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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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濁在檢討中說, 他第一次幫同學偽造家長簽名是期中考試的時候。起先只有少數幾個同學請他幫忙, 但同學之間是藏不住秘密的,后來找他偽造簽名的學生越來越多, 最近一次單元測驗后, 他的簽名業務甚至擴展到了外班。 沈獨清和孟正連連對老師鞠躬道歉:“孩子確實做得不對, 我們會好好教他的。”偽造簽名往小了說只是孩子胡鬧, 往大了說則是一種欺騙行為,沈獨清和孟正都覺得自家孩子心里是有分寸的, 但在老師前面當然要表明立場了。 家長如此通情達理, 班主任自然沒有多說什么。她把沈非濁招到身邊,摸了摸他的頭:“沈非濁同學,你真是讓老師大吃一驚啊。老師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有天賦, 偽造的簽名幾乎以假亂真。但天賦不是讓你濫用的,你知道嗎?” 沈非濁乖巧地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劉劍好奇地問:“弟弟啊, 你很擅長模仿別人的筆跡嗎?要不模仿個給我看看?我只在電視小說里見過這種技能呢, 讓我開開眼唄……” 孟正沒好氣地說:“你瞎湊什么熱鬧!” 劉劍如同一個被爸爸教訓了的熊孩子,默默把腦袋縮回去了。 “非濁,你為什么要幫同學偽造簽名呢?”沈獨清問。 作為哥哥,沈獨清很了解自己的弟弟。沈非濁絕對不會出于炫耀賣弄的心思去幫同學偽造家長簽名, 他也不需要通過偽造家長簽名來謀求什么好處。 沈非濁眨了眨眼睛,悶聲走了一會兒,才說:“呂博文的爸爸mama是總是打他。數學一定要考滿分,語文和英語一定要考班級第一, 不然就會打他。” 呂博文是沈非濁的同班同學,成績特別好。 劉劍怪叫著說:“不是吧?沒考第一名就要挨揍?” 沈非濁點點頭。起先,他只是想幫呂博文逃過一頓打而已,結果幫了呂博文以后,其他同學陸陸續續也求上門來了,他就漸漸成為了很多人的“家長”。 “呂博文說,他爸爸mama會拿著這么長的戒尺打他。”沈非濁伸出手比劃著說,“他還帶我去廁所,把衣服掀起來給我看了,后背上確實有好幾道烏青。” 哥哥們面面相覷。 劉劍靠了一聲,說:“家暴啊!能不能報警?” “可要是報警的話,呂博文就沒有爸爸mama了啊。”沈非濁慢慢說起了呂博文的事。他的爸爸mama都受過教育,有穩定的工作,并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家長。他們認定了要對自己孩子進行挫折教育,那別人說什么話都沒有用。就連呂博文前腳剛對沈非濁抱怨了父母太嚴苛,后腳也會說:“但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的……是我太沒用了,如果我每次都考第一名,他們就不會打我了。” 呂博文身上的傷,要說疼,小孩子確實覺得疼了,但要說特別嚴重,那又是沒有的。他爸爸mama打他時,并不會下死手,多少還拿捏著一些分寸呢,按照華國人的傳統思想來說,這就不算家暴,只能算是家庭教育。外人知道了,至多只能說呂爸呂媽在教育方面太嚴苛了,才會把好好一個孩子嚇得如同驚弓之鳥。除了被打,呂博文平時遭遇更多的還是被罰站、罰抄寫、罰餓肚子等等。 “哪有這樣對自己孩子的?狗屁的挫折教育,沒見教育,只見挫折了。”沈獨清不滿地皺著眉頭。他很少爆粗口,能說出“狗屁”二字顯然是非常生氣了。 劉劍摸了摸鼻子,說:“但我們得承認,這只是別人的家務事。他們要是真往死里打孩子了,咱們管就管了。但現在,咱們就算要管,又能怎么管?” 這話不好聽卻在理,大家都有些沉默。沈非濁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 忽然,劉劍說:“啊,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一個社工專業的學長,人品絕對過關。他最近在寫研究生畢業論文,論文方向就是兒童安全保障一類的。他或許會有什么好辦法。弟弟啊,我把你的電話給那個學長吧,你和他聊聊?” “行吧,謝謝劉劍哥哥。”沈非濁說。 劉劍立刻就給那個學長發了短信,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很快就收到了回復。那個學長姓鄭。鄭學長和沈非濁交換了電話號碼,兩個人用短信聊了起來。 沈獨清盯著他們的短信往來。 孟正伸出手指點了點劉劍,笑著說:“你現在認識的人真不少啊,左一個學長,右一個學長,都搭得上關系,一看就是路子廣混得開的人,有前途!” 劉劍嘿嘿一笑:“可能是因為我干的兼職多吧,接觸到的人也多。” 他們說著話的功夫已經走到地鐵站了,劉劍打算回自己學校了,臨走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對了,元旦不是放假嘛,有個老鄉聚會,人員都經過篩選了。你們來不來?我建議你們還是來看看,多認識一點人總是沒壞處。” 孟正和沈獨清對視一眼。 沈獨清點了點頭,孟正便說:“行,我們會去的。” 劉劍說:“會有很多學長學姐來參加聚會,你們既然想來,可以準備一些國大考研相關的話題,肯定會有些人對此感興趣。你們也好和他們聊起來。” “行!”孟正說。 聚會那天,沈獨清沒打算帶沈非濁去。要是聚會的人都是之前已經熟悉了的,帶弟弟去也未嘗不可。問題是,這次聚會是一幫陌生人的聚會。要是沈獨清帶著弟弟,肯定會有人問他怎么把弟弟帶來了。沈獨清該如何回答?做人最忌交淺言深,關系不到那份上,實在沒必要把自己的私生活攤開給別人看。 沈獨清就把弟弟送去了同學家。 那同學就住在他們的租房隔壁一棟樓,同學爺爺是國大的老教授。沈獨清早就見過他的家人了,因著孩子的關系,兩家進出見到了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沈非濁愉快地揮手,說:“你們早點回家,別玩得太晚了。” “知道了,管家公!”哥哥們異口同聲地說。 聚會時,孟正和沈獨清找了個角落坐著,他們話不多,但如果有人和他們搭話,他們也會隨和地與那人聊幾句。劉劍就不一樣了,如蝴蝶一樣滿場飛。 看著這個劉劍,孟正忍不住想起了他記憶中的那個劉劍。 那個劉劍很熱衷于舉辦老鄉會,并且特別愛在聚會中表現自己,一心爭做人群中的焦點。人們當面說他好話,轉過身真喜歡他的卻沒有幾個。而現在這個劉劍,他同樣積極,同樣是人群中的焦點,但到底還是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孟正認真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了,現在的劉劍身上多了一抹真誠。 因為這份真誠,人們不再覺得他討厭了,而是真正感知到了他的熱情。 甲師姐說自己想要買一臺電腦,劉劍立刻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乙師兄,小聲說:“師姐,那位師兄在電腦城做兼職,我聽好幾個人說過,這位師兄賣東西很良心的,你不如找他試試。”這話是對甲說的,甲要不要去找乙,就由甲自己來決定,劉劍不強求。要是甲真的去找了乙,那甲乙都要記劉劍的人情。 丙學姐在讀研一,她本科不在京城,研究生才考了過來。丙學姐抱怨說:“我們學校太偏僻了,附近都沒什么好吃的。我一直沒找到正經的川菜館。” 劉劍就說:“丁哥,您知道你們那邊離學校最近的川菜館在哪里嗎?快給丙學姐說說吧!”原來,這位丁師兄是丙學姐旁邊那所大學的大三學生。兩所學校門對門。丁師兄已經在這邊讀了三年書,想必對周圍的環境非常了解了。 這一圈下來,劉劍能幫的忙都幫了,卻也沒有亂幫忙,人人都很滿意。 沒多一會兒,甲師姐就和乙師兄聊了起來,丁師兄也和丙學姐交換了聯系方式,說有空就帶丙學姐到處玩玩。劉劍無形中拉進了很多人之間的距離。 通過劉劍的表現可知道,他把每個人的基本信息都記在心里了,這讓大家有種被重視的感覺。他雖外貌不顯,一副瘦巴巴的模樣,但在人群中很受歡迎。 孟正默默看了好一會兒,如同老父親一樣欣慰地笑了。 忽然,孟正回頭朝坐在自己身邊的沈獨清看了一眼。 沈獨清奇怪地問:“你看我做什么?” “我……要是你沒有遇見我,你現在會是什么樣的?”孟正問。 在孟正重生前的那段人生中,他從來沒有遇見過沈獨清,那時的沈獨清會在哪里過著怎樣的日子呢?孟正想,像沈獨清這樣的人,怎么都是優秀的吧?如果他們沒有相遇,這無損沈獨清的優秀,只是那份優秀沒了他的見證而已。 沈獨清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假設。 孟正就像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一樣,他不可能會遇不到孟正。 不過,沈獨清還是非常配合地低頭想了想,然后抬起頭無比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不會比現在更好了。”這已經是我最好的人生了。 孟正的內心因為這一句話生出了無限的柔情。 兩人四目相對。 劉劍忽然把菜單遞了過來,大聲說:“你們要吃什么?自己點!” 沈獨清忍了忍,沒能忍住,兇狠地看了劉劍一眼。 劉劍被瞪得莫名其妙,試探著問:“那……我幫你點?” 一堆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吃飯唱k玩真心話大冒險。 吃過飯,一位學長拿出了一疊用于玩真心話大冒險的牌。一副牌可以被分作四堆,分別對應“和誰”、“在哪里”、“用什么姿勢或表情”、“做什么”。 選擇玩大冒險的人可以從四堆牌里分別抽一張,如果他抽中了“任意穿著圓領衣服的人”、“桌子底下”、“莊嚴肅穆地躺著”、“念情詩”,那么他的大冒險行為就是“選一個穿圓領衣服的人,躺在桌子底下對那人莊嚴肅穆地念情詩”。 孟正第一輪就中招。他選擇大冒險。 在沈獨清擔憂的目光中,孟正抽中了“選一位同性,用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房間中央打啵”。孟正面露無奈,其他人卻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歡呼了起來。 這是第一輪,要是孟正玩不起,那現場的氣氛都要被破壞了。 劉劍連忙說:“看在咱倆是兄弟的份上,我愿意犧牲自己被你啃。” 啃?當我是狗啊!孟正沖著劉劍冷哼了一聲,十分傲嬌地說:“你想得美,我選沈獨清。”他朝沈獨清伸出手,沈獨清下意識把自己的右手交給他。 孟正拉著沈獨清走到了房間中間。 他提起一只腳,做金雞獨立狀,然后當著眾人的面捧起了沈獨清的臉。 大家像牲口一樣齊齊地歡呼了起來。 孟正不可能真的占沈獨清的便宜,因此借著捧臉的姿勢把兩只手的大拇指按在了沈獨清的嘴唇上,然后用力地親了自己的大拇指一口,這在別人看來就是親在沈獨清的嘴巴上了。孟正還給自己配了個聲音,響亮地“么”了一下。 “怎么樣?”孟正放開沈獨清看向其他人。 大家鼓掌,表示他過關了。 劉劍上前,笑鬧著把孟正和沈獨清拉回了座位里。 從始至終,沈獨清臉上的表情都很淡定,淡定地被孟正帶到了房間中央,淡定地被孟正親了一口,淡定地被劉劍拉回座位,淡定地玩起了第二輪游戲。 偶爾,沈獨清的目光會落在孟正的……大拇指上,惡狠狠地宛若在看著一個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