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爸爸的手機,我怎么知道呀?”曾雨晴快被江曉逼得快哭了出來,眼眶里嵌著搖搖晃晃的淚花。 “你刪了對吧……而且,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止一次了。” “你有什么證據,你們警察辦案就是靠胡亂揣測,冤枉人的嗎?”江新田把曾雨晴護在身后。 “我沒有證據。”江曉把手機還給江新田,她看著角落里江楠畏懼的眼神,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沒必要找出什么證據。不,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證據。” 她扔下這句話,從供臺上拿起了管喜鳳遺像便往外走。江新田攔住了江曉的去路:“你干什么?你把照片放回去!你憑什么把照片拿走?” “我不想讓奶奶死了都要被人,惡,心。”江曉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哭腔。 “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和你爸爸嗎?”曾雨晴哭得撕心裂肺,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掉了一地,“我知道你恨我是狐貍精,恨我勾引了你爸爸,可是你自己不也是和小白臉在一起嗎?”曾雨晴指著方敬言說,“而且,你父母那個時候本來就感情破裂,婚姻走到了盡頭,你爸爸只想過舒心日子而已,你自己相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么你爸爸就不可以,你為什么就是覺得我們礙眼。” 曾雨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訴說著不公平,一時之間前來參加喪宴的賓客都將矛頭指向了江曉,他們幫著曾雨晴把江曉淹沒在唾沫星子里。 江曉隨手拿起一個酒杯,將杯子里的液體盡數潑到曾雨晴臉上,哭聲戛然而止。冰冷的觸感讓曾雨晴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曉。 “第一,你不配提起我媽,記住你的身份,在別人婚姻期間插足的人,永遠是第三者。如果任何事情都能以感情作為衡量標準,那人還需要道德干什么?第二,你不應該詆毀方敬言,他堂堂正正不偷不搶,比你要光明磊落的多。你要是不清醒,就在這好好冷靜冷靜。” 江曉怒目圓睜的樣子,像是壁畫里的惡鬼修羅,視線掃過的地方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方敬言攔在江曉面前,讓江新田敢怒不敢言,“就算我繼續和劉蕓在一起,又能怎么樣?她就能幸福了嗎?” “江新田,不要為你的人渣行為找借口。”江曉眼里寫滿厭惡。 “好了,不要生氣。”方敬言上下揉搓著江曉的臂膀,“我們回家。” “你把你奶奶留下。” 江曉側過半張臉,本就冷淡的臉上驟然覆上了一次冰霜:“你不配。” 第53章 第四起案件 “這燈咋又不亮嘞?”鐵皮制的屋檐下,電燈在夜色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老人在半空中擺弄著生銹的燈罩,“才修了幾天,又不行了。”老人滿腹抱怨,“這么晚也不知道賣燈泡的還開不開門。” 星星埋在夜色里,空曠的田野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忽然,風卷過野草,簌簌作響,鬼哭狼嚎地回蕩在四周。 老人掖了掖領口,自言自語:“晚上可真涼啊。”他從屋子里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徑直朝著夜色深處走去。 剛過九點,通往鎮上的小路已經看不見人影。老人提著手電筒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只紅色的編織袋隱約出現在路旁的莊稼地里。 路燈朝著四面八方延長影子,在影子交錯的中心點,一條白花花的大腿從編織袋里冒了出來。 老人啐了一口唾沫:“誰又把瘟豬扔地里,太喪良心了。”他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連個監控都么。”他向前走了幾步,正打算看清楚些,一雙連接著大腿的人腳赫然出現在眼前。 “人人……死人!”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家跑去。 “來活了。”解剖室內,一具無頭男尸正全身赤裸地蜷縮在解剖臺上,“江組長、梁葉,搭把手,幫我把他翻過來,四肢擺平。”明昂招呼著兩人。 梁葉強忍著惡心上前,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算了,別把早飯吐在尸體上,影響尸檢。”方敬言拍了拍梁葉的肩膀,“你邊上待著,我來吧。” “都見了那么多次尸體了,你還犯惡心?”明昂打趣著梁葉,“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的。” “有些人腸胃不好,一輩子都習慣不了。”方敬言說。 三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體被整個翻轉過來,僵硬的四肢被盡量舒展開來。 男人胸口微微膨脹,青紫色的色塊布滿全身,明昂打開錄像機交到梁葉手里,隨后從尸體股縫里抽出一根沾滿褐色液體的溫度計。 梁葉的胸口又是一陣顛簸。 “你好好拿著機器,當心摔了。” 梁葉點點頭:“對不住,口味實在太重了。” “根據尸體肛溫和尸斑的程度推斷,死亡時間大概是36小時左右。”明昂舉起尸體的胳膊繼續說,“尸斑大部分都集中在身體左側,手臂和大腿、小腿外側,說明死者死后是以側臥的姿勢放置的。” 梁葉湊過腦袋看了幾眼:“人死后2-3小時就會產生尸僵,這人應該是‘現殺現裝’的,兇手早就提前準備好了編織袋,或者是他很容易就能拿到編織袋。” 方敬言點了點頭:“嗯,有進步。” “把人裝進編織袋是為了便于攜帶,兇手開車拋尸,人應該一直放在后備箱里。”江曉按壓著死者的腹部,隔著皮膚也能看出尸體全身上下被一層厚厚的脂肪包裹著:“明昂,能測算出尸體的總質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