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要我擔心什么?”溫訴卻打斷他道,“擔心你啊?” 聽得出來,衛松寒在電話那頭生生頓了兩下,下一秒,語氣就臭起來:“現在是找茬的時候嗎?我他媽跟你說正事。” 溫訴:“你說。” 事情說復雜也沒那么復雜。 星夜和衛松寒疑似在街上追逐打架,被好心群眾報了警,雖然根本沒打起來,但還是被雙雙帶回派出所做筆錄。 星夜的mama也在場。 星夜和他媽一言不合就在所里吵起來,本來只是做筆錄的事,現在成了調解母子矛盾。 衛松寒:“你說我是走還是不走?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他,貓的下落還沒問出來。我走了豈不是全白費?” 溫訴嗯了聲說確實,你還是多待會兒吧。 衛松寒聽出了溫訴話里那股事不關己的味道,這人不會是打算撇開他,自己提前下班吧? 他還沒開口,嘟嘟嘟,電話又被掛了。 他。媽。的。 第14章 我沒討厭過你 調解室里。 星夜和他的精英mama各坐兩邊,中間是負責調解的民警,衛松寒在門邊揣兜站著像個……不,就是個局外人。 只聽星夜冷冷說:“你之前有一天管過我嗎?現在擺什么家長架子?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地偶怎么就不是正當職業了?你懂什么?” 精英媽不為所動:“我是沒給你錢嗎?讓你去你爸你哥公司上班,不比干這個強?什么地偶地偶,不就跟街上賣唱的一樣,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星夜騰地站起來,民警連忙打圓場“好好好,冷靜”。 這套連招都不知道重復幾個回合了。根本沒得溝通。 衛松寒看困了。 他看這樣下去還要搞很久,預估自己在晚飯前是回不了家了,索性出門打算去附近買點東西墊墊肚子。 才剛走到派出所大門,臺階上上來一個人。 溫訴動作悠然,抬起手臂,沖他晃了晃塞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還沒完呢?” 衛松寒愣住,下意識應了聲“還早”,然后就皺著眉看他,看溫訴走上臺階,越過自己走進大廳。 衛松寒也跟他一起進去。 溫訴在椅子上坐下,他也跟著坐下。 “炸雞。面包。三明治。酸奶。”溫訴在袋子里找,一邊問他,“吃什么?” 衛松寒道:“你為什么來了?” 溫訴:“?” 衛松寒側著頭,目光釘在他臉上,那表情帶著懷疑,還有幾分冷冰冰的審視。他十分疑惑,十分不解。 “你以前不會這樣。” “我以前什么樣?”溫訴往酸奶盒子上插了根吸管。 衛松寒還真就想了一下:“你以前……在馬路邊吐了我一身。” “有這事?”溫訴的記憶里可沒這出,他轉頭看著衛松寒,“真假?” “真的。”衛松寒道。 “我不信我有這么遜的時候。” “你平時也那幅死樣兒,沒差。” 據衛松寒回憶,那是大半年前的某次公司聚會。 那是唯一一次溫訴和衛松寒都去了的聚會,他們喝了三輪,各個酩酊大醉。 只有衛松寒的酒量傲視全場,起碼人還是清醒的。 最后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得差不多了,衛松寒回來結賬,發現桌子上還趴了一個。 “我叫了你好幾遍。”衛松寒咬了口面包,撐著下巴慢慢咀嚼,“結果你醉醺醺的,剛把你攙到馬路邊打車,問你住哪兒,你低頭就吐我一身。完了還好意思笑我。” 溫訴:“……” 大腦真是神奇,他竟然毫無印象。 “我笑你什么了?” 衛松寒卻不說了,幾口把菠蘿面包吃完,包裝紙一團,扔進垃圾桶。 “不記得了。反正自那以后我就看不慣你。” “就因為我吐了你一身?” “什么叫就因為,你知不知道我回家以后洗了多久?”衛松寒想起來就窩火,又從溫訴的塑料袋里拿走了好幾袋零食當作泄憤。 “你事后也沒個道歉。還有你講話的調調,你平時工作那態度,你……”說起來沒完,衛松寒不想說了,坐下來撕開零食袋。 “你呢?” 溫訴沒反應過來:“什么?” “你不是說討厭我的原因只有一個?” 溫訴一愣,露出那種“不會吧”的微妙笑容。 意思是:你不會真的不知道自己討人厭在哪兒吧? 衛松寒才剛因為他帶來的這頓晚飯火氣稍熄,這下脾氣又蹭蹭竄上來了。 “就這?就因為我說話討人厭唄?” 你自己有這個自覺就好。 “不然呢?”溫訴不置可否。 衛松寒毫不在乎,冷哼了聲:“我這人就這樣,改不了。正好,你也不會改。我們就這樣互相討厭著挺好。” 正說著,調解室的門打開了。 民警出來跟他們說,里頭的兩個人完全僵住了,今晚沒辦法,只能先讓母子倆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筆錄也做完了,你們兩位也回去吧。” 等民警走了,溫訴才道:“所以怎么回事?” 衛松寒解釋道:“星夜大半年前離家出走,躲在不知道哪個出租屋里。他媽滿市找他要逮他回去上課,他不干,然后就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