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他隱秘而躁動的心跳。 “你酒店是哪個?”衛松寒問,“我送你過去吧。” 溫訴本來正在看手機,聞言,斜過眼尾和他對視,他笑了下:“你要讓我回酒店嗎?” 這看似是個疑問句,又好像不是個疑問句。 “我……”衛松寒只能說,“你想回哪兒,我還管得了你么。” 路邊來了輛出租,溫訴上前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衛松寒只能跟他一起上去。 司機問:“去哪兒?” 溫訴不說話,衛松寒看他一眼,見他還是沒反應,就報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直到車子發動,溫訴也依然沒有吭聲。 他給陳因打了一通電話,說明了這邊的情況,提起自己的父親時,語氣始終很平靜。 至于別的,衛松寒就沒工夫細聽了,他腦子現在亂得像一團毛線纏在一起。想法很多,但找不到線頭。 等到了家,衛松寒打開門,溫訴比他都輕車熟路地換上拖鞋,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就好像不是時隔八天才重新回來,只是短暫地出了下門。 衛松寒無語:“你還挺不客氣。” “我跟你客氣什么?”溫訴隨意拉開椅子一坐,沖他笑得眉眼彎彎。 衛松寒的耳朵就紅了:“你臉上還有傷,別喝酒。” 溫訴滿不在乎:“你管我。” “……” 衛松寒轉身就走,溫訴問他:“干嘛,生氣了?” 衛松寒覺得溫訴今晚講話非常不收斂:“醫生開了藥膏,我去拿來。” 他也就一去一回的功夫,溫訴人已經不在客廳了,在他主臥里站著。 衛松寒一過去就聽溫訴說:“你怎么不把我放床上的外套收了?” 衛松寒道:“我懶不行嗎。” 真正的原因衛松寒又不可能說,走過去把溫訴的外套掛到衣架上:“正好,你坐下,我給你把藥涂了。” 溫訴臉上和鼻子上都有已經結痂的擦傷,脖子上也有一塊,不算嚴重,但光看都痛。 衛松寒往棉簽上沾了點藥膏,動作小心翼翼,但眉頭卻越皺越緊。 溫訴看見了,淡淡地道:“他傷得比我還重,我賺了。” 衛松寒道:“賺個屁。” 溫訴道:“遠說他這回可能要進去蹲個一兩年。” 衛松寒道:“我看見你這些傷我都想去把他打個半殘,蹲個屁蹲。” 溫訴就笑了幾聲:“那多不值。你沒必要為了那種人留案底。” “那就值得你這么做?”衛松寒聲音咬著,好像溫訴這么說,讓他也感覺不舒服,“我他媽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嚇都嚇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感覺。” 溫訴不由沉默,抵在傷口上的棉簽不小心被衛松寒加重了力道,他微微一滯,衛松寒趕緊撤回手:“疼嗎?抱歉,我……” 溫訴道:“對不起。” 衛松寒:“……” “算了,反正我上輩子估計是欠了你點什么,這輩子來還的。” 他轉身去換了根新的棉簽。 溫訴問:“那你還生氣嗎?” 衛松寒:“……再氣兩分鐘。” 話好像是說開了,但溫訴始終沒有提起在醫院的那個吻,衛松寒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 除了這件事,其他一切如常,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細微的變化,那就是溫訴的態度。 早上,坐在一起吃早餐,溫訴會莫名其妙把水煮蛋剝干凈殼,丟進他碗里。 就是濺起的粥差點撲了衛松寒一臉,讓他懷疑溫訴在找茬。 打游戲的時候,溫訴一般都會選dps當主c,今天卻選了個輔助。 結果肌rou記憶習慣了往敵人臉上突,一個奶人技能不放,搞得衛松寒最后只能先默默把他的輔助搶了。 晚上,溫訴去排練,也不要他送。 衛松寒說萬一你又跟別人打起來怎么辦。溫訴就問你這么擔心我? 衛松寒一噎,溫訴就滿意地快步走了。 冰箱里還有一罐啤酒,自從溫訴住進來,他冰箱里的酒就消耗得很快。 衛松寒說不上來哪里不舒坦,反正就是憋得慌,哪兒哪兒都不暢快。 尤其是溫訴對他笑的時候。 這感覺很像衛松寒小時候被他爸帶去珠寶拍賣會場,他坐在第一排,覺得哪顆寶石都好看,但衛禮在旁邊囑咐他:“只能看,不能摸。” 區別就是,童年時期的衛松寒只覺得可惜。 現在的他覺得喘不過氣。 一罐酒慢慢吞吞喝完,溫訴也回來了,衛松寒打開門,一袋啤酒抵在他胸口,溫訴抬了抬手臂:“我看冰箱里的快沒了。不知道你喜歡喝哪個牌子的,都買了點。” 衛松寒愣了下,接過來,溫訴就洗澡去了。 他倒是很瀟灑,獨自一個人想東想西的衛松寒反倒像個傻子。 聽著浴室里的水聲,衛松寒又開了罐溫訴買回來的酒,悶頭一口一口喝,喝醉不至于,但那股不舒坦借著酒精好像揮發得更重了。 等溫訴洗好出來,衛松寒仍一動不動坐在客廳里。 溫訴道:“一點了,我準備睡了?” 誰知衛松寒忿忿地說:“你就知道睡。” 溫訴:? 他不解挑眉,是一個有點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