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這是一個很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

    只是如今女人面容姣好的臉上蒼白惶恐，棕色的大眼睛滿是絕望的淚水，是那樣的狼狽和惶恐。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我愿意獻出我的靈魂。”

    女人決然堅定，緊緊抓住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被當作惡魔的安斯艾爾：……

    哥譚的居民還真是奇特，不怕夢魘的小哥哥，還有一個敢和惡魔做交易的女人。

    “我不是惡魔。”夢魘似乎很冷漠，白骨骷髏看不出任何情緒。

    女人眼中的希望光芒一瞬間熄滅了，濃烈的黑占據了她的眼睛。

    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哥譚的扭曲慢慢融合。

    “我不需要靈魂。”白骨骷髏的上下顎動了動，發出冷漠不似人的陰冷聲音，“你的女兒叫什么名字？”

    偽裝之下的安斯艾爾駭然，他沒有放過剛剛女人的異狀，哥譚這個城市果然不簡單，或許它要比寂靜嶺可怕的多。

    這里掩藏著可怕而又扭曲的怪物，讓整個城市的人都變得不正常，也許尋常時候并沒有什么區別。

    可是一旦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就會被同化成扭曲可怕的怪物。

    他本來就有打算幫助這個女人，現在倒是不得不幫了。

    “愛麗絲。她叫愛麗絲。”女人連忙說道。

    眼中的星光重新亮起，黑暗慢慢褪去。

    安斯艾爾看清楚了，那似乎是絲線一樣的東西，那樣東西在感染和侵蝕哥譚人。

    “把手給我。”夢魘的聲音依然冷漠，在女人耳中卻不亞于天堂圣音。

    女人虔誠的將雙手舉過頭頂，如同獻祭一般。

    蒼白指骨劃過手掌，血液從傷口涌出，有如星光點點漂浮在半空中，艷麗的紅色旋轉漂浮繪成美麗的圖案。

    夢魘消失在女人眼前，片刻后再次出現裹挾著一團黑霧而來。

    黑霧散開，里面是或茫然或昏睡或大哭的孩子，每一個都是這幾日失蹤的孩童。

    安斯艾爾借助女人的血脈之力找到愛麗絲的地點。

    但是他不認識愛麗絲，看著那些被關在狹小鐵籠里的孩子，他就一起帶回來了。

    并把地址和消息告訴了他的好表哥蝙蝠俠。

    哥譚事情還是由哥譚人自己處理。

    女人感激的叩首跪謝，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女兒，麻藥的效果似乎還未退去，女童依然昏睡，卻也安全的回到了母親的身邊。

    女人千恩萬謝，驀然抬起頭卻發現夢魘不知何時消失在她面前。

    “表哥，回來了？”安斯艾爾坐在蝙蝠洞里查著哥譚的相關資料。

    迪克早早的睡了，他今天陪安斯艾爾訓練了一天，太累了撐不住就先睡了。

    “嗯……”布魯斯聲音低沉。

    他脫下頭盔，汗水早已打濕了頭發，濕淋淋的短發凌亂，莫名的帶著。

    布魯斯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他沒有韋恩家族的身份，憑借著一張性感俊美的臉也足夠讓人蜂涌而至。

    “哥譚有些不對勁。”安斯艾爾開門見山。

    他和布魯斯的感情很好，如同親兄弟一樣，五歲后的那段經歷更是讓布魯斯成為了他的依靠。

    他幾乎沒有什么不能和布魯斯說的。

    當然除非是很危險的事情。

    他不希望布魯斯涉足為危險之中。

    布魯斯換上睡袍，端著紅茶，直接坐在他旁邊：“有什么不對勁？”

    哥譚人永遠無法察覺哥譚的異樣，因為對他們來說，混亂才是哥譚的本質。

    安斯艾爾轉過去看向他，手中啟動巫師之眼，將自己晚上遇到的那段記憶投影給布魯斯看。

    母親為了女兒將自己的靈魂奉獻給惡魔。

    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戲碼。在哥譚似乎惡魔更受歡迎一些。

    不過布魯斯也知道安斯艾爾所說的異常絕不是這個，他雙目凝視，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

    巫師之眼一遍遍回放那個女人從希望到絕望的眼神。

    布魯斯沒有看出異常。安斯艾爾有些奇怪，是他的眼睛不對嗎……明明那個女人的眼睛在一瞬間從棕色變成了濃郁的漆黑，這樣大的變化布魯斯不可能沒有發現。

    安斯艾爾遲疑的問：“你沒發現她的眼睛顏色變黑了嗎。而且黑的不正常。”

    這個世界上沒有純黑的瞳孔，大多都是深褐色顯得漆黑濃郁。

    但仔細看來還是能看出區別的。但是女人眼睛里卻是純粹的黑。

    顯然在布魯斯眼里這個女人是正常的。

    棕色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

    雖然如此，布魯斯的臉卻變得很難看。

    他知道安斯艾爾的秘密。比起尋常巫師，安斯艾爾看到的東西更多，也更能看出掩藏的異常。

    他看不出來只能說明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和惡魔有關。”布魯斯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目光冷凝危險。

    他知道惡魔的存在，更知道安斯艾爾是因為這個種族才會變得如此偏激，當年單純善良的稚童變成現在成熟老練的模樣。

    “嗯……”安斯艾爾收起巫師之眼，既然知道布魯斯看不見異常，那就沒必要一遍一遍的浪費時間了，“那個女人在失去希望的時候，瞳孔變成了純粹的漆黑，這只有在惡魔俯附身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