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說了半晌又瞧了蔣氏問:“莫不和你們是一家吧,哎呦,那可真是恭喜了,眼看著你們也要是官親了。”說著拿了接了杜氏的謝禮又匆匆往石樓村去,留下顏順德這邊幾個人臉色各異。 堂屋里幾個人坐著一點沒有聲音,里屋倒傳出些抽泣的聲音,玉蕊摔了簾子出來拉住蔣氏哭道:“娘,你可要為我想法子呀。” 顏大郎左右瞧瞧顏順德和杜氏,湊近了顏順德低聲說:“二郎怎么分的家出去的,難道他心里就沒一點子隔閡,就算他沒有,二郎媳婦也沒有嗎,再說了,如今他在甜水鎮也有些身份,可咱們還不是照樣在溝子村刨食,倒是家成與黃員外做了親,連里長大叔前些日子還送您一壺好酒呢,這不是現成的尊貴嗎?” 杜氏和蔣氏都不約而同想起那日在潘家食肆里看燈時的尊貴,轉念想若是成了施都司的祖母和岳母那個尊貴又不可同日而語,心里都火熱起來,難得兩人對看一眼,杜氏說:“李氏如今當了二郎的家,身上穿的都是細布新衣,頭山也是簇新的銀簪子,桌上大魚大rou不知儉省,我本意要帶了她們母子幾個回來,幫二郎管了家,節省些也給二郎添置幾畝田地也是一份實在家產,再說了,這孫女的婚事咱們也是做的主的。” 顏順德極為滿意的看了杜氏說:“說的都是正理,二郎媳婦不會過日子,你早該帶了她們回來管束起來,別浪費了二郎的錢財,如今你再去一趟和二郎說,我的話,叫李氏幾個回來和我們住,那屋子租了也不能空著便叫家成小兩口子去那里做親,體面許多,另外,既然說的是顏家的女兒,大的沒做親哪里輪到小的,施家的親事,便對給大丫頭吧,就這么定下了。” 玉蕊聽了擦了眼淚羞紅了臉低頭站在蔣氏身后,蚊子點了聲音學著甜水鎮的派頭朝顏順德福個禮說:“多謝祖父做主,玉蕊日后都是聽祖父祖母的話的,他自然也聽的。” 顏順德老封君一般滿意的點頭。 第22章 搶的邏輯 顏順德的規矩家里的油燈亥時初便都要熄了,不論是誰的屋里亮著都要斥喝幾句,這幾日幾個屋子的燈都至亥時末才漸次熄了,這一晚,顏順德老兩口的屋子天色微明還亮著,杜氏聽了顏順德的話,臉色有些凝重說:“二郎他爹,你這法子可是斷了二郎的親情啊,總是不妥的。” 依杜氏的意思,不過是家里人無論是誰在外面得了好處都要交到她手里由著她去分配,這才是合理的,分的雖有輕重,也有偏有倚,但總是一家子骨rou,親情是不能斷的,如今倘若依了顏順德的話,杜氏不愿多思,家里總是顏順德說了算的。 顏順德橫了杜氏,“你以為他心里還有你與我嗎,若有,他養好了病,又在羅老爺家找了清貴體面的事怎么不回來說一聲,或是接了我們去住幾天,你也說他如今的屋子比我們家都大,便是廁房也是清光溜滑的。” 杜氏有些意外,顏順德竟是將這些記得這么清楚,嘆了口氣也不爭執了。 這日,杜氏依然帶了蔣氏和玉蕊來了甜水鎮,卻沒有去金吾司巷子里,直接去東橋門巷子的施韞杰家,這是使了錢在聶媒人身上換的消息。 小廝來回話,施老爹皺眉,心里忖度,顏先生是個極重規矩的,怎么有個糊涂娘,親事沒坐定,女方倒自己上門,心里不喜對施老娘說:“既是女眷,你見吧。“自己抬腳往里屋去。 施老娘知其不喜,等杜氏三人進來,也不起身只略讓了讓,杜氏等只當官家規矩大,不以為意,只管長篇大套,拐彎抹角的說了來意,施老娘聽了前面幾句便拿了茶盞盯著茶碗看。 蔣氏又補充許多,玉蕊也拿捏出羞澀的樣子說了幾句賢良淑德又體面的話,等三人自以為說得極其圓滿了,心里都覺得今日這事必成。 施老娘才慢悠悠放了茶盞說,打量三人說,你們說了許多我年紀大了,也聽不真切,只是這都是你們顏家的事,為啥上我施家來說呢,李氏大娘子是妻還是妾,過了今日我想顏先生必定會親自來說的,顏家二姑娘是我二郎自己看中的,我們做爹娘的都做不來他的主,至于這位顏家的大姑娘若是不嫌棄跟著顏家二姑娘陪嫁過來做個良妾,看在顏先生的份上也可以,說了便又端起茶盞,讓紫燕給杜氏等上茶。 顏老爹在里屋聽了施老娘的話忍不得大笑了起來,自己這老太婆最是個妙人,雖是啰嗦脾氣又不好,但卻是頂清明良善的一個。 杜氏三人訕訕的不知道怎么出來的,冷風一吹又覺不甘心的很,想起聶媒人出的主意,遂帶了蔣氏和玉蕊去了梁河街最熱鬧的春潤茶樓,找了聶媒人的遠房侄子,塞了幾百錢,說了來意,那人點頭應承了說:“你們是我姑媽的熟人,這點事自然辦妥,放心等到明日你們自己來茶樓聽,這消息必定是三歲娃娃都知道了。” 三人轉出來再去金吾司巷子,想要去李氏面前得意一番,看著李氏要怎么哭泣哀求自己,杜氏心里又得意起來。 顏二郎出了羅府后門被溫云洲的小廝小六攔住了,小六說:“我家哥兒吩咐我找顏先生說話,說了又停住不語,只看了顏二郎,顏二郎遂明白,引了到僻靜處,小六才說:“方才茶樓跑堂小廝欲傳顏先生什么以妾為妻,亂了綱常,以庶充嫡,騙取婚事的話,正好被哥兒聽到,拿錢買了消息,又叫人看住了那跑堂的,說等顏先生自行處理,顏二郎聽得心驚不已問:“可查到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