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大名叫鄭建設,小名叫軍軍;這大的叫鄭解放,小名牛牛。” 寶珠哦了聲,把嬰兒放臂彎里,用親切的語氣對嬰兒呢喃道:“你叫軍軍啊,軍軍,你喜不喜歡阿姨抱。” “他喜歡你抱。”站寶珠身旁的牛牛,一本正經地說。 寶珠被牛牛惹笑了,就一只手摟著軍軍,一只手把牛牛攬到跟前,問他:“你幾歲啦?” “三歲。”牛牛望寶珠奶聲奶氣地說。 “喲,你個子蠻高哈。”寶珠拍牛牛的頭說。 夏菊在火盆邊坐下,笑著說:“他還沒得三歲,才兩歲十個月;這娃長個子,不長心。” 寶珠推夏菊說:“夏姐,你去洗衣服,今天沒得太陽,但有風,快點洗了,還得干。” 夏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第一次來我們家,就幫我?guī)Ш⒆印!?/br> 寶珠忙說:“沒事,夏姐,我反正是烤火。” 夏菊見寶珠這樣說,就站起身,笑著說:“那我做事去了。” 夏菊走到桌邊,把那堆碗筷,撿到盆里,端到門邊臺板上,“晃蕩晃蕩”地洗著。 寶珠見夏菊這樣忙,就問她:“夏姐,公家怎么沒給你們請保姆?” 夏菊笑道:“行政科是說要給我們請保姆,你看,我們家這么窄,保姆來了,沒得地方住;再說,我這人做事做慣了,如請個人來干活,反而不習慣。” 寶珠點頭:“哦,是這樣。” “阿姨,你會不會折‘老鼠’?”牛牛拍寶珠的手說。 寶珠笑道:“會折。” 寶珠從兜里掏出一條花手帕,她用臂膀挽抱著軍軍,騰出的手三兩下就把手帕折成一只“老鼠”,然后提著“老鼠”的尾巴,對牛牛抖著:“老鼠來啦!” 牛牛看了,呵呵地笑起來。寶珠把“老鼠”放一只手掌上,另一只手蓋住“老鼠”,隨后用托老鼠的幾個指頭,往前一扣動,“老鼠”便“嗖”的一聲躥出去,掉在地下。牛牛“哈哈”大笑地跑去撿“老鼠”。 夏菊將碗筷洗好后,走到木盆旁,坐在小凳子上,邊洗衣服,邊跟寶珠聊天。 寶珠從夏菊談話中,得知夏菊和鄭勇是父母包辦的婚姻。解放后鄭勇回老家,把夏菊接到這里。 夏菊搓了一陣衣服,直起腰,邊歇氣,邊對寶珠說:“昨天半夜,我起來給娃換尿布,聽到有人敲你們家的門,沒過好一會,又有人來喊娃的爸,可能哪個地方出事了。看樣子,趙縣長和娃的爸,今天可能回不來。” 寶珠不言語,只輕輕點了下頭。 這天,寶珠在夏菊家一直玩到晚上十點鐘,才回去。飯也是在夏菊吃的。寶珠一回來就洗漱上了床。白天跟夏菊說話,和逗孩子玩,寶珠沒時間想別的事,可現(xiàn)在,她一躺下來,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時她想:吳元是怎么回事呢,未必他不曉得我結婚啦?按說這么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曉得啊。他住得又不遠,縣委就在院墻那邊,可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他的人影。他這人啦,從來就膽子小,他肯定怕得罪領導……哦,也可能他來了的,我在夏姐家,但他喊我,或敲門,我聽得到啊,我耳朵又不聾。說實在的,到了這步,我也并不是非要看到他,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態(tài)度。他不來也好,我已和趙彬結婚,趙彬不在家,我也要注意影響。現(xiàn)在看來,他這人就是懦弱。沒得用的東西!你以后就是想見我,我也不理你…… 這夜,寶珠又沒睡好覺。 第7章 趙彬破案快如神,寶珠聞言生敬意 寶珠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她起床洗漱后,去食堂打飯,飯廳沒什么人了,只門邊那張桌子,還圍坐著幾個人在吃飯。寶珠在窗口打了飯往回走時,聽到那桌有個人在說:“殺人犯是昨天中午抓到的。” 另一人說:“好慘哦,一家死了三口。” 寶珠心里怦然一震,忙走過去問道:“哪個地方出事啦?” 有個人認得寶珠,就說:“馮同志,巖堡出事了!” “殺的么子人?”寶珠又問。 “巖堡鄉(xiāng)的農會副主席被殺了。”這人說時,用筷子點了下他對面一個人,“小張,你是從巖堡來的,把那里的情況給我們過細講下,我東聽一句,西聽一句,好多情況都沒搞清楚。” 這個姓張的人,是巖堡鄉(xiāng)的干部,他是上午來縣政府辦事的,見大家都望著他,就放下筷子,說:“具體情況是這樣,王主席住在楓樹村的,前天,他老婆帶兩個孩子,去娘家沒回來。晚上,王主席和他父母睡到半夜,突然被人殺了。我們趕到那里,聽王主席對門那家的人說,他們午夜聽到王主席家,發(fā)出好大的撕打喊叫聲,估計王家出事了,就連忙趕過去。他們把院子大門撞開后,里面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們喊了幾聲,沒人應。前天晚上沒得月亮,他們不敢貿然進屋,就連忙回去點了火把,又來到院子,往屋里走。一走進王主席房間,就看到王主席倒在血地上的。他們上前摸他的鼻子,已經沒氣了。他們又趕快到王主席父母的臥室,看到兩個老人也渾身是血,死在床上。這家的老大是民兵,一看這情景,趕忙抄小路去鄉(xiāng)政府報了案。 鄉(xiāng)長急忙給區(qū)里打電話,沒打通,他就直接給縣委打了電話。接著鄉(xiāng)長就帶我們去了王主席家。后來趙縣長和區(qū)長他們也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