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35章 我都看哭了 車庫,寧江澤坐在副駕駛,和溫景宴離開之前似乎沒什么區別。 “等久了吧?”溫景宴在餐廳拿了瓶牛奶,他遞給寧江澤,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對方的表情。 寧江澤平靜地看向他,半晌后才抬手接過。 “沒有。” 一路上靜默無言,寧江澤托著下巴轉頭望著窗外出神,握著牛奶瓶的手指骨節發白。從白華園回到鬧市,溫景宴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在他們之間無聲的爆發了,溫景宴很清楚。 “江澤,早餐想……”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不是陳周越的?”寧江澤突然開口,語氣平靜,不咸不淡地問。 擔心的事得到了證實,溫景宴始終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他平穩地開著車,試圖找到最好,最有效的方式來緩和寧江澤的情緒。 處事向來游刃有余,在這件事上他卻久違的感到無可奈何。 “你眼睛發炎,來醫院檢查的那天下午。”溫景宴的聲音輕了很多,耳側的一聲冷笑將他還未說出口的話全堵了回去。 這件事要是在昨天之前寧江澤都不會這么生氣,他想起失控的吻和溫景宴說的喜歡,覺得可笑。溫景宴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冒名頂替,那一直沒有拆穿的原因是什么呢? 寧江澤忍著怒意,心頭翻江倒海,他冷聲問:“看我心驚膽戰,生怕被發現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笑?” “解氣嗎?” 溫景宴開著車,沒有停下的意思,看上去依舊淡定自如,泰然自若。寧江澤搖搖欲墜的最后一根神經崩裂,再不想和溫景宴待在同一個空間:“停車。” “我送你回去。”寧江澤被情緒主導,溫景宴不能跟著他的思路跑,現在無論說什么對方也聽不進去,反而會激化矛盾, 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 但他的冷靜、坦然在寧江澤看來變成了另一種意味。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沉默,一直到青山別居。 “靠邊停。”離小區正門還有些距離,寧江澤解了安全帶要下車。 溫景宴依言停下,卻不準備解鎖車門。 寧江澤推不開門,轉頭道:“怎么?要打我一頓才解氣嗎?” “江澤,”溫景宴在幾秒內收拾好被他帶刺的語氣激得同樣煩擾的情緒,理智道:“這件事我向你道歉。我本意并不是想要瞞你。” “拿奶奶壽宴試探你,是我不對,我心急了。”溫景宴將姿態放得很低,寧江澤生氣他自然會哄,會溝通。但是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他要弄明白。 就是因為他知道寧江澤不是陳周越,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想聽寧江澤坦白,想知道對方會為了隱瞞身份而做到哪個程度。 寧江澤和陳周越是什么關系,又與唐思遇有什么牽連,他不敢確定。 溫景宴不解,疑惑至極,又或許在之前的痕跡中,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如同在密封完整的真空袋上刺了個洞,溫景宴打破沉默,氧氣得以流入這狹小的一隅。他緩聲問:“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向我坦白,你又為什么不說呢?” 沒人能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如何。寧江澤無法控制地想,要是先坦白,場面會不會比此刻還難堪?溫景宴還會理他嗎? “你以為我不想說嗎!!” 寧江澤咬緊牙齒,拳頭緊握,連呼出的氣息仿佛都因克制而微顫。昨夜他想了一宿,原本打算今早坦白之后,溫景宴要是還喜歡他,寧江澤就向對方告白的。 還好。他心想,還好沒說。 溫景宴不喜歡他,至今為止那些親密都不過是戲弄,陪他玩而已。明明寧江澤才是做錯事的那一個,他應該道歉,但是只要想到溫景宴這三個多月以來的好都是虛假的,心臟都好像被人掏空了。 仿佛千萬只螞蟻啃噬血rou,他感受到了密密匝匝的痛楚。 “對不起啊溫景宴,我騙了你,你玩我也是我活該。”有些事越想越鉆牛角尖,話越說越沖。寧江澤氣到眼眶發熱,蜷縮著的手指好似抽筋了,讓他覺得痛,“現在解氣了嗎?” “江澤,你冷靜……” “去他媽的冷靜!冷什么靜啊?”寧江澤氣炸了,“你要我怎么冷靜?”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他在這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溫景宴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神經,最后發現對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玩玩而已。 寧江澤喉嚨微哽,吞咽了一下,抱有一絲期待,連聲音都輕了些:“溫景宴,你在報復我嗎?” 不是。 溫景宴知道這是最好的回答,但在這場無法好好溝通的交談中,他被對方如山火般的滔滔怒意影響。 不可否認,最初溫景宴確實是抱著玩玩的心思,想看看寧江澤能將這場戲演到什么程度,談不上報復,但是也摘不干凈。 不知過了多久,溫景宴表情和語氣都很淡,就事論事道:“江澤,是你騙我在先。” 清晨醒來時感覺到的饑餓感已經消失了,寧江澤伸手按下車門解鎖鍵,不再看溫景宴。他頓了良久,呼出一口氣,說:“好,我知道了。” 推門下車的那一刻,他背對溫景宴,胸口酸漲到有些呼吸不暢。 “騙你是我不對,對不起。”寧江澤說,“現在兩清,以后當不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