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ryicecream(3):給個名分(爽+甜)
當然,這句話還是沒有完全說破,黎晝也自然只能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哥你找我干什么啊,不會是讓我傳授你雅思8分秘訣吧,你也7.5,不比我差多少......何況你今年就去加拿大了,還有學上。不過你學的是OSSD還是Alevel啊?” 李林泉不是英國方向,而是已經拿到了多倫多大學的無條件offer,黎晝之前聽說過加拿大的標化成績可以不用Alevel。在此刻,這一點恰好成為了她引開話題的絕佳手段。 “你在和我比學習?”李林泉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我沒學OSSD,還是學的Alevel,基礎數學可沒你考得好,是我四科中唯一的B。” 黎晝心說誰想和你比啊。 ...而且最近數學考B的人怎么這么多。 李林泉又向她走近了一步,黎晝借著彈煙灰的動作,不著痕跡地向旁邊移動些許,出言提醒道:“你別這樣啊,我社恐,恐人的那種,還是保持社交距離比較好。” “社恐?我看你朋友圈發的,前幾個月玩挺開啊。”李林泉絲毫沒有把她的話放在眼里,“整個二三月份都是在酒吧過的吧,天天穿成那樣也不知道被睡了多少次......怎么看你胸沒你那些照片里大啊?” 黎晝實在是忍不了罵人的嘴了,她最恨的就是蕩婦羞辱,不管是用在她身上還是別的女孩身上:“哥,管挺寬啊,泔水車從你家門口路過都得拿勺嘗嘗咸淡是吧,就你長嘴了天天叫叫叫,看門狗都沒你能叫,給你媽叫喪呢?” “行。”李林泉居然沒有惱羞成怒便于黎晝直接拔刀捅他,“親嘴嗎?” 從出生到現在,這絕對是黎晝最無語的時刻之一了:“不是,女媧補天怎么不用你的臉呢?長得和個新疆馕站起來似的,沒有鏡子總有尿吧?能不能看看自己長什么德行再張嘴?我有對象放著不親過來舔馬桶?” 聽她這么說,李林泉反倒笑了:“別裝了,你他媽哪來的對象?你有對象怎么不發朋友圈反倒天天出去喝?” 黎晝活了將近十七年,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這種逆天發言,又因有刀在手且能熟練運用,嘴上的攻擊性逐漸加強:“你智商和臍帶一起剪了?我談個戀愛還得昭告天下戒煙戒酒是吧,這他爹的是談戀愛還是殺了你全家?” “行了,別裝了,過來給我親一會。” 李林泉一步上前就抓住了黎晝的手臂,黎晝卻直接給了他一耳光:“抬頭看看上面墻角那是個什么玩意,有監控的地方你還真敢啊。” “機構樓梯間的攝像頭基本上一年之前就全壞了,我去監控室看過。”李林泉嗤笑一聲,“別躲了,沒用。” 黎晝終于亮了刀:“你試試有沒有用?反正這里沒監控啊......其實有監控我也不怕,你也知道,錢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哥們剛好最近想切金針菇試試呢,最后一個機會,三秒鐘,滾。” 李林泉在剛看到黎晝拿出刀的時候還想出言嘲笑,聽完她的發言后后背卻已經出了一層冷汗,于是只好悻悻走出了樓梯間。 目送著他離開,黎晝也終于松下口氣,將最后一根許愿煙點上,蹲在墻角慢慢抽著。就在她將頭埋進雙臂中時,耳機中突然傳出裴聿珩的聲音:“我到了,寶貝。” 黎晝真情實感地被嚇得顫抖了一下:“不是,裴老師,你怎么都不掛電話的......不是和你說了專心開車嗎。” 裴聿珩沒回答她,反而問道:“剛才是發生什么事了?你耳機收聲挺好,我幾乎聽完了全程,大為震撼。” 前幾次罵人被他聽見時,黎晝其實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緒在的,現在就已經完全擺爛了。她冷笑一聲:“一個戶口本只有一頁的傻逼罷了。你等會吧,電梯到了,我上車和你說。” 裴聿珩聽到她這句言簡意賅的總結,不由勾起唇角:黎晝的攻擊力比起他初次見到時,只能說是有增無減。 - “......總之就是這樣,蠻離譜的吧,反正我是真覺得可笑。宗桑,搓奪來要西[1]——家里有長輩是H市的,在我小時候天天教我罵人。”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講完一遍時,二人已經進了家門,黎晝懶懶靠在沙發一頭,手里拿著根莓果味的電子煙邊抽邊說。 裴聿珩沉默半晌,邊感嘆黎晝的語言學習能力之強邊開口說:“寶貝,你身邊這種......戶口本只有一頁的人怎么這么多。” “裴老師,別用我這種沒有素質的形容,求你了。”黎晝連忙制止,“我的修養已經沒了,我不能接受你的修養也隨之消失......等等,你不會在受害者有罪論吧?你不會想道德綁架我吧?你還不夠了解我嗎,我壓根沒道德,別想綁架我。” 聽她這么說,裴聿珩笑出了聲,隨即將剛從冰箱里拿出的芒果汁遞給黎晝,并把她手中的電子煙抽走放到茶幾上:“怎么可能呢,我看是你還不夠了解我。且不說你在這種事上完全就是受害者,就算你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罪大惡極的事情,比起主持公道,我也更愿意替你善后。” 黎晝輕哼一聲,算是勉強認同了他的這番說辭,卻又聽裴聿珩有些幽怨地說:“不過,那個克隆綿羊為什么不相信你有對象這件事啊......寶貝,你什么時候愿意真正給我個名分呢?” 聽到裴聿珩再次提起上次她用過的話術,黎晝大驚失色:“不是?裴聿珩,你不要這么說好不好......你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簡直是清風霽月溫潤君子——我說的是在附中。后來再不濟也是個斯文敗類,你現在在我這里已經徹底是個戀愛腦老狐貍了,不能再失去素質了。” 裴聿珩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關鍵詞:“老?你開始嫌棄我老了?黎同學,當初說喜歡年齡差都是騙我的是嗎,原來你一直不愿意給我名分的原因是這個,我真的......”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黎晝連忙解釋,“我就喜歡老的,...不是!我就喜歡你!可以吧!名分......其實我之前好幾次都想發一下的,但是我微信里有太多附中的人沒分組了。萬一被認出來的話,我倒是還好,對你的影響可能會很大,畢竟我還是附中的學生。再說吧,起碼等明年年初你合同到期啊。” 得知黎晝從未公開表示是因為害怕自己受影響后,裴聿珩只覺心尖一軟,又朝她那邊靠了靠:“寶貝,我又不是附中的老師,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何況你那些同學,就算認出來估計也只會起哄......其實我看到過你列表那將近三千人,甚至一度以為你還在養魚。” “但是后來想想,你養魚又怎么了,正宮還是我嘛。”裴聿珩在黎晝震驚的眼神中說出了這句極為驚世駭俗的話,“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愛嗎?” “信信信我太信了......” 聽她這么說,裴聿珩立刻得寸進尺:“那就好,我們拍點什么呢?我也想發很久了......話說我們都沒有合照,寶貝,這對我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黎晝想起了裴聿珩的朋友圈:半年可見,而這半年完全空白。 她嘗試想象了一下那片空白中突然出現一張合照的樣子,覺得實在是有些驚悚:“裴老師,你冷靜一點。...這和你的形象完全不匹配啊,要發也得發一些相對正常的東西吧,直接發合照也有些過于......突兀了。” 頓了頓,黎晝接著說:“其實我覺得你改了頭像和個簽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所以我發就完全足夠了,讓你知道我沒有在養魚。真的,我完全放心你,何況你就算真的,嗯......我其實也不在意,因為人性本來就是會見異思遷的,我只能約束好我自己,我也不能......” 裴聿珩一把將人攬進懷里,神色帶著威脅:“你再說一遍?”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不會了......發!你也發!一起發!合照!行了吧!” 他這才將黎晝松開,神色委屈:“你剛剛那么說,其實就是表明現在對我各種表現的不在意,不在意代表失去興趣,失去興趣代表不愛。寶貝,你還愛我嗎?” 黎晝:“。” 第一次見到崩這么徹底的人設。 - 在黎晝浪費了半小時的刷題時間冥思苦想,甚至還在小綠書上反復查找后,他們最終以夜景,雪房子,黎團團,和一條富春山居作為背景,在落地窗邊拍了一張兩人手中拿煙比心的照片。 ——當然,這只是裴聿珩在黎晝千方百計地勸說之下同意發的內容。 黎晝則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找出了閑置已久的氛圍燈和手機支架,在臥室的淺灰色墻壁前記錄下了兩人唇齒相貼的剪影。期間,黎團團曾一度試圖入鏡,最終被無情關進了次臥。 2024年5月13日晚21:17。 Alkemisti:L'amour [圖片] 黎晝:Moi et toi [Photo] 在裴聿珩的要求下,他們都沒有開任何分組。當晚,二人的未讀微信消息同時變成了三位數,其中還是黎晝的相對較多,私聊窗口的問號和各種問題占滿了整個手機屏幕。 對此,裴聿珩再度對她是否在養魚這一問題表達了深切懷疑。作為回應,黎晝留給他一個毅然決然走向書房的背影。 ———————— [1]:畜生,氣得要死。 L'amour愛情,Moi et toi我和你,小黎那個她之前講過,是在某次做的過程中,突擊考察一下你們還記不記得哈哈。小彩蛋:裴老師的微信顯示還是中文,小黎之前考雅思的時候想記一下這種日常用單詞就調成了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