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好。”談舒文閑來沒事烤了盤蛋撻,他放桌上,道,“我自己烤的,拿來你們嘗嘗。” 溫景宴很給面子地嘗了一個,說:“謝謝,很好吃。” “你也很好吃。”談舒文嘴瓢,非常流暢且自然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笑瞇瞇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很好看。” “……”寧江澤受不了這大型商業(yè)互吹現場,小狗恰好從腳邊路過,他輕輕碰了碰,指著兩人道,“去,咬死他們。” 溫景宴在青山別居待了一整天,晚上談舒文下廚,三個人在寧江澤家里吃過飯才散伙。 寧江澤送他到停車場,突然想起來,問溫景宴道:“你訂的地方退了嗎?我今天忘問了,沒退的話,費用咱倆aa。” “訂什么?” “小狗拍照的場地啊。” 溫景宴笑了下,說:“還沒訂。我本來想問要不要你去我家拍的。” “?”寧江澤轉頭看他,“為什么?” 你家也特ins風? 溫景宴看著人的時候,眼睛像高而遠,浪漫且無盡的星空。他的目光溫和、包容、柔軟,只要和他對視,就很難移開目光。 寧江澤剛想重復為什么,就看見面前的人說話了。 溫景宴微笑道:“因為小狗不好意思。” “……” 聽出他話里有話。 寧江澤心道,老子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剛才覺得他眼睛好看。 談舒文做飯一絕,口味偏重麻重辣。溫景宴飯后斷斷續(xù)續(xù)喝了兩杯水,這會兒還是覺得油。和寧江澤吃過幾次飯,他知道對方身上有備口香糖或者薄荷糖的習慣。 于是,上車前,他問道:“你身上帶薄荷糖了嗎?吃得有點多,不太舒服。” 下樓送人不講究,寧江澤還是套的之前那件風衣。 他摸摸口袋,正巧談舒文的電話打來,寧江澤看也沒看,邊接通電話,邊從另一個兜里拿出上次買的口香糖遞給溫景宴。 “什么煙?”寧江澤說,“要哪種……嘖算了,我到店里給你視頻吧。” 手都遞酸了都沒人接,溫景宴沉默地看著他,寧江澤以為他這會兒不好意思上了,往人手里一塞,“拿著吃,別不好意思。正好文兒讓我?guī)兔О鼰煟樎份d我出去一下吧。” 溫景宴只得暫時把東西放進口袋里,從另一邊上車了。 溫景宴的車內很整潔,沒一樣多余的東西。也沒有香水味兒,醫(yī)院慣有的消毒水味兒似乎被他帶進了車里。 不過比醫(yī)院的氣味要淡一些,夾雜著溫景宴身上的那股干凈好聞的冷香。 寧江澤看他開車,難得熱心腸一回:“剛給你的口香糖呢?我?guī)湍隳靡恢С鰜砗桑俊?/br> 人命關天的大事,可千萬別開車開吐了。 “不用。”溫景宴拒絕,“不方便。” “我喂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在外套口袋里嗎?”寧江澤伸手在外摸了下,感受到里面方形的盒子,在溫景宴阻止之前拿了出來。 橙黃色的包裝盒上寫著—— 超薄,變態(tài)大顆粒,狼牙tt。 還是最大號。 “……對不起,摸錯口袋了。”寧江澤又給他放回去,但是沒好意思再去摸溫景宴另一邊的口袋。 “不用道歉,”溫景宴說,“這是你剛剛要拿給我吃的。” “?” “………” “?!!!!” 車內沉默半晌,寧江澤終于反應過來! 緩緩移開視線,頭和身體像生銹了般,回轉得緩慢。 好窒息。 他快被自己尷尬尿了! 降下車窗,寧江澤把臉轉向窗外獨自凌亂。 回憶撿狗的那天晚上,他回家掃了眼支付消息,當時還疑惑什么口香糖要他媽六十! 別說綠箭,金箭你也不能賣六十!! 寧江澤忙著洗狗,只想了一下就過了,誰知道在這兒等著他。 現在笑的話,副駕駛得人可能會跳車。溫景宴看了眼面向窗外,耳朵根已經紅透了的人,把車窗升上去了一些。 “江澤……” “噓。”寧江澤面無表情地坐正,“別說話。” 車駛出小區(qū),經過一家香煙專賣店的時候,他指揮道:“路邊停就行,謝謝。” 寧江澤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溫景宴,解了安全帶就下車,“這幾天我們就先別見面了。” 說完,他頓了頓,重新探身進車里。 溫景宴看他那架勢,像是突然反悔,還是決定殺人滅口似的。一直到對方把手伸進他的口袋里,才清楚對方的意圖是什么。 他一把握住寧江澤的手拿出來,一側的眉頭微挑了下說:“送出去的哪還有拿回去的道理。” 寧江澤猝不及防和他對上眼,急忙錯開視線,惱羞成怒:“我給你重新買!” 溫景宴想了想,說:“那我不要螺旋紋的可以嗎?” “砰!” 回應他的是砸過來的車門聲。 到家,溫景宴洗過澡以后,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壓一壓心頭的油膩感。他平時飲食清淡慣了,中餐吃味精,晚餐喝麻辣香油,一時有些不適。 有時間的情況下,溫景宴每晚都會到健身室跑一個小時,再做一個小時的無氧運動之類的。 等出了一身汗,再次沖澡,順帶把頭發(fā)也洗了,他這才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