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上上簽 作者:遲不到 簡介: 寧江澤為暗戀的人兩肋插刀,排除后難。他替兄弟的男朋友去應付家里安排的相親,見對方是一個溫潤如玉的長發美男,寧江澤先入為主: 這人絕對不是1。 他一副二世祖的模樣,微抬著下巴看坐在正對面的男人,裝作很遺憾地說:“我們不合適,我是0。” 溫景宴全然沒當回事,還是那副柔和有禮的樣子,笑說:“挺合適的。” “我是1。” —— 寧江澤當直男當了十六年,彎了以后暗戀一個人七年,自我定位一直是大總攻。 他沒想到因為替兄弟攪黃相親局,瞎謅的一句“我是0”,被“相親”對象當了真?! 以至于后來再解釋,溫景宴信也不信。 寧江澤不耐煩,抬腳就要踹:“你給我滾,我不做0,我真的是1。” 溫景宴不以為然:“我也是。” “……”寧江澤涼涼道,“你再裝一個試試。” “怎么試?”長發隨意地挽在腦后,溫景宴垂眼看向寧江澤,神色如常。眼中漫上一星半點的笑,他詢問道:“我先來?” —— 傲嬌奓毛受寧江澤x長發美人腹黑攻溫景宴 為愛做零、傲嬌奓毛受、長發美人攻、酸甜口、日常、掉馬、he 第1章 大猛1 云端餐廳,挑高的穹形犀頂籠納著nongnong的復古溫情,小提琴獨奏悠長悅耳。 “您好,先生。”襯衣西褲小馬甲,服務員朝寧江澤迎上來,熱情道,“請問有預約嗎?” “有。”寧江澤頭腦一熱,來替情敵見見相親對象,心情有些微妙。 他問:“溫景宴到了嗎?” 見寧江澤提到溫姓的客人,服務員甚至都不用回想。對方的外形條件沒得挑,氣質溫潤,過目難忘。 他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先生已經到了,我帶您過去。” 訂的位置靠窗,寧江澤跟著服務員往里走,轉過一條走廊,他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男人。 對方靠著椅背,微微垂著頭看手機,松散垂下來的發絲虛虛遮擋住一部分臉。 那人雖說是長發,但卻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女性。他給人的感覺與柔美并不搭邊,挺儒雅斯文又絕對貴氣的一個人。 寧江澤正盯著人看呢,對方似有所感,抬頭看過來,兩人猝不及防的對視幾秒。大概是他審視的目光太過直白,男人目光淡淡,平靜地移開視線。 隨后,寧江澤的手機便響了聲,收到一條短信。 發件人溫景宴:你到哪兒了? 寧江澤徑直走過去,還沒落座就已經上上下下將人看了個遍。 他隨意把手機放桌上,坐下往椅背上一靠,微微抬著下巴睨著對面的人:“溫景宴?” 兩人剛才隔著數米打了照面,溫景宴怔愣片刻,點了下頭。臉上是得體地笑,他把菜單給寧江澤:“我說剛才你為什么盯著我看。” “江阿姨把我照片給你看了?”溫景宴問。 他自信、溫和,即便彼此是第一次見面都不會讓雙方覺得不自在。但溫景宴這句話讓寧江澤拿著菜單的手緊了幾分。 寧江澤不動聲色地抬眸,詐道:“你還不是看了我的。” 溫景宴輕哂:“沒有,我媽沒發你的照片給我。” 性格方面倒是沒少提。 寧江澤就是來替陳周越應付他家安排的相親,走走過場,壓根沒想待多久。 既然沒看過照片,那一切就好辦了。寧江澤心里松了口氣,把菜單遞還給溫景宴:“我一會兒還有事兒,你自己吃吧,我結賬。” “另外,我今天來這兒一趟不是代表對你有意思。” 右腳腳踝往左大腿上架,寧江澤神色囂張,也是陳述事實,“家里人逼得緊,不得已才來赴約。我有喜歡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能聽懂我什么意思吧?” 溫景宴笑了下:“明白。” “你現在就要走?”一雙標準的桃花眼仿佛洞察一切,溫景宴抬眼,看著他道,“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也沒有嗎?” 既然話都坦明問了,寧江澤便再下一劑猛藥,速戰速決:“咱倆不合適,吃幾頓飯也沒用。” 從那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來看,溫景宴就不會是1。寧江澤想了個理由,百分百這事兒得吹。 說演就演,他神色坦然,開口道:“其實我是0。” 說話間,溫景宴點了同樣兩份餐,跟服務生說個人口味時,還轉頭問寧江澤牛排習慣吃幾分熟。 寧江澤最煩別人不聽他說話。 “七分,”他道,“謝謝。” 溫景宴頷首,對服務生囑咐了兩句,然后才轉過來看他,“這里的……”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寧江澤蹙眉,“我說我們不合適,我是0。” 溫景宴還是那副模樣,情緒穩定得沒有一絲一毫地起伏。他笑說:“挺合適的。” “我是1。” 寧江澤:“………” 溫景宴是實打實的惹人眼。長相俊俏,眉飛入鬢,面部輪廓流暢,沒一處生得不好。 一雙眼睛總帶著笑,他說他是1寧江澤打死不信。 留長發的大多都是承受方吧……?寧江澤不太確定。 他不混gay吧,沒談過戀愛,正經接觸過唯二的同性戀還是他暗戀的人,以及暗戀對象的男朋友。 空氣凝固半分鐘,寧江澤持懷疑態度,匪夷所思:“你真做1?” “你這反應,”溫景宴淺淺笑說,“還以為你在問我是不是在做鴨。” 寧江澤一噎:“……你真會聊天。” 關于溫景宴是真1還是裝1的問題,寧江澤用時一分鐘開解。 退一萬步說,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總之都與陳周越撞號了。做最壞的打算,就算以后姓陳的變心,那也不可能和這人睡一個被窩。 沒怎么攪和,這場相親就黃了。溫景宴在上在下和寧江澤沒關系,出了這個門再碰上的概率為百分之零點一。 首都言淮這么大,如果不是刻意聯系,基本不會再遇見。 “好吧,那行。”寧江澤借口都懶得找,統一話術一會兒還有事,看了眼腕表就要走,“挺急一事兒,單我結了,你慢用。” “一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醫生這個職業加成,溫景宴目光溫和,說話不疾不徐的,讓人聽著舒心。 寧江澤側目,目光帶過桌上餐盤里本就少而精,坐半晌還沒動兩口的食物:“吃好了?” “沒有,但是沒關系。”溫景宴手在椅背上搭了一下,起身時長發從肩頭搭落了一部分到胸前。他笑了下說,“我是來見你的,你走了我在這兒待著也沒必要。” 寧江澤:“……” 溫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走吧。” “吱——” 下一秒,本來就拉挺開的椅子又被一只手拉出來一點,寧江澤對不熟的人向來沒多少耐心,也沒什么好臉色。 耐心即將殆盡,他重新坐下來。切著牛排瞥了眼溫景宴,控制不住地有點臭臉,“你還吃不吃?”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有寧江澤代兄弟相親。他和溫景宴在餐廳分道揚鑣,對方還不死心,主動加他的微信。 寧江澤本就是冒充人來攪局的,加個屁加。 “微信上限了加不了,不好意思。” 泊車員把兩人的車開到大門一側,溫景宴沒強求,點了點頭說:“那我讓阿姨把你的名片推給我,等有位置了我再申請添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來克某人的,溫景宴沒半句話帶刺,但一點也不妨礙寧江澤幾次心梗,無語相對。 被人懟了還能大罵,這他媽一拳打棉花里,都沒正當理由下嘴開噴。 寧江澤哪能讓他頂到陳周越他媽面前去,拿出手機讓溫景宴掃:“不用麻煩她,加吧。” 溫景宴看他一眼,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笑說:“不是上限了嗎?” “不重要,”寧江澤收起手機,從泊車員手中接過鑰匙,皮笑rou不笑地說,“今天就是把我媽刪了也得讓你加上。” 溫景宴今天輪休,中午飯局結束就回家了。他知道張婉清女士肯定要問這事,與其接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不如回家面談,順帶蹭飯。 去英國做訪問學者一年,他去年十一月底才回來。言淮三院一堆事,溫景宴幾乎沒有個人生活,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 父母這兒很少回,就連他自己的公寓都沒什么人味兒。 上周張女士讓他今天騰出時間去見一見陳安疆老先生家的外孫,沒具體說,照片也沒給,為的就是吊起他的興趣。 他媽把陳周越都夸出一朵花來了,一聽就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玄關換了拖鞋,家里阿姨來接他臂彎搭著的外套,溫景宴自己掛好,朝她笑笑:“我自己放就好。” 不在這過夜,溫景宴吃過飯就走。他到客廳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枸杞紅棗玫瑰茶喝,問他媽:“爸呢?” “出差了,昨天剛走。”張婉清工作也不清閑,她心里記掛著兒子相親的事,處理完在醫院的事就回來了。 “今天見著周越了吧?”張婉清把電視機音量調小,順手給溫景宴添茶水,言語間都透露著對陳周越的滿意。 溫景宴:“嗯。” “周越性格和你差不多,穩重沉靜。你倆應該和得來。那孩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我看那勁頭不比陳老年輕的時候差。你們能走到一起再好不過,對以后你不管是繼續從醫還是從事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