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69節
“前幾天我在外頭碰見他,又開始大吃大喝了,我覺得不對勁,后來拉住他一問,他怕我跟耗子怕貓似的,你猜怎么著,他又接到舉報人的私活了!” 黑子這種拿錢舉報人的行為,哪怕是街溜子也看不上眼,剛子吐了一口唾沫,“但你絕對想不到這次他要舉報的是誰?!?/br> 顧安喝了口酒,只要不是清音就行。 “是你們院柳志強他大姐,柳紅梅。” 顧安手頓了頓,“哦?” “他說是有人給他三十塊錢,去區醫院院辦和衛生局里舉報柳紅梅跟人有不正當男女關系,取消她當主任的資格,聽人說他們科的老主任要退休了,柳紅梅很快就能轉正主任。” “我就想著,柳紅梅以前不是跟全哥談過一段嘛,尋思著你要是想幫她的話,我就把黑子攔住,你看……” 顧安卻不置可否,“舉報她的是什么人?” “鋼廠包裝車間的女工,聽說以前是衛生室的護士,姓楊,她舉報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跟柳紅梅不正當,她未婚夫就是區醫院外科姓張的那個年輕醫生,我跟你說,那證據可齊全嘞,有照片,還有他們之間來往的信件,我看了一下,是挺膩歪的,不像正常關系?!?/br> 顧安心里有點惡心,他替哥哥完成遺愿,對柳家的照顧截止于上次他們陷害舉報清音,前不久他們還想給他找個后爹呢,就這樣的,他要是還幫,那他顧家可真是賤皮子! “隨他去吧。” “???!”剛子有點傻眼,“可柳紅梅是全哥……” 顧安臉一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能因為那一段我就助紂為虐,要不是真的,她自有辦法脫身,要是真的,我他媽幫她?我腦子有坑?” 剛子一想也對,這都啥事兒啊,“怪我,我多嘴了?!?/br> 因著這事,顧安晚上回家心情也有點悶,如果照片和信件都被楊護士抓住了,那應該假不了,這種感覺怎么說呢,有點顛覆柳紅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他以前也說不上對柳紅梅有什么好感,單純就是因為哥哥喜歡她,所以他曾把她當未來嫂子一樣敬重,可現在她卻跟別人的未婚夫……怎么說呢,倆人要都是單身,這無可厚非,可對方都要結婚了,他就覺得有點惡心。 “怎么悶悶不樂?”清音拐了拐他。 顧安猶豫一下,還是把事情說了,誰知清音卻一點也不意外,“這事我在內科的時候就隱約聽說過。” 那時候她中午不回家,總在醫生辦公室里休息,而外科張醫生也經常上來,好幾次她都見到柳紅梅帶他去了值班室,再聯系到以前李姐說的八卦,以及科室里大家對她莫名的反感,跟張醫生有一腿的寡婦應該就是她。 柳紅梅私德不修,張醫生勢利眼,楊護士也不是什么好鳥,全員惡人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清音本來已經丟開不想了,可臨睡前忽然靈機一動! “對了,我上次被人舉報的事,你說會不會就是楊護士拿公用鑰匙進我的診室,偷走了我的處方,然后又跟柳家人合作?”那么她跟柳家人的聯系紐帶就是張醫生。 清音忽然茅塞頓開,她以前就懷疑是楊護士拿的處方,可她試探過幾次,楊護士都沒有舉報自己的動機,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也是受人所托。 “好啊,這柳家真是一肚子壞水,沒一個好東西。”以前她還挺欣賞柳紅梅的,現在看來媽的,她就是條不動聲色的毒蛇! 能想到去醫政科舉報她的,還知道空頭處方不合規的,應該是對醫療衛生行業有一定了解的人,而她那時候唯一得罪的就是清慧慧,清慧慧跟柳家又是沆瀣一氣……清音捶床。 “放心吧,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現在不就自食惡果了嗎?” 清音一想也對,柳紅梅費盡心機想當主任,卻想不到姘頭的未婚妻就要給她當頭一棒了。 果然,他們剛說完,第三天清音就聽毛曉萍說柳紅梅被舉報并且被帶走調查,直接取消評聘科室主任的資格,據說舉報的人手里不僅有他們來往的信件,還有照片。 清音拍手稱快,要是讓這種人當上主任,那真是整個醫療界的恥辱。 * 隨著年關將近,林莉老婆婆的病情愈發嚴重,本來肺氣腫就已經發展成肺心病了,加上年紀大,在區醫院住了快一個月,醫院最終還是安排她們出院,說已經盡力了。 清音中途去看了兩次,買了點水果和營養品,也給把了幾次脈,事實確實如此,只能在林莉的懇求下開點改善生存質量的方子,還找蘇小曼買了兩根野山參,每天續著點。 可人力終究是有限的,續到臘月中旬,老太太最終還是與世長辭,知道消息后,衛生室幾名女同志都去吊唁,看著大大的“奠”字,大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勸慰林莉想開點,這是自然規律。 “我不能倒下,我還有公公,你們放心吧,家里事情忙,恕我招待不周,衛生室的工作麻煩你們分擔了?!绷掷蚣t腫著眼睛,很是疲憊地說。 “我們倒是不忙,就小清忙,好幾次開會都是她代你去的。” 林莉看向清音,“辛苦你了?!?/br> “您好好忙家里的事。”清音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擁抱她一下。 林莉下巴支在她肩膀上,輕聲說:“謝謝你,讓她走得安詳不少。” 肺心病到了終末期最難受的就是呼吸困難,跟一臺破鼓風機似的,但她婆婆在中藥調理下,癥狀緩解很多,甚至還能拉著她的手交代將來的事。 她希望她能跟秦振華處處看,他對她是用心的,他們覺得拖累了她,百年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希望她能好好的有個歸宿云云。 以前,林莉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親手送走老人后,下一個老人也行將就木的時候,她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變。 清音看秦振華從門口進來,生怕他倆的事暴露,趕緊拽著同事們離開。 *** 沒幾天,林莉重整精神,恢復工作,清音感覺她身上的氣質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似乎是通透不少,對職工下屬也沒那么苛刻了。 “林主任這是咋啦?剛才我收錢收錯了被她看見,她居然沒罵我,還讓我別緊張……怪瘆人,你們說她是不是受刺激了?”白雪梅吐著舌頭說。 “我有事沒下班提前走了被她看見,她也沒像以前一樣訓我,奇怪。”李姐也很詫異。 倒是張姐若有所思,“算了,或許經此一事她想開了呢,以后咱們還是盡量別惹她生氣。” 因為林莉愛生氣,性格又執拗,雖然沒生過孩子,但臉上的斑卻比生過孩子的婦女還多,大家想想也挺愧疚。 “都是被咱們氣得呀……” 清音笑出聲,剛想說話,門口忽然出現一大一小兩道人影。 居然是玉應春……和黃毛秧秧的張小菊。 此時,她手里捧著一捧五顏六色的小野花,黃的,白的,紅的,紫的,最大的小拇指那么大,小的就像小蒼蠅似的營養不良……可每一朵,都是這片土地上不可多得的美麗。 小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不知道要說啥,焦急地回頭看mama。 玉應春連忙小聲教她,“小菊要說什么,謝謝阿姨對不對?” 小姑娘連忙點頭,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但她的眼神很真誠,雙手捧得高高的。 原本略顯呆愣的眼神,也像是裝了細碎的小星星,一閃一閃的。 清音感覺胸間被什么溫暖的東西包裹著,連忙蹲下.身子,雙手接過花束,“謝謝小菊,阿姨很喜歡喲,是你自己采的嗎?” 點頭。 現在天氣這么冷,想要采摘到這么多野花可不容易,難怪里頭有些蔫巴巴的,估計是昨天采的,上午又采了點,找了很多地方才勉強湊齊一把。 這是第一個送花給她的人。 清音認真的洗干凈一個玻璃罐頭瓶,加點清水,將野花插進去,轉身一把抱起小菊,“阿姨謝謝你,但采野花只能在家門口,不能走遠,更不能離開mama的視線喲?!?/br> “對了嫂子,千萬別讓小菊去結冰的河邊,或者湖邊,一定不能離開你的視線。”別說家人的視線,張老頭也算家人,但清音可不信他。 見mama答應,小姑娘也乖巧的點頭,回頭跟她mama比劃些什么,玉應春則是一面比劃一面嘰嘰咕咕,清音一句也沒聽懂。 玉應春忙解釋道:“我小時候跟著我娘學的傣語,我以前漢語不太好。” 清音一臉驚奇,玉應春居然還會傣語! 難怪,她就覺得她說話總是要反應半晌,像是在心里翻譯一下似的,語速也很慢,口音也有點怪,原來人家可是會兩門語言的! 又聊了幾句,玉應春也不好耽擱她上班,帶著孩子走了,清音收拾收拾辦公桌,把“花瓶”移到太陽曬不到的地方,下班后帶回家里,找出上次和蘇小曼在信托商店買的花瓶,插上。 鮮花就要漂亮的瓶子來配,放在寫字臺上,清音感覺屋里都亮堂不少。 *** “喲,顧安他媽這是從哪兒回來?你帶的是……” “我找的工人,安子和音音說我這屋子老了,讓給修修?!?/br> “你不是入冬前才重新盤的炕,怎么現在又要修房子,哎喲喂!” 顧大媽笑得見牙不見眼,這還是音音主動提的,說反正顧安也在16號院住,她這邊就不用留他的床了,把鋼絲床撤掉,重新給安了一張方形的實木桌,墻上多開一扇后窗,裝上干干凈凈的透明玻璃,頓時她里屋的光線就好了很多。半年前找人做的到頂柜子一安,再在柜門上裝塊一人高的大鏡子,出門前往那兒一照,顧大媽每天都美美的。 等把這些雜事忙完,年味越來越濃,顧mama也把年貨準備得差不多了。 他們一家三口人很簡單,但因為今年算是小兩口婚后第一個年,按照石蘭省的老規矩,新人要去親戚家拜年,所以準備的東西格外多些。顧mama也不要小兩口的錢,自己掏錢提前給他們走親訪友的東西置辦好,再把接下來足夠一家人吃半個月的瓜果糖茶也準備好,丸子酥rou和干菜,該炸的炸好,全家窗簾鋪蓋衣服該洗的洗好,塵改掃的掃好,反正等清音發現大院里家家戶戶忙進忙出的時候,他們家已經全給收拾得妥妥的。 就連玻璃窗,老太太都擦了三道,亮堂堂的。 清音上輩子一個人習慣了,對過年也沒什么概念,看著顧mama置辦得滿滿登登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干點啥,干脆趁著年前最后一個星期天上黑市轉轉。 自從上次被抓后,黑市又安靜了一段時間,這幾天近年關,打辦和公安在整治過一批出頭鳥后,也睜只眼閉只眼。 清音到的時候,正是黑市最熱鬧的時候,賣東西的,買東西的,全都混雜在一起,還有雞蛋灌餅、燒土豆、撈油香、爆米花的香味,她邊走邊咽口水。 她雖然是吃了早飯才來的,但耐不住雞蛋灌餅實在是太香了,還有那白胖胖的大rou包子,沒忍住一口氣炫了兩個。 打著飽嗝,又走了一段,感覺食物終于下到肚里,她才開始留心周圍有沒啥自家需要的?,F在手里有錢,顧安不僅交了家底還連工資也上交了,顧mama不用他們cao心,雙職工還不用養孩子,這小日子別提多香。 可以說,論手頭的寬松,整個杏花胡同,她清音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可走著走著,她怎么感覺不對勁呢? 好像有人在跟蹤她! 清音本來沒那么警覺,畢竟上輩子那些什么間諜敵特的離她太遠了,頂多在影視作品和小說里見過。但重生之后她的聽力和視力都明顯提高很多,對于身后幾步之外的地方,總有一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跟著,從城中跟到城東…… 她故意停下,那腳步聲也停下,她走快,那腳步聲也加快,要說不是跟蹤她可不信。 清音于是特意慢下腳步,趁著那人不注意,從提籃里摸出一把剪刀,塞進袖子里。 這剪刀本來是想帶來扯布的時候自己裁剪用的,家里沒皮尺不方便裁剪,她想借著小攤的皮尺先裁剪成小塊,回去顧mama就不用費勁了,誰承想還讓她帶對了。 清音確保剪刀待會兒用的時候能尖頭對外并第一時間拿出來,又隨便買了幾個雞蛋,慢慢走進一條小巷。 果然,那人也跟上來了,清音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等走到一個拐角處一個回身猛地一踢,直沖那人右腿而去。 她一路聽著腳步聲一輕一重,推測那人應該是右腿帶點跛。 這專攻對方弱點,再趁對方吃痛的時候掏出剪刀,以非常快的速度將冒著寒光的剪刀減對準那人頸動脈……不過,這是計劃,當發現對方跛足后,她就暫時把剪刀收在袖子里,靜觀其變。 男人沒想到看著瘦瘦小小的女同志力氣這么大,動作這么快,還好巧不巧踢到了他的傷腿,“等等,妹子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br> 聽著倒是本地口音,但清音也不可能掉以輕心,“干嘛跟蹤我?” 男人咽了口唾沫,原來是早就暴露了,他還納悶這大妹子咋逛了半晌啥也沒買就買幾個雞蛋,原來是就等著他上套呢! 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啊,“我先申明,我不是壞人,是有人想找妹子聊聊?!?/br> 這跛足男人只是馬仔?清音上下打量他,確實不像是什么練家子,“誰?” “城北的馬二爺?!?/br> 聽著名號略有點耳熟,但清音哪里知道什么狗屁馬二爺還是馬王爺,她天天兩點一線的上班,接觸不到這么遠的人,但……她想聽聽這跛腳男人接下來的話,于是假裝“聽過”的點點頭。 “妹子妹子你別上火,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干啥的,我就是受人所托,信托商店的劉小二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