只不過年齡比她大兩歲。

    更巧的是,最初倆人還被分到同一個農場,可惜農場嫌唐湘玲年紀小,長得又瘦瘦小小,小豆芽菜似的,又給送回了縣知青辦,那邊沒辦法啊,就胡亂給她塞到一個農村去,只是另外一個鄉。

    而因為她年幼加上瘦小,一直沒什么存在感,同一批知青里,說起叫唐湘玲的,大家都只記得另外一個。所以當年大唐湘玲因意外溺死在壩塘之后,農場給她戶籍所在地送信的時候,在知青辦找地址,因為工作人員疏忽卻給找成了小唐湘玲的,偏偏送到京市的時候,張泰勤還在勞改農場,一直沒能出來,信是前同事幫忙接收的,也沒認真核實,后來等到傳到張泰勤手里的時候,他已無力回天。

    當時的他也沒辦法離開勞改農場,只能好話說盡,托人再托人,最后去大唐湘玲所在的農村哭了一場。時隔多年,她的個人物品已經沒了,就連衣冠冢都沒辦法建一個,自然也沒發現這個唐湘玲不是自己的女兒。

    而小唐湘玲那邊,去到前夫家的村子后,覺得前途無望,隨波逐流跟當地村民結婚,中途也給父親寫過幾封信,但都被前夫一家攔截,最后還騙她說她父親已經病逝,以此徹底打消她回城的念頭,想讓她就這么安心在農村過日子。

    要不是這場改變命運的高考,要不是清音付文君等人在考場外的仗義執言,她這一輩子就要跟父親錯過了。

    父女倆抱頭大哭之后,沖著清音深深地鞠了一躬。

    清音什么也沒說,她相信,以張泰勤現在的身份,唐湘玲的前夫一家,以后絕不會有好日子過,就是不知道她那個兒子知不知道,被奶奶一家教唆不認母親之后,他到底錯過了什么。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醫生請說。”張泰勤擦了擦眼淚。

    “既然湘玲去世的事都有可能傳錯,那會不會去年小囡的事也……另有隱情?”她記得,付文君說過,唐湘玲回去才知道小囡淹死,但尸骨有沒有找到卻不得而知,清音僥幸地想,萬一那個小女孩不是淹死,是發生了別的事呢?

    萬一還活著,那早一點開始找,機會也更大些。

    張泰勤父女倆頓時眼睛一亮,燃起怒氣和斗志,“對,我們一定要搞清楚。”

    他連忙詢問唐湘玲前夫家地址,然后讓司機送回他們回機關大院,開始動用一切關系……

    不過,這都是后話,清音現在也沒時間天天關注,自從進入暑假后,隨著職稱的上升,她的工資又漲了點,雖然不多,但給在魚魚的零花錢里,她瞬間就成了小款姐。

    最近魚魚放暑假,天天在家里可沒少花零用錢。

    因為家里買了大彩電嘛,她的好朋友們就被邀約來串門,除了以前來過的穗穗和卓然之外,還有好幾個是清音都叫不出名字的,聽她們自己說,就住這附近。

    清音不放心,每天玩到飯點,她有空就她給送回去,她沒空就顧安送,至少親眼看著他們走進家門才轉回來。

    沒辦法,他們太小了,都才二年級的小豆丁,清音設身處地想,要是自家魚魚去同學家玩,別人父母能幫忙送回來,她將會是非常感激的。

    正想著,上一個病人剛出去,下一個就走進診室來。

    清音定睛一看,嘿,這不是魚魚的班主任嗎?

    “顧白鸞mama,我來找你看病來啦。”班主任笑瞇瞇地坐下。

    清音客氣的看了看她的掛號單,“您也是,來就行了,還掛什么號。”

    “咱們按規矩辦事嘛。”班主任一直以來月經不調,在其他醫生那里調理好幾個月不見效果,聽自家老媽說清醫生看得好,她就想來試試。

    倆人說著,清音望聞問切,發現她的毛病就是很多教師群體的通病——乳腺增生和內分泌失調,因為班級里不聽話的小孩比較多,她管完班里的,回家還得管自家的,再加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確實很容易就月經不調。

    清音開了個調理方子,反正后面也沒病人等著,就多聊了幾句。

    班主任顯得很開心,“明天早上的家長會,你們家誰來?”

    “我明天上午剛好不用上門診,他爸也沒事,誰去都行。”

    班主任笑嘻嘻的,忽然壓低聲音,“你家顧白鸞這次,很優秀,進步非常大喲。”

    清音一愣,“您是說她成績?”

    說實在的,她并不抱多大希望,顧安更加,就算閨女不及格,他都不會怪閨女,只會怪出題的老師沒出好。

    話說去年的一年級,顧白鸞小朋友因為年紀小,只上了一年大班,期末考時候還問同桌會不會寫她名字的小豆丁,清音和顧安也沒指望她能考多高的分數,哪怕不及格,他們也不焦慮。

    畢竟,她連題干的字都認不全,連人家要考啥都搞不清楚,父母當然理解。

    幸好,顧白鸞也爭氣,雖然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但依然憑著她過人的理解能力和聯想能力,連蒙帶猜,語文數學都考了七十多分,不算高,但也不是最低的,因為普遍大家都考七八十分左右,六十多分的不多,不及格的更少。

    這不,班主任也想到這茬了,“去年她考七十多,上學期她考八十多,也還行,哈,但這次你猜她考了多少?”

    進步很大,清音就猜接近九十分吧,心里也挺驚喜的。

    “我聽卓然和穗穗都說這次考題難,是吧?”

    班主任又笑了,“是難的,全市統考,不是咱們學校自己出題,考察內容也有點超綱了。”

    清音更加不抱希望,能考九十分就算她超常發揮了。

    “班里那幾個上學期考九十多的尖子生,這次也才考了八十多。”這更加驗證題目難。

    “但你家顧白鸞,是雙科滿分。”

    清音正在開方子的手頓了頓,“什么?”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或者老師說錯了。

    “你家顧白鸞這次進步非常大,考了雙科滿分。”

    清音被這個消息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她是壓根一點也想不到啊,說九十分,她都是大著膽子瞎猜的。

    自家孩子有幾斤幾兩她門兒清,魚魚不是不聰明,她聰明得很,就是玩心大,看見什么玩的,像廣場上老大爺打陀螺,門口老大媽搓麻繩,她就不想走了。

    對于學習,她真的很佛系。

    上輩子看多了雞娃雞出病的家長,好幾次有家長氣到高血壓緩不過來差點上急診,孩子也累,累到回想起自家的童年腦海里沒有親切和溫暖,只有各種說教和咆哮。所以,她和顧安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不雞娃,也不太看重成績,至今為止魚魚參加過四次期末考,每次考過就翻篇了,他們從不問她成績的事,私底下倒是知道她考了多少分的。

    一直到走回家,清音還沒回過神,顧安消沉了一段時間,終于也振奮起來,見她這樣子還一臉納悶,“遇上什么事了?”

    “你閨女顧白鸞,考了第一名,雙科滿分,和第二名差距拉很大。”

    顧安也怔住。

    于是,這一晚上,魚魚發現爸媽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看……大熊貓?或者是看秦始皇兵馬俑復活一樣。

    第二天早上的家長會,兩口子決定都要去,清音特意早起洗了個頭,畫了個淡妝,顧安也好好拾掇一番,要不是大夏天的妻子攔著,他還想把那年的羊絨大衣穿上呢!

    到了學校,他在接受老師的夸獎之后,忽然提出一句:“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顧白鸞的試卷?”

    班主任雖然意外,但也很快把卷子找來。

    顧安一目十行掃視過去,在他看來都屬于學前水平的題目,跟難字就不沾邊,但數學的最后兩道題,他記得沒錯,應該是三年級才學的,他們也沒教過顧白鸞。

    她憑著自己理解做出來了。

    語文最后一題是看圖說話,她雖然很多字都還不會寫,但她會寫拼音啊,從小聽故事長大的孩子,那小嘴特能叭叭,別的小朋友八十個字都憋不出來,她能把卷子上給出的橫線寫滿,再自己用尺子畫幾條橫線,再寫滿,一直寫到卷子最底部……

    理科可以說有唯一的標準答案,但語文可并不是絕對唯一啊,她能拿滿分,說明真的有在很認真的做題!

    這是能力加態度都非常值得肯定的孩子!

    顧安高興的點在于此,清音感覺,這家伙,胸脯挺得也太高了吧?看著身邊這些家長,怎么感覺他都是一副“你們真是菜雞我們不跟你們玩”的態度?

    可使不得啊!

    你閨女啥樣你還不知道,這次考滿分,下次或許又只能考八十了,壓根就不穩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