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燎微微一怔。

    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男友抓包和別人打電話的奇妙感覺。

    ……好幸福。

    他往后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少年轉(zhuǎn)移到了沙發(fā)后，枕著手臂和沙發(fā)背，雙眸靜靜看著他。

    齊燎的確是在和秦旭聊天，但也不止他一個，今天有個共同朋友生日，齊燎本該到場，但因為昨天家里那件事，他被父母親戚連番信息轟炸，這兩天幾乎沒怎么看手機信息，除了林雪翎發(fā)的。

    “你想和秦旭聊天嗎？”

    他問。

    “不是，只是好奇而已。”少年若無其事，瞥著他的手機，“我現(xiàn)在沒事干，哥哥，我只能和你玩了。”

    電話里的秦旭嚷道：“啊，什么，誰想和我聊？為什么？”

    “……”

    當(dāng)然是被雨水阻撓出行、導(dǎo)致行為重新走向怪異曖昧的某個人。

    之前經(jīng)歷過被林雪翎尾隨到家、摸到公司樓下，以及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幫忙事件，齊燎如今的閾值很高，哪怕林雪翎旁敲側(cè)擊，他心底已然淡定接受。

    林雪翎太愛我了，又喜歡釣魚。

    溺愛了。

    “是林雪翎在問，”他對那頭的秦旭說，“你們想聊嗎？他在我旁邊。”

    秦旭：“……”

    就說怎么語氣突然冷淡了，感情是你家那位想和我閑聊！我可不敢。

    秦旭：“呃那個，我去吃蛋糕了拜拜，你們在酒店繼續(xù)玩哈。”

    嘟嘟嘟……

    少年枕著手臂，有些疑惑地看他的屏幕：“你們這么快就聊完了？”

    “我跟他沒什么好聊的。”

    “哦，你們平常都聊什么呢？你們好像都是很有錢的人類，那你和秦旭哥聊的和我一樣嗎？”

    “……不一樣。”

    “比如？”

    ……你是真的想聊天，還是做別的？

    漫漫長夜，酒店，朦朧雨天……

    齊燎挪開眼，低頭摩挲打火機，半晌沒開口。

    有點刺激了。

    即便如此，林雪翎也沒有離開，枕著手臂低頭看他。

    他很有耐心。

    “我平常和他聊聊工作，玩，也沒什么特別的。”

    齊燎說。

    林雪翎對其中一個話題感興趣：“哥哥，你知道這附近哪里做魚好吃嗎？”

    “魚……可以去海邊。”

    “那我們找個時間去海邊吧？我想吃魚。”

    “……”

    原來是為了新的約會。

    齊燎沒有拒絕，畢竟是三人旅行，不至于發(fā)生什么羅曼蒂克私奔情節(jié)，雖然他不確定林雪翎是否有些過激想法。

    他翻了翻附近城市的幾處海岸景點，仔細(xì)篩選了一些帶沖浪和海釣的地方。

    以林雪翎的性格，大概會喜歡。

    齊燎想著問問林雪翎的意見，眼角一瞥，發(fā)覺剛才藏在背后的少年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走路總是無聲無息，一不留意就消失了，往左邊一看，他在沙發(fā)上了，合著眼，似乎是在小憩。

    少年穿著他的衣服睡得香甜，而不遠(yuǎn)處就是一張酒店大床……令人頗有些微妙錯覺。

    好像與小男朋友一起旅游過夜？

    ……曖昧且過界。

    林雪翎本該回程明維家，不能再待在他這里，但外面的雨還是很大，至今仍在堵車。

    “……”

    齊燎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

    最后還是沒有叫醒他，只起來把幾盞燈熄了。

    算了。

    ……

    翌日。

    從床上睡醒，睜眼剎那，齊燎見到的是一張少年秀美的面龐。奶油白的膚色，漆黑柔軟的發(fā)絲和濃睫毛，那對湖水藍(lán)的眼瞳像是眼眶包裹的柔和寶石，在窗簾緊閉的昏暗室內(nèi)，顯出一種靈動色澤。

    ……為什么要扒在我床邊看我。

    還湊得這么近？

    太變態(tài)了。

    齊燎甚至有些臉熱，天知道林雪翎看了他多久，又做了什么？

    “哥哥，”少年低聲說，“我以為你睡死過去了。”

    如此擔(dān)憂的語氣，活像是當(dāng)初在長椅前相遇。

    齊燎起了身，同時把他挨近的漂亮臉蛋往外推——

    “別靠那么近，林雪翎。”

    “哥哥是不想看到我嗎？”

    林雪翎一早就醒了，如今精力充沛，開始思考他和齊燎的關(guān)系。

    男人不搭理他，視線一觸即分。

    為什么不愿意看我呢。

    明明百度說的愛情是熱烈似火。

    林雪翎撐著臉，又繼續(xù)研究人類身上穿的睡衣，銀白絲綢，像是流動的水，伸手撓一下像是會刮絲。手指剛剛碰到，就被男人攥住了。

    ……還摸起來了。

    齊燎冷淡應(yīng)道：“你吃早餐了沒有？”

    “當(dāng)然沒有啊，我和程明維約好了我們仨去吃早茶，所以要等你起床。”

    “被你說得像我的錯？”

    齊燎挑了眉。

    “怎么會呢哥哥，哥哥是不會犯錯的！”

    “……”

    陰陽怪氣是嗎。

    半小時之后，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茶樓，起初氣氛十分正常，直到程明維注意到了林雪翎的衣服——這不是很明顯穿了別人的衣服嗎。

    趁著齊燎去拿飲料，程明維悄悄問他：“你昨晚在齊燎那里過夜？”

    “因為下雨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