圳南軟創，一家軟件外包公司。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辦公室內卻依舊是坐滿了人，而其中一個小組，眼下正在討論著蘑菇雞外包來的項目。

    李維是整個蘑菇雞項目的負責人。說來其實這也算常見，類似蘑菇雞這樣的創業公司，很多時候要是版本更新緊張，開發人員往往是不大夠，這情況下找外包給項目提速也實屬正常。

    不過軟創里其實接得多還是一些國企的項目。

    在李維看來，搞軟件服務的一般是分成兩種，一種是有能耐的大企業，一種就是“黑作坊”。

    國企項目要接下來并不容易，因為這樣的企業要考量的因素很多，好比服務商資質、后續維護質量等等，尤其現在國企的流程是相當透明，這樣的項目也多只能走招標的形式。

    小作坊，是做不了這樣的東西的。

    像蘑菇雞這樣的項目，李維做起來還是比較喜歡，因為這樣的甲方懂行，你好溝通。但若說利潤么，那是鐵定沒有接國企項目的多。

    “阿江，給蘑菇雞那邊對接一下今天的功能。跑通了沒問題今天就可以下班了。阿海，你也過去給他搭把手。”

    李維吩咐了下屬后，直接就起身準備到外頭抽根煙，至于晚飯，公司是有安排。

    這走過道上，經過個開著門的會議室，內里也是有些意思。

    “左邊調點。”

    “嗯，往右再調調。”

    “誒停停，再往左...”

    內里的員工直接是啪一下，手拍在了鍵盤上。

    李維見狀是一陣好笑。偶爾也是有甲方在工程末期喜歡過來“指導”一下，這碰上傻缺玩意，溝通起來真就不是個事。

    沒走兩步，另一件會議室迎面就走出了兩人，李維一看，其中還有個是他上司的上司，在公司里也算高層。

    “趙總，請務必再考慮一下。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還請您能夠給個方案給我們。”

    李維聽對方這聲音，那香江的口音是頗濃，這粵東的口音和這區別還是有。尤其公司地處圳南，在業務拓展后也承接不少香江公司的業務。這之中，最近接得最多那莫過于微訊公眾號開發和接入微訊支付。

    香江公司要申請這兩項，流程要比大陸公司麻煩不少，找官方去走流程，其實微訊也收不了多少錢。但香江公司也多有嫌麻煩的，這不也就成了他們軟創公司的一項新業務。

    至于說香江公司做這兩能有什么成效？李維是覺也沒幾家公司能真正用好這資源。多數人么，那都是奔著跟風的意思來做。

    趙文棟對客戶說道，“陳總。這個您實在是難為我們軟創了。軟件的事情我想你也清楚，有的東西看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的成本卻是另一回事。實在軟創還沒有那個技術能力承接您這個項目，希望您能理解。”

    李維站得是挺遠，免得顯自己是在偷聽什么，但趙文棟顯然是知道李維是在聽兩人的話頭。不過公司事就這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平常沒事了，李維也喜歡就項目問題和這趙總溝通溝通，討好說不上，可上司的上司面前，常露個臉也沒有壞處。

    客戶聽趙文棟的話還以為軟創是有別的難處，他說道，“趙總，還是剛剛那句，價格的問題這都好商量。”

    趙文棟則是一再推脫，“陳總，這個我明白。這樣吧，您今天先回去，我之后同公司其他技術人員討論一下，確定可行了再給您一個合適的方案。如是實在軟創做不了，我也會給您通知一聲。”

    說罷，趙文棟便是帶著客戶直接往門口走，李維估摸著也就送到電梯口，他也就等兩人出了門口，接著就跟了過去。

    果然，李維剛到門口時，趙文棟就出現了。

    李維笑著道，“趙總，那客戶項目不好做？”

    趙文棟倒也隨意，“他說是要做微訊，兩百萬給他全包了，你說好做不好做？”

    李維聽了直接是尷尬地笑了起來，“那還真是...”

    趙文棟道，“做個皮，公司有的是開發人員來做。但這客戶想法明顯不是這樣。這后頭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又怎么可能是幾百萬事情能兜住的。”

    李維則笑道，“他要是做了自己公司內部用，那其實也沒什么問題。”

    趙文棟直接擺了擺手，“這不就成忽悠了。百來萬事，省得給公司招黑，咱也不是什么小型企業，該注意還是要注意。”

    李維，“也是，還是趙總考慮周全。”

    兩人一邊往公司內走，趙文棟接著問道，“最近在做的蘑菇雞，馬上收尾了吧？對方有沒有什么問題？”

    李維答道，“沒問題！好著呢。說是給全包，其實對方開發也是一直在跟進。基本上我們這邊一做完，他們那邊就馬上有人對接上測試。剩下可能幾天就直接上版。”

    趙文棟微微點頭，“嗯，這些做互聯網的，技術開發的效率還是要高一些。我記得他們對負載也是有所要求，你小組做的，能滿足要求吧？”

    李維道，“滿足的，趙總。蘑菇雞的這部分主要是因為系統峰值時間比較集中，一般集中在餐點的兩三個小時內訪問情況會比較夸張。之前接蘑菇雞的項目，當時還部署的廣南這邊，最近的有些需求是臨時加的，直接是要輔助著做了滬江和京城的一些工作。

    不過馬上完成了。但我估計，后續對方應該也不大可能再有這么大的開發項目給到我們。”

    趙文棟點了點頭，互聯網公司初期找外包屬正常，但要是長期依賴，成本且不說，這技術維護也容易出問題。

    他拍著李維的肩膀說道，“行。剩下的你繼續跟進。”

    兩人接著便進入了公司內。

    趕巧，此時過道是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走過，多數人一看，原來是公司客服部門的下班了。

    “誒我跟你說，今天有個詢單的說是做個站，問兩百塊給不給做。可笑死我了...”

    “我這有個也挺有意思，說要做公眾號刷點贊的...”

    “售前也是奇葩多~售后才是煩人，給客戶說也不信，非要技術給他整整整，浪費半天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