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行,謝謝。”寧江澤從早上起床就在饞這一口,他上一秒點頭,下一秒就被燙得“嘶”了一聲。 接通電話,他捂著嘴發出個模糊的音節表示在聽。 溫景宴不知道他被燙了,以為他不耐煩。他開門見山,語氣依然帶著笑,問道:“什么意思啊,江澤。” “什么什么意思?”寧江澤一臉懵逼,“打什么啞謎?” 溫景宴說:“給你發消息不回,送你的眼部按摩儀也給我退回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哪里惹你生氣了嗎?” 挑起來的面冷完了都沒送進嘴里,溫景宴哐哐砸過來幾句話,給寧江澤砸懵了。 “你先等會兒。”一句話沒聽懂,他點開微信逐一把溫景宴發來的消息快速看完。 沒多大事兒。 溫景宴凌晨兩點五十的時候問他到家了沒,隔了十分鐘后大概是要休息了,說了下按摩儀使用的注意事項。 最后一條消息是凌晨三點半發來的—— 「溫景宴:睡醒回我。」 自知理虧,寧江澤語氣放得低。秉承著和氣生財得理念,聲音軟和不少,“我的。” “沒故意晾你,”他解釋道,“昨天把手機扔洗衣機里一起洗報廢了,我這才看見你消息。” 寧江澤想著今早自己火急火燎地跑醫院還東西,繼續道:“我以為你忘拿了,擔心你要的時候找不著,所以才送醫院去,我去的時候你正忙……” 說著,話音戛然而止,寧江澤挑面的動作猛地一滯。 有毒吧?? 我為什么要和他解釋這么多? “你愛信不信。”回過味兒來,寧江澤不忘初心牢記使命,語氣極差:“就算是我故意不回你消息,你怎么著吧?” 解釋得好好的,突然掉線半晌,再開口就變得兇巴巴的。這在溫景宴看來是全盤托出后的惱羞成怒。 “我能把你怎么著?”溫景宴反問。 回了辦公室,不等寧江澤接話,他道,“你在哪兒?我趁休息時間把東西給你送去。” 看一眼時間。 溫景宴說:“雖然現在已經十二點四十,但是沒關系,離我上班還有五十分鐘,我跑快點,回來還是能趴著睡一小會兒。” 溫景宴聲色如常,好似真的打算這樣做。寧江澤拒絕的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活爹的位置在此刻傳給溫景宴來坐。 他說了個離三院很遠的地方,冷笑一聲:“我就在這兒等你,你跑快點。” 話音剛落,溫景宴那頭傳來起身時,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對方說好,寧江澤手中的筷子差點讓他折斷。 好你大爺。 “等著,”他結了賬,咬著后槽牙說,“等會兒要是到醫院沒看見你人,我揍死你。” 正午店里的客人不少,寧江澤出了門,突然頓足。回頭看了眼忙得起飛的老板,大概估計下時間,毅然決然地去了旁邊的沙縣小吃。 車程半個小時,寧江澤到了醫院停車場,打電話叫溫景宴把東西提過來。讓他提著吃的專程去辦公室找人,這有點困難。 早上送包,中午送飯,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溫景宴的舔狗。 但其實溫景宴哪哪都好,除了嘴硬,非說自己是1。 寧江澤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男生還是高二的暑假,那次留宿在唐思遇家,早上因為夢見對方而起了反應。 他暗戀一個人七年,讓他說理想型,脫口而出全是對方身上的特點。寧江澤喜歡乖的,比他矮一些,性格軟乎的類型。 而溫景宴…… 寧江澤想起上次在醫院腳滑,撞對方身上的那一下。特么胸膛的肌rou硬邦邦,比他都結實。 思及此,寧江澤抬手隔著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胸肌。 “……” 好像沒溫景宴結實。 與此同時,溫景宴找到寧江澤的車,彎腰正要敲窗,看見對方莫名其妙地往自己胸上摸了兩把。 寧江澤不知在想什么,凝固了片刻后,扯起領口低頭往里看了片刻。 溫景宴在副駕的車邊站了有一會兒,寧江澤全然沒有發現,正拿著手機在聯系健身教練。 「教練:你胸肌正好,再練就過了。肌rou放松的狀態下都是軟的,你跟這較什么勁兒?」 「1:我要無時無刻都硬的那種。」 「教練:牛逼。」 離得近,溫景宴能看清寧江澤的聊天內容。他沒有偷窺別人聊天的習慣,忍下笑之后抬手敲了敲車窗。 叩叩。 清脆的聲音,直叩寧江澤心門。他渾身顫了顫,驚嚇到了一定程度就演變成了怒火。 寧江澤眉頭下壓,聞聲看過去,看見溫景宴的瞬間,啞火了。 前幾分鐘在回想人家的胸肌,一時沒好意思讓這把火燒起來,不過依然臭著臉。 他下車從車前繞過來,一言不發地拿過溫景宴手上的袋子放進副駕駛,一副拿了東西就走的樣子。 溫景宴想了想,問:“我惹著你了?” 寧江澤“砰”的聲關上前門,打開后座車門,給溫景宴一個眼神:“上車。” 溫景宴眉頭微動:“做什么?” 寧江澤:“揍你。” 車里放著一首舒緩的英文歌,音量適中。淡淡的冷松車載香水縈繞在鼻尖,寧江澤的手機在駕駛座上,屏幕剛息,新的消息又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