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呼嘯而過，白芙感到幾分涼意，作為一個普通高考生，她還真的不知道藝考居然是在12月份就開始了，一時間她有點著急。

    “那你……你有把握嗎?”她緊張地拉了一把顧夏的衣袖。

    顧夏靜靜望著她，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像普通人一樣呼出白霧，盡管一直都知道她不是正常人類，但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酸。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也不知怎么突然來了一股勇氣，他握住她冰冷的手:“小芙，你冷嗎?”

    冷肯定是冷的，只是白芙不知他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事逼系統已經在高呼:“他在占你便宜!快撒手!”

    白芙沒有掙脫，卻是默默點頭:“有點，也不是很冷……”

    話音未落，顧夏牽著她的手放進他的口袋里，在外人看不到的口袋里緊緊握在一起:“這樣會不會暖一點?”

    白芙在這一刻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她現在沒有生命體征，也不會有心跳，那一刻仿佛只是心動時的錯覺。

    系統提醒:“不能談戀愛哦!”

    白芙猛然想起系統的規則，觸電一般把手抽了回來。

    顧夏的手一下子落空了，幾乎在同時，心也落空了。

    “小芙……抱歉。”

    “沒有，我只是覺得在大街上這樣，別人看到會誤以為我們……emm……”她有點難為情，急著想要解釋，“我沒有怪你，真的很暖和!”

    她緊張起來解釋的時候兩手慌張地比劃，可可愛愛的。

    “小芙，”顧夏認真地望著她，重新握住她的雙手，像珍視的寶貝一樣護在手心里，“我一直都不敢問你，你到底是什么生物，一開始我很怕你，可我知道你很善良，還很可愛，不會傷害別人，我就放心和你在一起了。”

    “你曾經說過，你的執念是我，要我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嗯。”白芙點頭，有點心虛，可她不能說出系統的秘密，只能任憑顧夏自己猜測了。

    “那你……能不能為了我，不要離開?”顧夏微微蹙眉，說完又懊惱了，自嘲一句，“雖然……我好像也沒什么資格請求你為了我做什么……”

    “……小芙，人間很美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你留下來，想去做什么事情我也會陪你去，想要什么我都想盡辦法滿足你。”

    大概是一句“人間很美好”戳動了她，白芙想起這些年來她一味只顧著學習，忽略了許多身邊美好的事物，直到猝死后，她才被系統推著，半推半就地融入集體，融入社會，她才發現這世上除了學習以外，其他還有很多有趣的事物，有趣的人。

    她竟然也有點舍不得高三畢業了，更舍不得死去，她想活著，只要顧夏能考好。

    白芙一時間紅了眼眶，點頭:“嗯!你好好考，我不會離開太遠。”

    科技大學也在帝都，雖然離美院不是很近，但好歹同一個城市，如果他們都如愿考上的話，平時周末還是可以見面的。

    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想象到了上大學后的情景了。

    顧夏自動理解為陰魂相隨之類的，激動地抓住了她的雙臂:“不是，我是要你原原本本地在。”

    白芙點頭應允:“嗯，好，上大學后一個星期見一次還是可以的。”其他時間她要學習。

    顧夏怔住了，仿佛得到了命運的眷顧，一時激動得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是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雙臂，傻乎乎地笑著。

    系統:“他腦子沒事吧?看起來好傻怎么辦?”

    “顧夏?”白芙也被他的反應整懵了。

    “那……你是不會走了，是嗎?”顧夏不太確定地問。

    系統:“警告，他在表白，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可能吧……”白芙不太相信系統的話，“小槐，你別亂說。”

    系統:“我才沒有亂說，系統已經感應到他的心意了。哼!”

    白芙:……

    見白芙久久沒有回答，顧夏激動的心情漸漸冷卻了下來，她不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還是會離開的。

    白芙看著少年一會兒憂郁一會兒興奮，這會兒目光又黯淡了下去，驚嘆他今天的情緒實在太豐富了。

    “你是不是快要藝考了，所以很緊張?情緒都不穩定了?”白芙關切地問。

    有時候勇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顧夏一鼓作氣就說出了心中所想。

    “小芙，我喜歡你!”

    白芙呆住了，完全沒想過他會這么突然來一句。

    “我知道，我們不一樣，不能在一起，可是這不妨礙我喜歡你，”少年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目光奕奕，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你也不必感到困擾，我不需要你回應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看到你笑，喜歡讓你開心起來。”

    “哪怕……哪怕我們剩下的在一起的時光不多了……我也真心地希望，你能好好地，哪怕是在我不知道的在某個地方生活著。”

    白芙靜靜地聽著，其實心里很高興，也很感動。

    “也許……也許你考好了，我們也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小聲嘀咕。

    顧夏震驚地看著她，許久才反應過來:“你……小芙，你說真的嗎?!”

    一時間，仿佛冰天雪地的世界開滿了絢爛的鮮花，顧夏也不覺得冷了，只感到沖勁十足!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半步，有一種想要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