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嬌軟女配被劇透后 第10節
季耀強拿了兩個雞蛋出來,給艾秋秋,“去燒個雞蛋湯。” 一個副主任家里清貧得這樣真實,和他的工資不符。 艾秋秋做了個雞蛋蔥花湯,一人一碗,然后一人一個玉米面饅頭,面對面坐著吃,嘲諷道:“你拿四級五十一塊錢工資,連白面都吃不起嗎,故意吃窩窩頭給別人看?” “窩窩頭怎么了,窩窩頭不能吃了?現在還有雞蛋湯喝,你這小保姆,吃得比我還滋潤。” “那是,按照你這么個吃法,城里大部分人,吃得都比你強,既然你都窮成這樣了,找什么保姆?” 季耀強啞火了,狠狠咬了口窩窩頭,咽下去,又喝了口雞蛋湯,眼睛突然一亮。 雞蛋湯他不是沒喝過,但是這么好喝的雞蛋湯,還是頭一次,這小保姆會做飯,人卻有點憨傻。 “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為難你,只是陸文遠太過分,憑什么趕走我干娘?我干娘對他爸爸那可是當親生的一樣看待……” “等一下,你干娘嫁過去之后,陸文遠爸爸多大了?” “二、二十五……” 艾秋秋嗤笑,“比繼子還小幾歲,當成親生的,說出來笑死人,你信嗎?” “你閉嘴。”季耀強說:“你不懂,我干娘那一輩人,特淳樸,特善良,對我這個干兒子都好得不得了,對繼子又怎么可能差?” “那怎么能一樣呢,和繼子有財產利益糾紛,你是外人,沒有錢財糾葛,我也愿意對你假仁假義的好。” 季耀強憤怒的指責艾秋秋,“我干娘是個好人,你沒切身了解,憑什么污蔑她?” 這個愚孝的傻子,艾秋秋在看系統給的錄像,季耀強當娃娃兵那年,還在抗戰時期,他確實根正苗紅,父母都是地下工作者,但他一定想不到,出賣他父母的,就是她干娘。 艾秋秋在心里和系統對話,她知道這會的對話,季耀強能聽到劇透。 “他要是知道,老婆懷孕兩次都沒了,是干舅舅一家動的手腳,為的就是要這兩口子無牽無掛,掙錢給他們花,他會不會崩潰呀?” 系統嘲諷道:“他老婆已經再次懷孕,同樣會再次失去,就真的成了習慣性流產,他就再不會有小孩了。” “造孽,要是讓這個大傻子,能聽聽干舅舅一家的心聲就好了。” …… 季耀強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心里難過得說不出話,剛才怎么回事,小保姆和誰對話? 他聽到了,她年紀這么小,怎么會知道父母的事? 真的是干娘告密的嗎? 還有他媳婦,當初娶槐花,干娘就不滿意,一直不喜歡他媳婦,槐花為了得到干娘的認可,把干舅舅一家當親婆母孝順,她兩次沒了孩子,都被譏諷沒福氣,留不住孩子就是報應。 季耀強六神無主,恍恍惚惚中,他聽到幾道聲音,是干舅舅和舅媽老兩口,走出門,卻沒看到人,這是怎么回事? “剛才jiejie可是叮囑過了,陸文遠想娶小保姆,除非答應幫她養老。” “我已經跟耀強說過了,他這會該給小保姆帶回家,聽說那小保姆做飯不錯,讓她給咱們做飯、洗衣裳、干家務,讓陸文遠難受。” “咱耀強可是g委會副主任,權利大得很,一封大字報,就能叫小保姆戴高帽,看她敢不敢不聽話。” “就怕耀強不肯,他最是心軟。” “沒事,他孝順,只要是他干娘讓做的事,絕對會照辦。” “哎呦,誰呀不長眼,怎么開車的,我腳都扭到了還不停車?” “算了算了,那是武裝部的車,算了吧。” …… 沒一會兒,季顯宗扶著老婆回來,看到新來的小保姆,已經要和陸文遠結婚了,就想磋磨一下她,趾高氣昂使喚保姆,“看我們回來了,怎么還不去做飯,我們晚飯還沒吃呢。” 本來說不回來吃晚飯,但是陸家的保姆跑了,醫院也忙作一團,他們只能回家來吃。 看艾秋秋不動,季耀強吼道:“怎么還不去做飯,我是給了你工資的!” 十四塊錢還好意思吼她,艾秋秋吼回去,“你有病啊,看看你家廚房,連最后兩個雞蛋都吃了,我拿什么做?” “隔壁有飯菜,去隔壁做。” 艾秋秋在隔壁三間大瓦房的廚房里,找到了早上新鮮采買的五花rou、水靈靈的菜苔、大蒜苗、一般人舍不得買的小肋排,還有一條大青魚。 她一邊處理食材一邊罵,“自己吃糠咽菜,給屁關系沒有的王八蛋吃大魚大rou,還叫你老婆給他們當傭人,純純有病!” 季耀強拍桌子,“哪家小保姆敢議論雇主,你不想干了?” “對,我就是不想干了,就罵你,怎么樣,有本事你辭退我啊?” 季顯宗一開始還罵幾句,被艾秋秋和季耀強一來一回罵得差點心梗,閉嘴不摻和了,和老婆眼神交流。 “耀強怎么了,難道聽到什么閑言碎語,知道他老婆流產真相了?” “我們做得很小心,藥都是大姐給的,查不出來,他不可能知道。” 季耀強又聽到了這對老王八的心聲,嘔得眼睛血紅。 第11章 身世不明 晚飯是糖醋排骨、蒜苗五花rou、豆腐魚頭湯、酸辣脆爽土豆絲,鮮嫩可口的菜苔,這一桌飯菜,竟是大家沒吃過的好滋味。 季耀強菜沒吃多少,酒喝了不少,被他老婆扶回隔壁小平房睡覺,然后她媳婦跑過來,一疊聲的向艾秋秋道歉,然后搶著去收桌子洗碗筷。 艾秋秋恨鐵不成鋼,“你丈夫請了保姆,就是讓你享福的,以后不要再伺候不相干的人了,自己歇著去吧。” 女人突然就紅了眼睛,哽咽起來,她這一輩子,不被娘家疼過,不被婆家疼,今天倒被個不相干的保姆疼了一回。 艾秋秋吼的聲音可大了,隔壁那個醉酒的季耀強淚流滿面,把臉埋在枕頭里,嗚嗚咽咽,悔不當初,只想重新做人,從頭來過。 一大早的,艾秋秋熬了小米南瓜粥,炒了個蔥花雞蛋、rou絲咸菜,還蒸了一籠白面饅頭,這些原材料都是瓦房這邊有的,沒花錢,但中午的飯菜需要去買,她列了個單子,朝季耀強伸手,“先給錢再買菜。” 季耀強的錢,一半養了季顯宗這個便宜舅舅,一半補貼給了干娘,距離發工資還有幾天,他口袋里居然連午飯的菜錢都摸不出來,尷尬懊惱的不知怎么接話。 艾秋秋覺得他好可笑,“你親爹媽要是知道,自己呵護過的寶貝兒子,供養不相干的人,自己都吃不上飯,心得多疼。” “你適可而止!”季耀強吼道。 “吼我算本事嗎,你才適可而止。”艾秋秋罵回去。 季耀強老婆忙從兜里掏出一塊錢給艾秋秋,“我給人幫工裁衣裳,半個月換了一塊錢,你拿去買菜。” 艾秋秋火頂到腦門心,把一塊錢推到季耀強手邊,“這個家,你老婆最慘,菜錢我先墊著,等你發工資了再報賬。” …… 吃好早飯,背著保姆,季顯宗義憤填膺問季耀強,“耀強,你干娘的意思,陸文遠想去保姆,得給她養老,你可得想想辦法。” ——【小保姆身世不明,在她身世上做文章,還不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說不定連陸文遠也跟著吃處分。】 ——【季耀強這楞子真是好用,用來養老再好不過了。】 季耀強又聽到干舅舅內心,他握緊拳頭,冷冰冰道:“舅,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她一個鄉下來的小保姆,找到陸文遠這樣的長期飯票,我給拆散了,她怎么活?” “你管她的活法,那你干娘就不能活了。” “不至于吧,干娘和陸文遠,互不干擾,和陸文遠有什么相干?” ——【這個王八羔子,生了反心,不行,得去找大姐說說,讓她給耀強施加壓力。】 季顯宗想去拿桌子上的一塊錢,季耀強搶先用手蓋住,還給妻子,并且和妻子說道:“家里應該還有rou票,你去買一斤rou、二斤豆腐,回娘家一趟,和大舅哥說一聲,外甥女兒工農兵大學的事,我給她爭取名額。” 季耀強老婆滿含熱淚,連連點頭,“好好,我這就去。” 季顯宗不滿,“耀強,那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你干娘可是許了人的。” 季耀強道:“干娘指定的人選,我可以一起報名上去,但最終定誰,還要評選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他看到老婆觀望不走,皺眉道:“怎么還不去,晚了買不到好的五花rou了。” 她老婆確定丈夫不會再改,從來沒有過的開心,拿了rou票、豆腐票,小跑著出了門。 …… 季耀強家活其實好做,他去上班,他老婆回娘家,那對蛀蟲夫妻也出了門,艾秋秋開始打掃里里外外的衛生。 “就在這堵墻里,那塊磚是松的,鐵盒子拿出來,沒鑰匙你直接撬開呀,不能撬鎖呀,你準備交給季耀強,那也行,要快啊,季顯宗夫婦隔三岔五就會查看鐵盒子,連他們的jiejie都不知道,不然不會留下來。” 艾秋秋說:“知道了,今天就給季耀強。” 然后她出去買菜,去的遲,供銷社沒什么好菜,只剩下一點豬腿骨,不要票,價格也便宜,買了兩根筒骨,一根大白蘿卜,還有二斤面粉,回來把筒骨洗凈先燉上,然后揉上面團醒面。 季耀強回來了,艾秋秋奇道:“你不是在單位吃嗎?” “今天請了假,下午去我舅哥家,中午隨便弄點吃的吧。” “你舅舅和舅媽中午回來吃嗎?” “他們下館子,不用做他們的飯?” “你怎么知道他們下館子,萬一回來,我還得再做一次。” 季耀強嗓門兒大起來,“我說不回來就不回來!” 他一路跟蹤,在陸文遠家外面,隔著那么遠,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那一刻,季耀強還帶著猶豫的心,徹底破滅。 “對了,你家里有寶貝。”艾秋秋把鐵盒子拿了出來給他。 “啥東西?” “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一塊磚頭是松動的,摳出來,里面有個這么大的鐵盒子,我可沒動啊,上著鎖呢。” 季耀強不解,這處房子不是祖宅,墻里面的東西不會是他家的,先打開看看吧,如果有身份信息,將來找到人家后人,也是個念想。 他在解放前和鎖匠學過,拿一截細鐵絲,不破壞鎖的情況下,給鎖打開了。 等他看到盒子里父母那張合照,還有一對金鐲子、父母當地下工作者的身份證明等染血證件,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這是他父母的遺物,他再傻,也猜到是老舅夫妻藏起來的。 這么多年侍奉仇人,難怪爸媽從來沒在夢里出現過。 季耀強擦掉屈辱的眼淚,把鎖合上,又放回遠處,等回到堂屋,筒骨湯手搟面也做好了。 “盒子里什么呀?”艾秋秋問。 “別人家的家書,回頭我想辦法找找人,這事你誰都別提。”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