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小時候叫哥哥,長大哥哥叫。這應該才是寧江澤理想劇本,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他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對。 好像偏離了預期。 “???” 面霜涂抹在臉以外的地方,寧江澤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這玩意兒會抹到那兒去。 “別緊張?!?/br> 溫景宴氣息比平時略微急促兩分。寧江澤皺一下眉,他便俯身親吻許久,但不會因此停手。 寧江澤的臉因為疼痛而漲得通紅,溫景宴摁住他的后頸不讓起身。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景哥……景哥!”寧江澤慌得弓背曲腿,掙扎著翻身。 他喘著粗氣道:“景哥停,我們……” 他掙扎得實在厲害,溫景宴感受到寧江澤的害怕,怔忡住幾秒,停了下來。 幾乎是立刻,寧江澤倉惶逃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不敢看溫景宴。 溫景宴猛然頓住,心頭一沉。 “景哥?!睂幗瓭捎行╇y堪地轉身,艱難開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溫景宴和他一樣,赤腳踩著地板,大夏天的竟然覺得冰涼刺骨。 “誤會什么?”溫景宴隱隱猜測到原因,但沒有說出口。 上一秒旖旎的氣氛急劇下轉,三言兩語間陡然降至冰點??諝馑坪跄?,讓人呼吸都費勁兒。 寧江澤說:“景哥,我……” 異物感大過疼痛,但他知道剛才還僅僅是一個指節而已。寧江澤從沒往做零那方面想過,他接受不了,怕痛,怕難堪。 但他也沒有強人所難的興趣愛好,寧江澤一直堅信沒和溫景宴撞號,長頭發讓他對對方產生刻板印象。 就像小時候。 小時候,溫景宴教會他,留長發的不一定是jiejie。長大后,再次重逢,溫景宴又給他上了一課—— 留長發的,不一定是零。 打從一開始,寧江澤要知道溫景宴真是1,那他不會和對方糾纏這么久??上胂脒@也不能怪對方,想來想去好像都賴他。 溫景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表明,是他自己不信。也是他說,自己是零號。 寧江澤懊惱地抿了抿唇,還是開口,說:“景哥,我不做零?!?/br> “我………”他不知道怎么說,不敢看和溫景宴對上視線,“我接受不了?!?/br> “是我嚇到你了嗎?”溫景宴擔心他。 寧江澤避開溫景宴來牽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無措道:“沒有,景哥,你讓我自己想一會兒吧?!?/br> 沉默的十幾秒,漫長如一個世紀。 溫景宴沒什么表情,腮骨緊繃一瞬,而后難過的情緒打破了長久以來始終維持平衡的天秤。 “江澤?!?/br> 寧江澤不看他。 溫景宴說:“要和我分手嗎?” 說不一個不字,可也沒辦法給出其他答案。寧江澤不做零,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一直耽誤溫景宴。 但是他又做不到放手。 這段感情好像是條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通。 “景哥,你給我時間想想好嗎?” 寧江澤帶著一身親密過的痕跡,卻像死敵一樣不肯看他。溫景宴無言良久,再開口聲音啞了些許。 他問:“幾天?” 寧江澤緘默。 溫景宴說:“給我一個具體時間,江澤。” 聲音平緩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早已失了理智,才會這么逼著寧江澤給出答案。 “明天?!睂幗瓭伤季w雜亂,眼眶發紅,眼里的情緒一點也不比溫景宴少。他說:“明天再說好嗎?” 溫景宴看著他,移開目光,他頷首,說:“好。” 一陣輕風,緊接著一聲關門聲響起,偌大的臥室瞬間只剩他一個人。 假期最后一天,溫景宴買的晚上七點回言淮的航班。寧江澤還是昨晚那副狼狽樣子,坐在沙發窩了一宿。 當時著急,拿錯了上衣。溫景宴的睡衣冉靜琳備得比他大一碼,他穿著稍微有點長,恰好到大腿的位置。 床畔的面霜歪倒著,寧江澤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晚每一分每一秒。 身體的不適讓他倍感煎熬,可溫景宴黯然傷神的模樣同樣狠狠刺痛著他。 昨日大雨初歇,潮濕的地面上水洼倒映著高掛的紅日。庭院里工人修剪著花枝,樹梢上飛竄下一只白毛長尾的小鳥,銜起一片干枯的樹葉飛回樹梢筑巢。 遠遠的,寧江澤從窗簾后窺見一輛車駛入,停在噴泉池旁,隨后,冉靜琳從車上下來。 一直回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要是他媽一會兒察覺到他倆氣氛怪異,必會追問到底。 寧江澤抹了把臉,洗漱后換身衣服,對著鏡子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盡頭客房門前,稍做猶豫后,他小心翼翼地敲門,道:“景哥,你起床了嗎?” 房內沒人應,溫景宴現在大概也不想看見他。寧江澤糾結、難過,也狼狽地咬了咬嘴唇。 不管對方在沒在聽,他全盤托出:“我不想和你分手,但是我也沒辦法做下面那個??赡芤院蟆?/br> 有些話難以啟齒,說出來也再收不回去。寧江澤停頓須臾,一鼓作氣道:“可能以后我可以做到,但是現在還不行。你要具體時間,我給不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接受被你……抱?!?/br> “你可以罵我自私,”寧江澤說,“總之我不分手,在我接受之前,你也不能找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