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陰陽怪氣的,溫景宴往他手上的手機掃了眼,笑著說:“剛是不是寫小作文罵我呢?” “……”溫景宴再晚出來兩分鐘,寧江澤激情并茂的小作文就發(fā)過去了。 被人戳穿了有點心虛,他不認:“你放屁。” “是嗎?”溫景宴說,“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 “?什么看錯了?” 溫景宴:“你一直在輸入中。” “。”寧江澤真想抽多嘴問這一句的自己兩巴掌。 副駕駛大大開著,說話間,溫景宴腳步一轉(zhuǎn)走向后座。寧江澤一看就不干了,上次還讓他坐前面去,現(xiàn)在輪到他當司機,自己倒舒舒服服跑后面去。 “你坐哪兒呢?” 寧江澤微挑了挑眉,拿著手機的手往副駕駛示意,“這兒才是你的位置。” 溫景宴想笑,打開后座的車門將手中的袋子放了進去:“我放東西。” 大半夜餐廳大多都暫停營業(yè)了,大排檔、燒烤、火鍋寧江澤倒是想吃,就是怕飯是今晚二十點吃的,人是明早七點讓雄哥捏死的。 寧江澤以為溫景宴有想去的店,開車駛出一段路,正想問身邊坐著的人去哪兒吃,對方卻比他還先問出口。 “我們?nèi)ツ膬撼裕俊睖鼐把绾龅貑柕馈?/br> 這事提得太晚了,又急,寧江澤沒有事先安排好。 經(jīng)過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拿手機查了查,給溫景宴幾個選項:“有日料、泰餐店和私房菜,有想吃的嗎?” 指示燈跳到綠燈,溫景宴想了下,說:“想吃燒烤。” 路邊燒烤攤晝伏夜出,寧江澤帶他去了和雄哥經(jīng)常點外賣的那家燒烤店。 燒烤店店面很小,室內(nèi)只放得下三張方形桌。他倆坐在露天壩,寧江澤接過菜單給自己勾了瓶椰汁,緊接著轉(zhuǎn)手遞給溫景宴。 “我還以為醫(yī)生都不吃這些呢。” “醫(yī)生也是人,我個人不太講究這些。”溫景宴垂著眼,一行行問寧江澤這個吃不吃,那個要不要。 得到好幾個“不要不要”的回答,溫景宴抬眼看向他,“魷魚須呢?也不要?” 節(jié)目錄制在即,寧江澤不想頂著腫得像饅頭得臉上鏡:“你點你的,不用管我。” 溫景宴問:“你不喜歡吃燒烤?” “沒,”寧江澤說,“我減肥。” 溫景宴拿筆在菜單上隨意勾了幾欄,說:“你又不胖。” 沒人不喜歡聽這種話,寧江澤心里美滋滋,面上繃著嘴角說:“那我要一串牛rou串吧。” “一串?” “是啊,你歧視只吃一串的啊?”寧江澤挑事兒道。 溫景宴笑了一會兒,搖頭說:“不敢。” 點好單,老板的老婆過來拿。 老板娘大致看了看,建議道:“要不要再加點?你們兩個這么瘦,臉上都沒什么rou,要多吃點。” “不用,不夠一會兒再加。”溫景宴說。 老板娘拿著筆往菜單上勾,說:“雞翅賣得快,一會兒就沒了,我?guī)湍銈z再加兩串吧。” 溫景宴對誰都溫和,強買強賣到他頭上了還不發(fā)脾氣。寧江澤皺了皺眉,朝老板娘伸手:“菜單給我看看。” 菜單遞到手上,他才覺得人家這波cao作是有點道理的。整頁菜單,溫景宴只點了牛rou和掌中寶,然后沒了,飲料都沒點。 寧江澤托著下巴的手擋住了嘴,他兀自沉默。 懷疑自己被看不起了。 這么點都不夠他塞牙縫,姓溫的是覺得他窮得叮當響,底褲都破兩洞了嗎? 寧江澤氣笑了,能看上眼的葷素菜各點了一份。 老板娘說給他們送一把魷魚須,先把兩瓶椰奶拿過來放桌上以后便繼續(xù)忙活去了。 椰奶的蓋子不好打開,和啤酒瓶相同,老板娘忘給他們拿啟瓶器。 溫景宴正要起身到店里拿一個,寧江澤伸手拿過來在桌沿猛磕一下。 “呲——” 瓶身內(nèi)的氣體陡然沖出! 瓶蓋鐺鐺兩聲落在地上,骨碌滾到鄰桌聊得火熱的男人腳邊。 大紅色的長吸管隨意插進瓶口,寧江澤放回溫景宴面前,微抬下巴:“坐著。” 他兩下拍開瓶蓋,感受到溫景宴的目光,臭屁地沖人揚了揚眉毛,“厲害吧?” 溫景宴原本是想找老板退掉一部分菜,順帶拿開瓶器。他看了寧江澤兩秒,笑著喝了口椰奶,捧場道:“厲害。” 點那么多東西,他們沒吃完,很多東西都好好的沒動。提出來吃宵夜的人是個小鳥胃,寧江澤一邊嫌棄一邊幫著吃了兩口。 他再點了些葷菜讓老板烤了,和剩下的一起沒動過地打包帶走。 送溫景宴回家的時候車里一股nongnong的燒烤味。風從副駕駛的窗戶拂來,孜然的氣味吹散些許,寧江澤似乎聞到了溫景宴身上不明顯的冷香。 他轉(zhuǎn)頭看了對方一眼,溫景宴閉著眼睛,路邊照射進來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眼窩和鼻梁在光影下更顯深邃。 冷峻而又漂亮。 溫景宴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嚴肅,和他說話都得提前打幾個版本的腹稿,閉上眼睛看不見他眼里總含著的笑意,更是冷冰冰。 “江澤。” 閉著眼睛的人突然開口,寧江澤方向盤差點沒握住。他以為對方說夢話,又轉(zhuǎn)頭瞥溫景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