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起初還能扯些其他話題,到最后只剩一句——“景哥,我想你?!?/br> “想見你。” 溫景宴取了行李,邊往出口趕,邊給寧江澤打電話。 “江澤,我到了,你在哪兒?” 與此同時,寧江澤遇見某某偶像走機場,粉絲數量龐大,保安攔出一條道護著那人走。 “啊啊啊啊啊哥哥!??!” “哥哥!這是我寫的信?。】梢允找幌聠??” “老婆!你已經很棒了,不要看網上那些不好的評論,我們會一直支持你!” ………… 聲音嘈雜尖銳,寧江澤戴著墨鏡,扣緊帽子,生怕有誰發現他這個最近處于八卦中心的主角。 機場不停有人往這邊涌來,粉絲、看熱鬧的路人以及保安。寧江澤總是被擋路,他捂著一只耳朵接電話,人群烏泱泱,一時也不清楚自己具體在哪號口。 “景哥你拍張照片發我,我來找你?!?/br> 有人從后擠上來,寧江澤被迫變成“粉絲”中的一員,有人推搡擠著他往前。 保安維持秩序,聲音亮如洪鐘,卻也抵不過粉絲的熱情。 這一群人實在太顯眼,溫景宴停在不遠處,聞聲看去,準備繞路換個人少的地方等寧江澤的時候,突然看見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的某人。 寧江澤耳膜都快破了,他剛才就應該繞繞路,也不至于白鞋被人踩成煤球灰的程度。 溫景宴遲遲沒發來圖片,他心里著急,正當他伸手推開前面的人時,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他,將寧江澤從人潮涌動中拽了出去—— 鼻間撞上堅硬的胸膛,帽子掉落在地上,瞬息間,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寧江澤抬頭,終于見到了想念已久的男朋友。 “找到你了,”溫景宴學那些粉絲追星,說,“可以親一下嗎?我的大明星。” 話音未落,寧江澤從不可置信的僵硬姿態中回神,站直,捧著溫景宴的臉對著嘴唇猛親幾下。 尖牙又露了出來,他笑起來痞氣更甚。寧江澤說:“可想死我了,夠不夠?還要不要再親幾下?” “夠了。”周圍已經有人在看他們,溫景宴倒不是怕別人看,只是擔心自己到時候收不住。 撿起帽子拍拍灰塵,扣到寧江澤頭上。一連幾天的疲倦感蕩然無存,溫景宴緊扣寧江澤的手,言笑晏晏,仿佛踏步生花。 上了車可算能摘帽子和墨鏡,寧江澤驅車帶溫景宴回家。 夜色蟬鳴,樹影婆娑,兩人本來八點半能到家,冉靜琳和寧盛在家等到九點,才等回來兩個小兔崽子。 聽見車引擎的聲音,寧盛站在一樓客廳的大落地窗前,看見寧江澤把車停在門口,提著行李箱推開院門讓白菜進來。 因為一個行李箱,兩人你爭我搶了半天,好半晌沒走到屋。 寧盛拳頭捏得咔咔響。 “我提,你別爭了?!睂幗瓭蓳Q成左手,不讓溫景宴碰。 箱子并不重,放在平時,溫景宴并不會和他搶這個。視線掠過寧江澤的大腿,他猶豫道:“你……” “沒事!”寧江澤臉紅心跳,驟然打斷,咬著后槽牙道,“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別一直看我?!?/br> 寧家住宅鬧中取靜,日常居住的建筑面積中規中矩,但房子周圍的園林設計很廣,另有專用來宴會的一棟樓。 回來路上駛過那條路,溫景宴不知那句話撥動了寧江澤的神經。他忽地踩下剎車,解了安全帶,猛然拽住溫景宴的衣領拉近,吻了上去。 不同機場蜻蜓點水,寧江澤急切、熱烈,邊親邊叫溫景宴的名字。 窄小的車廂內,溫景宴鉗住寧江澤的腰將人抱過來,副駕駛容不下兩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 寧江澤的膝蓋跪在皮椅兩側,只能佝僂著腰背,捧著溫景宴的臉,低頭與他接吻。 月光倒映在人工湖之上,忽有池魚驚滿月,水波粼粼,月亮顫動不止,久久難平。 寧江澤坐在溫景宴腿上失神,碰一下腰就顫,回住宅那段路還是溫景宴開的車。 溫景宴爭不過,只能讓寧江澤提行李。某人像是為了證明什么,闊步走在前面,將他甩在身后好幾步遠。 出大門接人的夫妻倆:“………” 冉靜琳瞧這苗頭不對,小聲說:“怎么看著像是吵架了呀?” “……” 寧盛:“我不會做思想工作,一會兒你勸。” 一家三口就冉靜琳一個會說話的,另外兩個不是悶葫蘆,就是開口嗆。 人到齊,廚房出菜端上桌。溫景宴洗過手落座,舉手投足落落大方,他笑著說:“沒說一聲就貿然登門,抱歉打擾叔叔阿姨了。” “哪有的話,”冉靜琳給他夾菜,“你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來的打擾一說。上次走得匆忙,忘了邀請你到家里坐坐,這次你來一定要多陪叔叔阿姨待幾天,就當自己家?!?/br> 寧江澤也給溫景宴布菜,眼皮也不抬一下:“爸媽,你倆要實在無聊就找個差出出吧。景哥的時間都是我的,沒時間陪你們。” 耳邊一聲輕笑,寧江澤轉頭瞥溫景宴一眼,自信過頭顯得很拽:“笑什么?本來就是我的?!?/br> 眉宇黑云浮動,寧盛聽得牙酸,不想聽了,敷衍道:“你的你的,吃飯。” 飯后,冉靜琳讓寧江澤帶溫景宴去客房,寧江澤嘴上應著好,轉頭腳步不帶轉彎的給溫景宴領到自己房間。 被子沒疊,亂掀開一個角,床上依稀看得出起床后又躺過的痕跡。溫景宴很輕地挑了挑眉,看著寧江澤道:“客房?” “你自己說的?!毙欣钕湔归_,寧江澤把溫景宴帶的兩套衣服掛進衣柜,說,“就算分手也不能分床睡?!?/br> 溫景宴和他一起收拾,忍著笑說:“腿不疼了?” “嘶……你煩不煩?”寧江澤轉頭瞪他,死要面子,“早沒感覺了。” “是嗎?”溫景宴故意逗人奓毛,說,“你在我懷里一直抖,說痛。我還以為要痛上幾天?!?/br> 寧江澤讓他說得耳根子紅透,惡狠狠道:“下次換你試試。” 腿與那事不同,溫景宴要,寧江澤心里沒什么壓力,再加上心疼人,第一次的時候就允許他弄。 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做了點別的,還是太長時間沒見面,壓抑太久。共享體溫的每一秒,溫景宴若即若離,覆上來的時候,寧江澤偶爾會產生一種荒謬的錯覺。 他們在……愛。 那種詭異的感覺既讓寧江澤起一身雞皮疙瘩,又讓他忍不住想叫溫景宴的名字。 他不自覺去迎合,反應過來后又感到抗拒。 寧江澤決定下次不要再這么縱容溫景宴了。 第61章 我他媽說不分手?! 兩個臥室在同一層,寧江澤的房間在走廊右邊,客房在左側盡頭。冉靜琳睡前來三樓看他倆,問溫景宴有其他需要沒有。 五分鐘前,溫景宴就被寧江澤從他自己房間趕回客房。他搖頭,莞爾道:“沒有阿姨,您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br> “有什么需要就說,”冉靜琳說,“你要是覺得跟我們說不方便,就去找小澤,他的房間就在你對面。” 溫景宴剛才從人兒子房間出來,他斂眸,壓著嘴角道:“好的。” 客房準備的被套衣物都是全新的,溫景宴打算洗了澡再過去,誰知擦著頭發踏出浴室,就聽見很一道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開門,溫景宴好笑地看著慌張回頭看來的人。 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清冽,寧江澤往他頭發瞥了眼:“你還沒洗好?。俊?/br> 溫景宴說:“洗好了,準備吹頭發你就來了?!?/br> “很急嗎?”他調侃道。 寧江澤擠進來,關上門推溫景宴到茶幾邊坐下,到浴室拿上吹風機,過來幫他吹頭發。 熱風呼呼的,發絲凌亂,偶爾有幾縷吹到臉上擋眼睛。溫景宴低著腦袋,視線落到寧江澤的膝蓋上方的大腿上。 那里還有一道印子,是他在車上的時候,抱起寧江澤的腿留下的指印。 撩開短褲往上看了眼,只有短褲邊緣那里留得有,其他地方已經消了。 寧江澤動了動腿,躲他:“別動手動腳的啊溫醫生,一會兒給你頭發卷吹風機了可不怪我?!?/br> “嗯,不怪你?!睖鼐把缧χ趯幗瓭赏壬夏翘幖t印上再摸了一下,仰頭說,“怎么這么容易留印子?” 寧江澤胸口還疼,洗澡的時候用溫水沖過,破皮的地方痛得他一激靈。他語氣不佳,哼一聲,還是那句話:“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三天假期,兩人在家待了一天,看電影、修剪花束、陪溫景宴補覺。 溫景宴缺覺缺得厲害,晚飯沒吃,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寧江澤睡覺愛抱他,但每次都會壓到溫景宴的頭發。 窗簾拉分不清幾時,手機在昏暗中發出刺眼的亮光,此時正好六點。溫景宴看了看寧江澤,半晌后,悄悄拿開對方搭在身上的手,準備先回客房洗漱。 昨天基本沒在房間待,溫景宴現在才注意到電腦桌邊有一個矮胖型的玻璃水杯。旁邊一盞小燈亮了整夜,暖色微暗的光線下,他看到里面似乎裝有什么東西。 溫景宴走過去拿起來察看,發現是一個呈淡粉色的透明體圓球。 指腹摸到的地方有邊界感,稍微傾斜杯身,他看見杯身用透明膠帶將中間那張小小的紙張封存在它與杯子之間。 上面寫著——京京jiejie天天開心。 名字寫錯了,有人劃掉,在后面糾正成“小景哥哥”。筆跡同樣稚嫩,但規整清雋。 溫景宴沉默良久,回頭看向埋在被子里熟睡的人。 寧江澤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今天是有計劃的,起晚了反倒惡人先告狀:“你怎么自己偷偷起床不帶我?。俊?/br> “不上學不上班,叫你做什么?”溫景宴給寧江澤盛粥。 寧盛出差了,冉靜琳早上出門前和溫景宴說她今晚不回家,要去游艇上參加聚會,讓他倆想吃什么和阿姨說。 溫景宴說:“叔叔阿姨出門了,你想出去走走嗎?陪你?!?/br> 之前待在家里既是聽父母的話,也是因為好友都在言淮,一個人出門聊勝于無。 寧江澤抬眸,燈光映得他的眼睛尤其亮。 “以前我和文兒就蹲那兒偷偷拿外賣?!?/br> 寧江澤帶溫景宴一起回了以前的高中轉轉,在班主任辦公室聊了會兒。 上課鈴打響,全校空曠下來,cao場遠遠傳來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和體育老師吹的口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