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罵我是吧。”他低道。 衛松寒不吭聲了,雙臂收攏,又悶悶把溫訴抱緊了點。 溫訴不輕不重推了他一下:“別抱我。傻氣會傳染。” “……到底誰傻,你別惡人先告狀。” 衛松寒說著抬頭,卻發現溫訴忽然側過了臉,在朦朧潮濕的雨夜中,他耳根悄悄紅了一片。 第74章 哪有兩個男人一起洗澡的 兩個人被淋得渾身濕透,好在衛松寒開了車來。 離這最近的是溫訴的公寓。溫訴打開車門,發現副駕座椅上放著一束花。 他都還沒問,衛松寒自己就開口說:“買來裝飾的。” 說完伸手就把花丟到后座去了。 “哪有這么裝飾的。”真花放車里,一天不就枯了。 衛松寒邊開車邊說:“嗯,我下次換個。” 驅車半刻鐘,到了溫訴公寓樓下。 屋內靜悄悄的,云文箏似乎還沒回來。 溫訴從臥室拿了條毛巾扔給衛松寒。 衛松寒身上還穿著今天預備出席展廳的西裝,已經濕得不成樣子,領帶也被風吹得歪歪扭扭。 他平時會把額發全部撩上去,給人一種嚴肅冰冷的氛圍,但現在被雨一淋,就垂下來搭在了額頭上,有了點兩年半前的面影。 外人看來可能都沒差,但溫訴靜靜盯著他看了好幾秒。 衛松寒有點不自在:“怎么?” 溫訴沒吭聲,下一秒,忽然伸手過來。衛松寒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退到一半又騰地停住。 于是,溫訴冰冰涼涼的指腹就撫在了他的額角上,還摸了兩下。 “你干嘛?” 衛松寒反抗是沒反抗,但一張臉繃得很緊。 溫訴就說:“還是這邊看得習慣點。” 衛松寒:“……” 溫訴:“不過都一樣傻。” 衛松寒:“?” 這房子只有一間浴室,溫訴把浴巾也塞給衛松寒,自己拿了條毛巾在擦頭發,意思是讓他先進去洗。 在外面時還不覺得,到了室內,一靜下來,還是會有些涼颼颼的。雖然是八月的夏天,但保不齊會著涼。 衛松寒道:“你先洗唄,明天不還要錄節目。我無所謂。” 他把浴巾還給溫訴,溫訴也沒拒絕,笑了下:“那要不一起?” 衛松寒愣住,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為,”他說,“這浴室又不大,你不嫌擠嗎。” “總比感冒發燒好。” “哪有兩個男人一起洗澡的。”衛松寒還在努力找借口,“你難道和你那個室友洗過?” 溫訴一頓,衛松寒看不懂他這表情什么意思,就見溫訴嘴角微微一翹,淡淡的口吻:“他和你能一樣么?” 衛松寒:“……” 這兩年半來已經很少玩游戲了,突然聽到防御護甲被爆破的音效,大概是幻覺。 溫訴就是生來克衛松寒的。 浴霸開得很足,浴缸里放著水,裊裊霧氣在浴室橙黃的燈光下緩緩升騰著。 衛松寒背對溫訴,解開領帶,脫了身上穿的,就是動作一次比一次慢。 溫訴在后面冷不丁地說:“以前好像也一起洗過。” “那是洗么。”那是溫訴仗著腿受了傷單方面霸凌他。 衛松寒道:“你別轉過來看我。” 溫訴不以為意:“都是男的,看幾眼又不會少塊rou。” “你別管,我也不看你的。” “我又不介意你看。” 衛松寒:“……” “我、介、意。” 這浴室雖然不大,但浴缸和淋浴都有,衛松寒把浴缸讓給了溫訴,正好這樣也不用兩個人挨在一起互看。 花灑嘩嘩地出著水,衛松寒隨意撩了下額發,盯著腳下的排水口,一動不動。 溫訴轉頭看見他這樣就想笑。 其實因為水蒸氣糊了一玻璃,也看不太清楚了。 “所以你怎么找過來了?”溫訴道,“這兒離你公司有十多公里吧。” 衛松寒言簡意賅:“想著跟你解釋下。” “解釋什么?” “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溫訴好笑:“你覺得我會介意這個?當我是高中生呢?” “……”他要完全不介意,那也有點…… “反正總歸是我沒弄好。”衛松寒的聲音隔著一道玻璃,低低的,不太清晰,“我去了趟醫院,結果撞見你室友他們了。你不在。” 后面不用說,溫訴也猜到了。云文箏畢竟是個口無遮攔慣了的。 “他那人就這樣,沒有壞心眼的。” 衛松寒撇撇嘴:“你這么護著他。” 這句音量太小了,溫訴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 浴室里水汽繚繞,彌漫著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溫訴手臂閑閑支在浴缸邊緣撐著臉,臉被熏得紅紅的,碎發在輕輕地晃。 衛松寒關水龍頭的時候瞥到一眼,想起以前,溫訴為了方便做造型,頭發留得稍長,在辦公室里經常用皮筋扎起來一個小揪揪。 有次問他這是誰的皮筋,溫訴說了某個女同事的名字。 衛松寒當天回去就買了一盒皮筋,結果第二天就碰到了耀澤的事,溫訴和他吵了一架,那盒皮筋就再也沒給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