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能去你的城市找你嗎?” 我們會有將來的,對嗎? 我們會有以后的,對嗎? 衛(wèi)松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可三年……長嗎?好像不長,可好像也不短。 但誰能保證只要三年呢? 誰能保證,三年后,即使溫訴的想法不變,衛(wèi)松寒的就不會變呢? 溫訴沒有問出口。 不管衛(wèi)松寒怎么回答,接下來的這三年,溫訴只要想一想,就會覺得有些撐不下去。 他不讓自己去想了。 所以,衛(wèi)松寒這些話,就猶如灰塵一樣,輕飄飄地融在了冬日的白色霧氣中,很快就消弭不見了。 這是一場沒有道別的道別。誰也不敢開口道別,誰也不愿意承認這是分別。 溫訴轉(zhuǎn)身,走向了地鐵入口,逃一樣的,沒有回頭。 人流轉(zhuǎn)瞬將他吞噬淹沒,再也找不到了。 天空已經(jīng)漸漸褪成了大片大片的灰色。 衛(wèi)松寒抬頭,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雪。落在睫毛上,很快融化成了一滴冰涼的水珠。 這兩個月里的回憶,連同剛才那場短暫得宛如虛幻的時光,最終都會被一起悄然埋葬在路邊街角的廢雪里吧。 被明天的掃帚翻出來掃一掃,也許什么時候就徹底不見了。 枝頭冒出了新芽。 冬去春來,好像大夢一場。 第65章 “叫什么衛(wèi)……衛(wèi)什么寒的。” 八月的夏日,街道建筑物在烈日下顯得沉悶,路旁行人匆匆,都被酷熱壓得喘不過氣。偶爾有車輛駛過,卷起一陣一陣的熱浪。 是悶熱難耐的酷暑。 “一般般吧,業(yè)余應(yīng)付一下外行是夠了。” 街角的咖啡館里,兩個人掀簾從空調(diào)房里走出來,里面的現(xiàn)場演奏聲也漏出來,融在燥熱的空氣里。 說話的是走在右邊的男人。半長及肩的頭發(fā),戴了墨鏡,大夏天也穿著一件長袖防曬衣,聲音涼涼。 左邊的人就笑了下。 那是個生得極漂亮的青年。 鋒利上翹的眼尾,薄薄的唇時刻懶懶散散地勾著,是那種帶點攻擊性的五官。就算不化妝,走在路上也非常扎人眼睛。 明明同期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粉絲卻獨獨評價他有股少年氣。 張揚得很。 “你一個科班出身的,誰比得過你?”他說。 云文箏抽抽嘴角,剛開始還不大適應(yīng),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對這人隨口的陰陽怪氣脫敏了。 “不就是剛認識的時候刺了你兩句嗎,溫訴,怎么還記仇的。”他說,“你不是科班出身也贏了我。你厲害,好吧。” 兩個人走在路上,路過的行人十個有九個會在擦肩而過之后回頭,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興奮地掏出手機拍照。 這里離公司不遠,他們想隨便找個地方打發(fā)時間,就沒戴口罩。 云文箏不滿道:“看看,看看,跟著你出來我就是當(dāng)綠葉,還得被拍。” “那你過去請她們幫你精修一下。” “滾吧你。” 云文箏是在半年前的選拔節(jié)目上認識的溫訴。 他沒來時其實就早有傳聞,不是科班出身,沒有后臺,但據(jù)說是耀澤音樂的大老板青睞的一個好苗子。 那一屆同臺競爭的同期十三個人,只有溫訴的訓(xùn)練時長最短,僅兩年,看起來更沒什么專業(yè)性。 非要說有什么過人之處,也就只有那張臉了。 可這是一個專業(yè)性非常強的音樂選拔賽,不是娛樂性質(zhì)的偶像節(jié)目。 花瓶在這里,沒用。 當(dāng)時的評委乃至同期藝人,包括臺下的粉絲,都不看好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素人。 確實是素人。 所謂的前身是地下偶像,不就跟網(wǎng)絡(luò)上那群吃流量的主播差不多一個意思么?叫偶像都是叫得好聽的。 在娛樂圈,連糊逼都算不上。 因為這個,耀澤音樂一度被觀眾群嘲,還有造謠溫訴是董老板的親戚,是硬塞進節(jié)目組來增熱度造勢的。 直到兩周后,節(jié)目開播,溫訴上臺唱了他的第一首歌,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 誰能想到,這個所謂的“素人”,功底相當(dāng)扎實,開嗓就是一首音域多變但聲區(qū)全程穩(wěn)得嚇人的pop。純粹是上來炫技的一樣。 那時的云文箏就發(fā)現(xiàn)來者不善了。 同為耀澤音樂出來的人,他的這個競爭對手,好像有兩把刷子。 是以第一輪下來以后,他走過去,對著在休息室擺弄電吉他的溫訴說了第一句話:“兄弟,你這吉他彈得有點拉啊。” 云文箏是專業(yè)學(xué)這個的,他說這話沒任何問題。 這個素人帥哥其實話不多,除開在臺上回答評委老師的問題外,其他時候基本一言不發(fā)。 云文箏以為是個好欺負的。 結(jié)果,帥哥把吉他往旁一放,抬頭對他說了一句:“你這么牛逼怎么碰到我?” 云文箏平時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沒想到今天碰到個puls版的。 他直接傻了都。 后來,事實證明,實力懸殊也可以同臺競技。 只是這個甩了別人幾條街的人是溫訴。 這個時刻笑吟吟的,說話有點懶洋洋的業(yè)余素人,最開始還看得出有些緊張,隨著時間過去,他卻越來越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