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安棋被盯的不好意思了,“我臉上有飯粒嗎?” 紅亭:“你不聽話,都說了危險別來。” 安棋:“我不怕壞人。” “你不怕我怕,你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打不過我就跑!我跑的可快了,壞人抓不到我的。” 杜松把蝦塞進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大言不慚。” “瘟疫是你跑的過的嗎?” 安棋著急,還沒咽下去就說話,含糊不清的,“我會治病的,我把爹爹治好了,我,唔唔……” 杜松又塞了兩只進去,讓他徹底說不了話。 “吃你的吧,少吹牛皮,這世上可沒有哪條龍會治愈之術。” 嗷嗚!! 為什么都不信我?! 安棋臉頰鼓鼓,他憋著一口氣,又干了三碗甜豆湯,一抹嘴巴,把碗一推。 “我還要!” 一桌子的菜,他們都沒怎么動過,全是安棋吃的,天色已經開始變昏了,該走了,杜松不想給他吃了,拎起他的后衣領,但安棋卻說:“哥哥怕我會把你吃窮嗎?” 杜松:“哈?” 從未有人把“窮”這個字和他關系起來。 這只崽子成功挑釁到了他。 他不高興了,他要讓崽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二,照著方才的菜式,再上一桌。” 說完,杜松拍了拍安棋的小肚子,惡狠狠指著他的鼻子,“你要是吃不完,我就打你屁股。” 安棋叉腰:“哼!” 他最后當然沒有被打屁股,不僅全部吃完了,還打包了一份帶走。 紅亭找人借了個牛車,買了小孩子喜歡吃的點心還有玩具,堆了滿滿一車,讓他坐在車上邊吃邊玩,以免再亂跑。 他們行出城約摸五里左右,牛車突然停下,一陣陰風吹過,紅亭等人登時戒備看著四周。 趕車的老漢忙道:“諸位仙師莫慌,前面是鎮(zhèn)嬰塔,陰氣重了些,所以牲畜們都不愿意經過那邊。” 紅亭收劍,好奇問:“鎮(zhèn)嬰塔是什么?” 老漢道:“哦,這兒人的一個常識,家中如若貧困養(yǎng)不起孩子,便將其扔入鎮(zhèn)嬰塔中自生自滅。” “這不就是殺人嗎?”紅亭驚愕道:“為何不送到濟慈堂?” “人太多了,濟慈堂也養(yǎng)不起。” “撒謊,城內的濟慈堂收不下了難道附近其他鎮(zhèn)子的也都滿了嗎?” “說實話!修這個塔到底要干什么?” 老漢面露難色,“這我可不敢說,說了人家要找我麻煩的。” 林三思道:“讓我猜猜看,嬰塔鎮(zhèn)里鎮(zhèn)的都是些女嬰,為了防止她們死后怨氣作祟,于是修建此塔壓制其魂魄,對是不對?” 老漢忙擺手,“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紅亭又問:“他們如此荒唐的草菅人命,聽鶴山莊不管嗎?” “管了,但沒用啊。”老漢嘆氣,“一開始派人下來講道理,但他們相信塔可以鎮(zhèn)魂轉運,庇護他們的財運,根本不聽道理。” “后來,仙師們強行拆了幾次,沒過兩天你猜怎么著,嘿,他們換個地方又建了一座。 為了阻攔仙師們,有的人甚至把刀架在脖子上,差一點就出了人命。 軟的硬的都沒用,沒辦法了,聽鶴莊主就說養(yǎng)不起送他那里去,他養(yǎng),如果家中實在困難,還可以給些銀錢接濟。” 紅亭:“那為何還有人要棄嬰。” 老漢:“不是說了嗎,獻祭一個孩子,全家財運亨通,多劃算的買賣。” “愚昧。” 一個人這輩子能不能有財運,有多大的財運,在出生前便定下了,哪有能強行轉命的術法,倘若真能,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皇帝了。 但老漢口口聲聲說鎮(zhèn)子上有不少人戶確實在扔孩子后發(fā)了大財,這倒是有待深查,或許是妖魔作怪也未可知。 他們下山的目的是為了解決瘟疫,只能等這件事情再說。 安棋不知何時放下了玩具,坐在車頂上聽他們說話,牛車行過鎮(zhèn)嬰塔,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冷風吹面,安棋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可是他看紅亭他們絲毫沒有察覺,一個個面色凝重地看著前路。 越靠近入塔口,哭聲越清晰,間或夾雜著喊救命的聲音。 是誰在哭嗷? 安棋不喜歡這個塔,在他眼中,塔身很黑,被濃郁的黑氣包裹,冰涼陰森,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老爺爺說,有人會把自己的孩子扔進去,扔進這么黑的地方,那還是親生的爹爹娘親嗎? 他不懂為什么有的父母會這么如此的狠心,他見過的父母都是很愛他們的孩子的,比如他爹,又比如邀請他去家里玩耍,向他炫耀自己孩子的錦鯉。 原來也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嗎?那為什么還要把孩子生出來呢? 他盯著那塔,目不轉睛,突然心底的小火苗又燃了起來。 “這是個壞東西。” 紅亭:“你說什么?” 安棋站起來,其他人都仰頭看著他,風掀起他的頭發(fā),他學著英雄的樣子,把頭發(fā)往后一撩,挺起小肚子。 “我要推了這個壞塔,為民除害!” “啊?!” 安棋自信地想:這一刻的我,一定是很霸氣的小龍! 嗷嗚! ———————— 幾位怒氣騰騰的爹正在趕來打他屁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