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為什么總要和我一起吃飯?”許書澈反問他,“自己一個人又不是不能不吃。” “是學長一個人不會按時吃飯。” 簡一尋掰著手指給他念:“學長不吃魚,因為不喜歡挑魚刺。不愛吃火爆白菜,因為油很大。不吃辣的,被辣到了嘴唇會很紅,草莓果凍一樣......” “簡一尋!” 需許書澈聽著他如數家珍地說著自己飲食上的小癖好,只覺得耳尖發燙:“不許你再說!” “這個怎么也不許說啊。” 簡一尋能想象得到許書澈在電話那頭被氣到后的樣子,或許耳垂已經氣得氤氳開紅色,捏起來手感應該相當不錯。 “就是不許說。” 許書澈自以為惡狠狠地控訴他:“你怎么總是欺負我。” 這就算欺負了? 簡一尋這幾天被他指控習慣了,完全沒把他這毫無殺傷力的話放在眼里:“師兄在忙什么。” “不要你管。” “好吧。” 簡一尋嘆了口氣:“那今晚還一起睡嗎?” 許書澈原本都想掛斷電話了,聽見他的話后險些咬了舌頭:“什么一起睡!” “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簡一尋認錯態度十分積極,“是還連麥睡嗎?” 許書澈在睡覺的時候確實不會說夢話,但或許翻身的時候會發出無意識的低.吟,聽起來就像小貓舒服極了會“呼嚕呼嚕”一樣,特別好玩。 “不要。” 許書澈冷漠地拒絕他:“你要是真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師兄,”簡一尋說,“你到底在忙什么啊?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晚上就去找你吃飯。” “我不會下去見你的。” 簡一尋嚇唬他:“無所謂,我會在你樓下等你,直到你出來為止。” 對面沉默良久,許書澈終于才不情不愿小聲說:“院里要辦唱歌比賽,找的主持人嗓子發燒燒壞了,讓我臨時去主持救個場,我在練主持稿。” 簡一尋揚起眉,想起來曲超之前來邀請他去的那個唱歌比賽:“哦那個比賽,我好像聽說過。” “所以我要練習了,”許書澈說,“沒事我掛了。” “等會兒記得下樓取一下外賣。” 簡一尋趕在他掛電話前連忙說:“我給你點了份甜粥和小籠包,你最喜歡吃的那家。” 許書澈原本都要按下掛斷鍵了,手倏地懸在了屏幕上:“......你給我點那個干什么?” “你忙起來肯定不吃飯啊,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不能再胃疼了。” 簡一尋說完停了下,繼而聲音中滿是笑意:“而且我不是中午惹你生氣了嗎?我現在哄哄你,師兄你可以不可以不生我氣啦?”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也十分有磁性,帶著點電波的聲音驟然撞進許書澈的耳中,在他心頭砸出一片漣漪,慌得他不知要說什么,只匆匆道別后就掛了電話,耳朵燙得要命,過了好一會兒溫度才降了下來。 簡一尋真的是直男嗎? 直男有這么會的嗎? 直男不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愛好開爛俗玩笑完全不管別人感受的嗎? 許書澈覺得簡一尋這個人完全超出了他之前對“直男”的所有認識和偏見,事態好像變得有些不可控制起來。 簡一尋不知道自己一句“哄哄”在別人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在他看來,惹人生氣了就是要花心思花錢賠禮道歉的。之前他和兄弟哥們兒吵架,吵過之后也是請對方一頓燒烤幾瓶水就和好如初了,所以點個外賣哄人根本沒什么可奇怪的。 倒是許書澈說他會主持英院的歌唱比賽讓他惦記在心里。 簡一尋向后仰去,翹著兩條椅子腿吊兒郎當地在書桌前思考了一會兒,戳進了林修的對話框。 “林修,周六有空沒?” 他打字問道:“英院有個歌唱比賽,我想去看看,你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去唄?” 第17章 周六下午,許書澈提前了一個小時去禮堂后臺化妝。 給他化妝的人就是那天來找他的學妹,叫戴真,一邊給他化妝一邊夸他:“上次我室友說許學長是女媧的畢設,這次近距離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旁邊幫忙的女生也贊同道:“許學長的皮膚太好了,完全不用遮瑕,我感覺如果不是學校舞臺的燈光太難看,甚至學長連妝都不用上,就素顏剛剛好。” “戴真。”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兩人背后響起。戴真將手里的粉撲放在桌上,回頭:“陳侃?不是說讓你去給評委的坐席貼名片嗎?你怎么回來了?” 許書澈微微抬頭,正對上陳侃看過來的目光。 “哦對,這是許學長,”戴真讓出了一點身位,互相介紹他們認識,“這是陳侃,我們文藝部的部長。” 陳侃是個文質彬彬的男生,戴著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是個好好先生的模樣。 “久仰大名,許學長。” 他對許書澈伸出手:“想和許學長認識很久了,但一直沒機會見面,真沒想到戴真能把你請來做主持人。” 陳侃的掌心很熱,燙得許書澈下意識地一縮手,卻被人早有防備似的牢牢扣住。 “不知道許學長比賽結束后有沒有空。” 陳侃對他笑了下,依舊溫溫柔柔的:“如果有空的話,我想和許學長喝杯咖啡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