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兩人的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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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一早八點。 路舟躡手躡腳起了床。 對于他這種十年份的老睡蟲來說,十點起床兩點睡覺算是常事。 調整成現在的作息著實不容易。尤其現在葉輕塵反倒嗜睡了。 他起身先是給臥室關了門,到了門外的衛生間洗漱。 洗了臉刮了胡子,精神頭是十足,接下來自然就是得把早餐搞定。 這相當信手拈來,好歹他最近幾個月是天天做早餐。 當然,僅限下面條和熬粥。多了他也玩不出花樣來。 “嗯,加個煮雞蛋。不能再多了。” 他從冰箱里拿了雞蛋、蔬菜和一罐葉輕塵制的rou醬。 rou醬是葉輕塵吃膩了路舟的早餐所弄出來的花樣。 當時葉輕塵怎么說自己來著,“再敢方便面調料或者老干媽放早餐里去,以后就別回家了......” 路舟瞪著大眼珠子,看著罐子上嚴肅的“陶小姐”,不覺就是一陣好笑。 冰箱里倒是還有口味重一點的rou醬,是葉輕塵自制的“老干媽”。算是自己“抗議”的結果。 當然,也就是待會自己碗里能添點。 給鍋里撂了水打著了火,路舟又悄悄回到了臥室,從臥室衛生間里拿了臟衣服,挑出了襪子和內衣,他就直接丟進了陽臺的洗衣機。 葉輕塵這挑剔的毛病倒是和老媽王芳一個模樣。若不是葉輕塵特意提,路舟自是省麻煩一股腦全丟洗衣機去。 此前路舟讓葉輕塵埋汰過后,頭次洗時難免是有些尷尬。 該如何形容呢。自個是長期受老爸路勇的大男子主義影響,總覺自己洗葉輕塵的小內時會不自覺地拿遠兩公分。無法直視。 洗多了也就習慣了。 一個女人給他洗了二十幾年,一個女人給他洗下半輩子。 洗幾個月自己也還是大男人。路舟一邊搓著小內,一邊如是想。 就是別往外頭提的為好。 手上過了幾趟清水,路舟拿了盆就丟在了陽臺外頭。 見水是老早燒開了,他拿了面餅就往湯鍋里放,手上拿了蔬菜和雞蛋洗了洗,雞蛋是直接丟了鍋里,菜則是隨手一頓亂切了事。 等面熟了,他盛了一碗,添上“老干媽”。 “吸溜。” “艾瑪我這手藝漲得。” 路舟舒展五官一陣陶醉,不消幾分鐘就吃了一碗,吃完又是進了廚房撈了一碗吃。 臨出廚房,他將湯鍋里的面是全撈了起來,省得糊了挨罵。 弄完這頭,路舟又花了會功夫把干衣服收了,舊衣服晾起來。 “昨天好像沒拖地。”路舟晾完后想到。昨天是起太晚,沒來得及拖。 他拿上桶子接了水,拎著拖把就先拖客廳。 接著得是廚房和書房。就還是葉輕塵的說法,先拖干凈的地兒再拖臟的。 書房是葉輕塵常呆畫畫的地兒,地上難免會有些顏料塊。 至于臥室,自然就得等晚上。人還在屋里睡呢。 拖好了客廳和廚房,路舟拎著桶子就到了書房。 剛進門,倒是書桌上的《1988》引起了路舟的注意。 “小丫頭還看這書?”路舟只覺一陣好笑。 書倒是去年的書,不過路舟是老早就看過,講的路子野和妓女娜娜之間發生的故事,中間穿插一些路子野的回憶。 故事是沒甚毛病,但路舟是覺多少不那么適合葉輕塵看。 當然,想是這么想,他倒也不會反對。葉輕塵看的書多了去。 他隨意翻了翻,卻是發現書里頭夾了些紙張。 “......” 他朝身后的臥室門看了眼,直接展開了一張疊了形狀的。 《來自2010的一封信》: “親愛的路大傻好,又或者路哥哥午安。 2010的開始對我而言是有些傷感,可重新遇到你開始,它卻變得異常的美好。 說出來你千萬別笑,一開始我是把你當成了‘父親’一樣。也許只是我從來不知‘父親’的模樣,又或者你當時的傾聽和包容讓我產生了錯覺。 我不那么懂得交流,是你帶著我一點點走出來,讓我感受到生活的真切。 當然,若說最近的煩心事也有,比如偶爾會想mama,每天起床看到你拖地拖不干凈還得再弄一遍,畫得沒有靈感的時候會糾結...... 別擔心,就是一些幸福的煩惱。 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對我休學的事情很內疚。我呢,也不再勸了,也勸不動你這頭牛。 勉強給你指條明路唄。照顧好我和寶寶下半輩子就行了。畢竟你有當好‘父親’的潛力,要相信你自己嘻嘻。 如果還過意不去,那就再加兩條。不許抽煙。上班別老坐著。 雖然呢,你現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但一切身體要緊,別太cao勞。 我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沒法幫你。 可就像你說的一樣,不開心了、累了、倦了請務必告知你一聲,我也希望你也能給我坦陳這些心情。盡管我可能搞笑一下也不會,可親你一下我還是可以的。 我也只求你健康平安就好。 最后,生日快樂。沒事了記得早回家。 愛你。” 路舟將剩下的沒有折疊的紙張又看了一遍。 一份顯得更加感傷一些,寫了很多關于她童年時的孤獨經歷,多是和葉萍有關,提了些關于陳和的事情。 一份則是稍長篇些,講了去年一整年里她的心路歷程,從平淡到絕望,再到兩人相遇和相戀。 看起來都像是寫完不打算給路舟看的文字。 糾結之際,路舟看桌上情人節他送的數位板上還有份禮物。 路舟撓了撓額頭。 這個么。 他的心里就一陣癢癢。猶豫了兩秒,自信于能夠原封不動包裝回去的心態下,路舟直接給拆了準備瞧瞧。 是塊手表。 哦,自己戴的那塊石英表前兩天剛壞了。路舟想到。 “這小吝嗇鬼倒是舍得花錢。” 不知這得砍多少買菜錢才能省回這塊手表的錢。 路舟搖頭晃腦地笑笑,直接戴上了手表,隨后他先是將書房的地拖了遍,又把《1988》放進了背包。 這都成了下半輩子的承包商了,那上半輩子一點小心事他還能包不住不成? 時間的指針是指到了八點四十五,眼看一切收拾妥當,路舟便是背上背包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