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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許愿煙 (師生 救贖 H)在線閱讀 - intro(4):暴躁小黎

intro(4):暴躁小黎

    黎晝沒讓自己閑下來一時一刻。

    她用于穩(wěn)定病情的幾種藥都有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頭暈,嗜睡,惡心反胃,手抖。

    因此,在清醒的時間里,她會抓緊每一分鐘為接下來的考試做準備,學習,整理筆記,刷題——她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學生,但她對自己有要求,也有目標。

    她會對每件事進行分析,判斷它們是否“應當”被自己完成,是否是自己必須完成的任務,以及是否有利于自己的目標,無論是短期還是長期,

    ——而顯然,勾搭裴聿珩是可有可無的,那只是她暗淡無光的人生中出現(xiàn)的一個有趣事物。意料之外的意外,并不足以干擾她更重要的計劃。

    于是,盡管內(nèi)心對裴聿珩的一對一補課抱有期待,她仍然用周二白天的時間做完了三套化學AS部分的卷子和兩套筆試真題。

    能在附中競賽班待下去的人都有自己的學習方法。比如賀庭,他曾經(jīng)72小時連續(xù)通宵兩夜刷完了一整本教輔。因此,對于學生上課時間做題,老師們的態(tài)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唯一在乎的是英語老師。其原因也很簡單:競賽班這群理工生的英語成績實在是不忍直視。但黎晝在高一時候隨手練筆的一篇讀后續(xù)寫就被復印了幾百份,分給高三在內(nèi)的全部學生傳閱。再加上她的題一眼掃去全是英文,所以也并沒有被拎出來教訓。

    倒是許嘉祈很好奇她在做什么,黎晝隨口糊弄了幾句就也過去了。她不是很想讓自己打算出國這件事被學校里的同學知道。

    高強度的刷題讓黎晝感覺時間過得格外快。她寫下最后一小問解題過程時,已經(jīng)是第一節(jié)晚自習上課前的十五分鐘。在教室角落偷偷抽了幾口電子煙之后,她這才開始對接下來輔導過程中可能會發(fā)生的事逐個進行預設,規(guī)劃,以及對應的解決方案。

    鈴聲響起,她拿了筆記本,課本,和一支筆向外走去——黎晝并不打算記筆記,筆是用于在課本上勾畫重點用的。

    至于筆記本,她在裴聿珩通知她補課的當天就把化學A2和課本重合的知識提前預習,整合了筆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對應知識。

    ......否則,按照她的真實化學水平,她怕裴聿珩一個搞化競的認為她是個傻子。

    -

    兩小時很快過去。

    其實也不是很快,中間黎晝甚至去洗手間抽了幾口煙提神——她真害怕自己在裴聿珩面前不小心睡著。

    看著裴聿珩翻到第一章第三節(jié)的最后一頁,她非常滿意。

    這相當于化學U4和U5之中,有兩個單元的主要知識點已經(jīng)被他帶著復習了一遍,這個進度稱得上非常喜人。

    但重點還是在于,她真正的做到了理解。在此之前,她做化學題主要靠的是記憶答題模版,研究往年參考答案中頻繁出現(xiàn)的每個章節(jié)的常考題型與對應得分點,以及從題目中提取信息并改寫,并沒有做到對于知識的內(nèi)化與掌握。

    但裴聿珩做到了這點,黎晝從心里認可了他的學術能力。

    能和合心意的男人單獨相處,順便還學到了東西,這波穩(wěn)賺不賠,她想。

    “你等下是......回班上自習嗎?”

    合上課本,裴聿珩問到。

    “啊,我回班拿包和一些題,然后直接回家了。我家離得遠,上學期的時候和褚老師申請過通行證了。”

    黎晝想過他會這么問,就直接將預設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怎么回家?”

    “我自己打車回去啦。”

    裴聿珩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黎晝拿著筆記本和課本就出了辦公室,回班背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就下樓朝校門走去。

    她其實不喜歡在學校里待。

    原因無他。自己在這個環(huán)境中實在是格格不入,黎晝想。她周圍的同學努力奮斗,只為將來從千軍萬馬的高考中殺出一條道路,又或是難度系數(shù)更大的競賽。

    他們有斗志,有決心,有近在咫尺光明的未來。可她沒有。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死亡。現(xiàn)下所作出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死不了——幾次自殺都被及時攔下了,而黎晝不接受自己活得“不好”。

    她展現(xiàn)出來的永遠會是一個強大的,相對完美的“黎晝”。她不會讓任何人得知自己的弱小,除非在特定的處境下,或是面對特定的人,需要她放低姿態(tài)去示弱。

    真的很累。所以她渴望死亡。

    死掉,就什么都沒有了,也什么都不需要分析,顧忌,焦慮。

    走出校門十幾米開外,她脫掉校服外套塞進包里,只留了穿在里面的黑色緊身背心。點了根煙,又拿出手機用軟件叫了網(wǎng)約車,看著司機還有四公里的距離皺了皺眉。

    剛巧此時來了電話,是陌生號碼,黎晝接起:“您好?”

    對面?zhèn)鱽砹酥苄泻敖械穆曇簦骸袄钑儯∧闼麐尩纳当瓢桑∥腋阒v,老子當時信了你的鬼話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黎晝有點煩了。

    能忍下在一天高強度刷題之后,還連續(xù)聽兩個小時化學是因為講的人是裴聿珩,但這也覆蓋不了她延遲到來的的煩躁。

    她深吸一口氣,道:

    “我知道你是直腸子,那也不能直接連著嘴長啊?不合適吧?”

    周行:“?”

    她繼續(xù)輸出:“我真好奇哪個下水道井蓋沒蓋好讓你爬出來了,你是瞎還是不識字啊?小升初沒考好變成小初生了?別對你爹我大呼小叫的,我從小就怕狗。”

    “我cao你媽!你什么玩意啊當著老子面在DoubleF和其他男的抱著親?你還好意思說......”

    “喲,怎么這么兇啊?不過也能理解,家里人在天上庇佑的人說話確實蠻肆無忌憚的。哥們做的哪有你絕啊,你當初是怎么對姜清洛的你又忘了?放點油在鍋里吧,看看油濺還是你賤。”

    對面一哽,再開口時聲音帶了些不可置信:“你——你認識姜清洛?你他媽——”

    黎晝只覺搞笑,又拿了根煙點上:“我我我,你別我了。我哄你的那些話你都當真了?‘愿意走進你心里擁抱你’?還懵懂的小男孩,我看你像個無助的小孫子。你動動腦子,我自己都有病我還擁抱你一個無病呻吟的金針菇呢,豆腐都有腦你是真沒有啊。”

    深吸一口,黎晝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抽的是最后一根許愿煙,心下想著在這種情況下抽它是真他爹的晦氣。

    對面周行還在叫囂著什么,黎晝實在是聽膩了毫無新意一句話三個媽的污言穢語,直接貼近手機話筒:“你舔狗當多了忘了我是你爹了?我罵你還得挑個黃道吉日?長城要是用你的臉皮做的,孟姜女能哭倒才怪。行了,爹忙著呢,癢了就拿拖鞋拍拍,別煩了哈。”

    掛斷,加入黑名單,一氣呵成。

    她一邊想著等會回家得塞片勞拉西泮或者喹硫平,一邊返回app頁面,卻看到司機取消了訂單,剛剛舒暢了些的心情再次不美麗起來。

    等等,那路邊剛剛開過來停著的這輛車......是什么情況?

    黎晝看過去,同一時間,右側車窗搖下,她隔著幾米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裴聿珩挑挑眉,臉上帶著幾乎微不可查的笑意,神色揶揄,饒有興趣地看向她。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浸了墨,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好巧不巧,黎晝右手夾著煙,剛抽了一口,就這么和他在對視中,下意識面朝著他吐出一片煙霧。

    ......甚至不是一縷。多年的肌rou記憶讓她即使在這種情境下也不忘過肺。

    至少比回籠好,她一直覺得回籠有點像牛——起碼她還像個人。不錯,可喜可賀。

    黎晝崩潰了。

    她有點淡淡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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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人設崩咯。

    (我崩了  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