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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死對頭落魄后成了小結巴在線閱讀 - 第100章

第100章

    只見厲天南唇角扯了扯,看不出什么笑意,更像是自嘲,打掉了小紀遞過來的藥片,壓著咳嗽的聲音悶哼幾聲,才斷斷續續說:“我死以后,你就幫著祁粟管,管理公司。”

    他的聲音很微弱,弱到只要一眨眼就消散似的,小紀聽得不太真切,只能根據他的口型分辨出來他想要表達的幾分意思。

    之前厲天南就有交代過,如果他真的離世,厲家所有的產業都留給祁粟,遺囑繼承人的名字,從他回來祁家的那一刻,就定下祁粟。

    小紀不理解,也問過,厲天南給出的答案只有短短幾個字,總不能讓其他豺狼虎豹撿便宜。

    有限時間也要相愛

    63.

    為他想好后路,就可以在他們結婚的當天,扔下他一個人去死嗎?

    祁粟心生怨懟,奪過小紀手里的藥瓶,往攤開的掌心里面一倒,只剩下最后兩片。

    “如果早就決定要拋下我,就不應該找上我。”祁粟倒抽一口涼氣,唇齒間嘗到雨水的味道,他覺得好苦。

    “對,對不起。”

    好像這幾個字真的是什么萬能語句,厲天南話語落下,別過腦袋,不愿意湊過去去吃祁粟手里的藥片。

    注定短命,祁粟似乎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原來所有一切都在冪冪之中自有定數,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以前的你,負我的時候,是怎樣的?”祁粟攥緊手里的藥片,平靜地詢問厲天南,語氣里帶著一絲試探,試圖從厲天南眼神里面找尋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雨水透過他的指縫里往里鉆,厲天南再不吃的話,藥片很快就要碎掉了。

    厲天南邊咳嗽邊稍微直起身體:“對你特別壞,我壞事做盡,你臨死之前,希望我這輩子不那么壞,我這輩子好像還真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也算是完成你的心愿。”

    從剛剛電閃雷鳴,厲天南猶豫不給他戴戒指的那一刻起,祁粟就懷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就像自己在化妝時看到鏡子里一模一樣的白衣男子似的。

    而現在聽到厲天南這番話,祁粟徹底確定,厲天南恢復了記憶,準確的說,是得到了上輩子的記憶。

    前世今生,寥寥幾個字,就是一個人漫長的兩輩子,有些相信,也有人不相信。

    祁粟開始是不相信的,他甚至覺得那個道士莫名其妙,就只是信口雌黃而已,直到事實呈現在他眼前,他不得不信。

    “所以,所以我原諒你了。”祁粟把黏糊糊的藥片放到嘴里,猛地朝厲天南嘴唇對上去,用舌尖把藥片渡到他口中。

    喉結上下滾動,厲天南神情染上一點恍惚,兩片藥吞入腹中,咳嗽聲被控制住,腦海深處那個手持刀劍的白衣男子表情凌厲,眼前的祁粟卻不是那樣,他的神色憂傷又溫和,兩張別無二樣的臉重合在一起。

    祁粟親手撿起掉在雨中的戒指,遞給厲天南:“想用命來補償我的話,我不允許你死,你就好好活著。”

    不容置啄的聲音在厲天南耳畔盤旋。

    他恍惚的神情一點點開始發生轉變,手臂慢吞吞朝著空中伸去,搭在祁粟的半邊臉上,是溫熱的。

    祁粟伸在半空中的手還沒有收回去,因為厲天南始終不去拿那枚戒指,前塵太多,今生苦短,人生最難做出的選擇就在眼前。

    他愛過其他人,做過好多錯事,也想過拉著自己的愛人一起下地獄,他是個瘋子,為什么祁粟還愿意接納他?

    “因為我愛你。”祁粟就跟描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眼皮微顫,又是幾滴淚淌在厲天南手背上:“以前是,現在也是,所以這輩子,你也要愛我。”

    “……”

    “好。”

    厲天南拂開聳拉在他眼尾的濕發,將那枚戒指拿起來,指環順著無名指的指骨往下套上,一絲冰涼席入祁粟心臟,他明白了愛是什么。

    他想要跟眼前這個人珍惜當下,時光輪轉,或許在陰曹之下,被稱作報應的苦難早已降臨在對方頭上,于是才有輪回,才讓他們相遇。

    以后的日子很長,祁粟無法推算出會發生什么,只知道眼前在雨光中閃爍的鉑金戒指很漂亮,只知道他們無名指上,都有屬于彼此的印記。

    如果可以,就相守一生,如果不可以的話,至少也,要在有限的時間里面相愛。

    狂風暴雨在眨眼間來,也在眨眼間消失,烏云散開,陽光透過云層穿梭而來,打在他們的身上,為他們鍍上燦黃色輝光。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完成了婚禮,厲天南在祁粟蒼白的嘴唇上覆蓋一個吻,珍視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他們兩個只是看向對方,一言不發也知道對方心意。

    躲在房檐下的主持人見狀,又回到主臺之上,說完該說的最后一段婚禮臺詞。

    亭子里面,沈竹琛跟沈竹行兩人的爭吵還在繼續,祁一度時不時出言攪和,秉持著一副長輩高高在上的表情,宋邇在旁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沈竹琛冷笑一聲:“我的事情,還輪不到祁家人來管。”

    眼看著厲天南平安無事,祁一度的身體往旁邊移動幾步,不再擋著沈竹琛,但嘴上還是說著:“我跟你父親關系不錯,雙方公司也有合作,要是你以后進公司上班,工作中說不定還能互相幫襯,對長輩說話這么絕,實在有些不合適吧。”

    說話之余,祁一度目光掃向厲天南,他已經從地上起身,一身黑西裝看不出來什么臟污,反觀祁粟的白西裝才真是遭殃,東一塊西一塊的黑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