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確認了周凱老鄉的源頭不過是“黃牛”后，路舟是興趣缺缺地離開了鄭市。

    在路舟前往京城的同一時間內，微訊內靜謐無聲地開始了一場“清算”。

    首先是上線了不良信息舉報系統，包括詐騙、傳銷、涉黃、涉毒等的信息收集。

    據此是凍結了數千萬的資金，大多是微訊錢包中的余額。這大多是涉事金額過大的情況。微訊也成立了專門的監察部門來應對這些問題，相應的事情也配合著有關部門來逐步處理。

    一時間“江湖”之中難免不少人倍感脊背發涼。似乎路舟是殺起來更果斷的老總。

    大抵詐、騙二事是人多了就總得有，微訊之中路舟也趕不凈殺不絕。而諸如黃，那到底還是有受益者，諸如陌聊。

    在此之外，微訊之中也在調整這一些自動監控的事情。

    盡管陸銘給到的方案上并不完善，而訓練的數據也較為有限，不過程旭元是已經將之調整并和原有的數據監控系統進行了一定的結合。

    優先清理的自然是朋友圈數據，畢竟它算是微訊中目前最大的“公地”。

    先是稍暴露了三點的圖片遭殃，后是文字中帶有隱晦情色的信息被封。對一個賬戶來說，一兩次尚且無礙，而多了那直接便是封停。

    自然，依舊是有醒目的將****之類文字直接p了在圖片之中。

    可要不了多久，這做法便是不奏效了。這就讓多數人不由驚嘆起微訊的內里來。盡管這類也存在錯殺又或者漏殺。

    當然，朋友圈是稍干凈些，而接下來則是公眾號內的清算。

    盡管公眾號推出時間并不算太長，但相應的文章量也達到了較為可觀的量數。清算的時間并不會太晚。

    路舟也明白這個安排中，眼看就只有朋友圈和公眾號。涉及了私人聊天、群聊，那微訊眼下是實在還沒有精力，沒有能耐，也耗不起成本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功夫。

    這也只能是讓微訊表面上看起來稍干凈些。而本身，管理和鉆營大抵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戰爭。

    至少就程旭元告訴他的事情中，公眾號內便是已經開始出現了刷量、刷贊的工作室。

    路舟只能是優先解決了沙雕廣告的反作弊，畢竟刷量導致微訊的損失，至于多了，那對微訊眼下來說也是在太難。

    而所謂清算、整頓，那就是把雜草割上一茬，指望斬草除根那未免太不現實。

    ......

    前一日，科技大話王工作室內。

    趙振宇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葛優躺著，喇叭里播放著歌曲《老街》。

    說來自己是相當喜歡這首歌，盡管偶爾放出來總有些員工還老以為他放的是周杰倫的新歌。

    對于同為北漂的趙振宇而言，這不那么有名的制作人的故事或者歌也好，總是莫名地打動他。

    說來他也算是較早的自媒體創業者，盡管日子算來不太好過。

    從博客到圍脖，再到公眾號，內容載體的平臺遷移似乎在華夏每隔上三四年就要有上變化。

    趙振宇的團隊到今天也算是有好幾年時間，人員也從原來的主創發展到現在二三十人的規模。

    這自打創業開始，每個月就總有那么幾天是讓人惆悵。

    京西公主墳的地頭，交通算得上方便，辦公樓里的環境自然是比前兩年剛草創時不要好太多。可這兩百來平的地兒，一平一天就是四塊出頭，再算上亂七八糟的水電物業雜費，這就是四五萬一個月。

    團隊人手加了，加之本身又是科技自媒體，公司里也總得有技術人員。稍一算，這公司一個月就得賺上三十萬才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

    出來創業老幾年，京城房價天天上去，員工倒是勉強養活了。可自己這是嘮了一身毛病不說，真說余上多少錢，那大概是真沒太多。

    想想發不出工資那會，自個還分毛工資不敢發給自己，偶還有往里貼錢的時候。

    有時趙振宇也會想，如果可以還不如老老實實打工。憑自己的能耐回去，怎么著三五萬的工資別人也樂意開給自己。攢上幾年回小城找個媳婦安穩度日也就這樣了。

    可也許，這大概也像歌里唱的：現在已經回不去，早已流逝的光陰。

    而趙振宇自己也說不清這堅持的執念中間摻雜了些什么。

    畢竟，黑路舟非他本心，而僅僅是一種茍活的方式。至少靠著流量是能傍上些廣告金主，勉強養活團隊。

    可下來又該怎樣，他，也說不準。

    至于最近的好事，說來也常常讓趙振宇感覺到生命中的奇妙。

    無論路舟春節的微訊黑稿抑或是公眾號的成績。

    科技大話王的公眾號成為了公眾號平臺內第一個突破十萬粉絲的公眾號，當然，這個是來自于系統通知中的祝賀。

    最開始，趙振宇是不太當回事，畢竟十萬也好一萬也好，甚至百萬都好。這終究是粉絲數而非真金白銀。

    尤其沙雕廣告的系統，趙振宇估摸著是因為上線太著急的緣故，里頭甚至沒有任何數據圖表。

    這難免讓人覺得路舟有些藏著掖著，不然就是暗改數據、黑掉些流量錢。

    可就在剛剛，公司財務是告知他戶頭里突然多了筆來自微訊公司的對公轉賬，還是筆巨款！

    一開始趙振宇還覺得好笑，巨款？這新來的財務怕不是沒見過錢。

    但正當自己知道數額時，卻又是有些不知所言。

    他看不懂，想不清，也不知道這沙雕的運作，甚至他都覺得這并不匹配科技大話王真正的價值。

    當員工向微訊公司確認了款項無誤后，趙振宇再細細想去。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正身處一場無與倫比的變革風暴當中。

    他有些想哭，卻又哭不出。

    曾前心酸，不足道，今日盛景，不足喜。辛酸淚談不上，喜極而泣又差了點，不外如是。

    自己也許只是有些幸運。而路，還很長。

    “鈴鈴鈴......”

    “喂您好。”

    “喂您好，請問是老街工作室的趙振宇先生嗎？我們是夢谷創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