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正午日光強烈,萬里無云。寧江澤頷首,沒醒過神,看上去六神無主的。 之前寧江澤與星霽娛樂解約的事在熱搜掛了一天,蔣邵行以為還有其他棘手的事沒擺平,問寧江澤道:“公司那邊還有問題?” 寧江澤搖頭,溫景宴生氣可比公司問題還嚴重。 “沒事。” 早上八點過,鄭放安發來地址和見面時間。寧江澤厭煩與他糾纏,也沒有時間,他喝了一口粥,突然抬頭看向蔣邵行。 “……”蔣邵行讓他看得心里發毛,“你有事兒就說,別笑得這么驚悚。” 寧江澤不跟他客氣:“你下午有事兒嗎?幫我接一下狗吧?” 溫景宴中午沒去吃飯,早上出門比平時晚十分鐘,幾乎是踩點到醫院。 他沒看見人,也沒等到電話,直到現在寧江澤也沒有給他發一條消息。 周末科室人員不齊,只有值班的在。到了吃飯的點兒,辦公室只剩溫景宴一個人,他病例補了半個小時還在第一頁。 溫景宴心不在焉,上午門診坐班,遇見一個老頭,非說他冷臉態度不好,看不起人,硬是投訴到了醫務科。 小張醫生以為他在愁這個,從食堂回來時幫溫景宴打包一份盒飯帶回來。 路過時放人辦公桌邊,小張醫生道:“溫醫生,你別擔心,付科長人還挺好說話的,而且本來就是那男的無理取鬧。我們一天那么忙,后面那么多人等著,總不能隨時笑瞇瞇的吧,又不是機器人。” “嗯。”溫景宴笑了笑,說,“沒琢磨這事兒,謝謝,忙去吧。” “哦,”小張醫生說,“那你記得吃飯,一會兒冷了。” 溫景宴莞爾:“行,謝謝。” 定了定心,他提筆補完病例,十分鐘后,拿了煙盒和打火機去天臺吹吹風。 小張醫生從電腦后探頭,看見那份盒飯原封不動地擺在那里。 和溫景宴關系最近親點的章橋不在,這周末本來也是章橋值班,周五臨時找他換了。小張醫生懷疑他倆關系破裂,發消息問章橋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張:你和溫醫生吵架了?他中午飯都沒吃。」 章橋在家葛優躺,看到消息兩眼一閉。 「章橋:你什么邏輯,他不吃飯怎么就是我倆吵了?你見過他因為醫院里哪位同事病人波動過情緒么?」 小張醫生想了想,沒有。 「張:那他怎么了?不會是分手了吧??!」 天臺的葡萄架茵茵綠綠,藤蔓顫滿整個木架,將陽光切割成碎散的光斑。溫景宴坐在葡萄架下,兩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根煙,一副老僧入定的姿勢。 言淮溫度漸高,整日待在樓里,所見所聞是各色各樣的人與機械叫號的女聲。原來在稍不留神間,蟬鳴聒噪,盛夏已經到來。 坐了會兒感覺到熱,溫景宴點了煙不抽,燃盡了便起身下樓。 這時,兜里的手機忽地振動,是某個失蹤了一上午的人打來的。他看著不接,直到對方即將掛斷,溫景宴才接聽。 “喂。” “你在哪兒呢?”寧江澤問。 溫景宴挑眉:“查崗?” “啊,”寧江澤語調輕揚,“不讓查我就走了啊。” 寧江澤坐在眼科門診外的候診區,這里已經陸陸續續坐了一些人。他剛去溫景宴門診室瞧了圈,人沒在這兒。 溫景宴問:“你在哪兒?” 這兩天老是問在哪兒在哪兒,兩個都像是有疑夫癥似的,有大病。 寧江澤笑了下說:“在你門診辦公室門外呢溫醫生。” 上次不月山出行,寧江澤加了眼科不少醫生的微信。但基本不怎么聊,只是為了方便溝通聯系,節目結束后也沒刪。 章橋今天突然來找他,說溫景宴心情低迷,茶不思飯不想,還被病人投訴后跑到醫院門診樓天臺去了。 說完發了張冷飯冷菜的盒飯照片給他。素菜變色,黑不溜秋毫無食欲,蘿卜燉的牛腩上油凝固成一層。 蔣邵行買的午飯都沒吃,寧江澤忙聯系一家中餐廳打包幾個菜送過來。蔣邵行全程當人力車夫,送他到的醫院。 還有二十分鐘上班,溫景宴從電梯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抱著保溫盒坐在候診區的人。 早早來候診的患者大多在看手機,只有寧江澤抬著頭,看著科室醫師個人介紹的電子滾動屏。 屏幕上,正好輪播到溫景宴。 履歷極其漂亮,人長得也格外漂亮。照片中的人嘴角勾起,目光淡淡的,自信溫潤。寧江澤看一行行仔細瀏覽過,發現對方竟然比他大兩歲零一個月。 特么明明看著比他小啊。 寧江澤一直以為溫景宴二十三呢,沒想到九月十九號就滿二十七了。 電子屏一分鐘輪換下一張圖,寧江澤眨了眨眼,再確認一遍看向過去時,視線倏地被遮擋,一個人站在他面前正巧擋完。 寧江澤皺眉,抬頭看向那人—— “……” 啞火了。 溫景宴抬手抬抬他的鴨舌帽帽檐,寧江澤帶著口罩,眼睛瞬間一亮,笑道:“cao,嚇我一跳,誰把我們帥醫生從照片上摳下來了?” “少說臟話。”溫景宴反手將帽檐下壓,轉身道,“跟我進來。” 診室外有幾個等著的患者看見寧江澤跟著溫景宴進診室,以為醫生提前上班了,也起身進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