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剛剛塞到嘴里的白飯,被囫圇咽下,燙地江曉前胸貼后背,她捶著胸口,咳了幾聲:“怎么了?什么事那么急。” “不好了,梁葉被投訴,人家鬧到咱們隊了。”何樂話音剛落,江曉已經站在了面前,兩人一前一后沖到了接待室。 “你抓的我兒子,是不是你抓的我兒子!”兩聲怒吼像是要掀了房頂一般,這個聲音江曉再熟悉不過了。 果然接待室里吵吵鬧鬧的正是江新田,江曉的爸爸,幾年也見不著一面的爸爸。 眼下,門外熙熙攘攘全是人,門內他正指著梁葉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小聲點。”江新田身旁,一個小個子的女人拉住了他的袖子。江曉只見過這位后媽幾次。 曾雨晴安靜柔弱的模樣正中江新田下懷,稍稍皺個眉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曉曉在這里上班,你鬧成這樣,你讓她怎么辦?” 看似是阻止,其實是提醒。曾雨晴滿嘴都是為江曉著想,可如果真的在意江曉,這兩人眼下就不會站在刑偵隊接待室里,鬧得人盡皆知。 “鬧什么鬧!”江曉雙手插兜站在接待室門口,“刑偵隊是菜市場嗎?誰都能來鬧。” “曉曉……”曾雨晴見到江曉哭得梨花帶雨,“曉曉,救救你弟弟。求求你了救救你弟弟。他才15歲,他不能有事的。”沒有原因,只是可憐巴巴的哀求,緊接著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曉,你來的正好,你……”江新田的目光落到了江曉的脖子上,瞬間收起了怒氣,“你脖子這是……” 江曉冷眼看著江新田:“有事說事。” 江新田的父愛雖有,但是不多,更多的是將心思放在兒子江楠身上:“你弟弟被那個小子抓了,胳膊肘都扭斷了。”江新田指著梁葉說。 “不是斷了,是脫臼,而且是他兒子偷竊在先,商場有監(jiān)控。”梁葉滿臉委屈,“人現在送到事發(fā)地派出所了。” “放你媽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兒子偷竊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江新田嘶吼著 “怎么回事?”江曉問。 “什么怎么回事,你弟弟被人欺負了啊!被人欺負了啊!” “江新田!這里是刑偵隊,不是你家!還有,江楠已經滿14周歲了,盜竊金額超過1000元,完全可以量刑。”和江曉做同事那么久,刑偵隊的人從來沒見過她發(fā)這么大的火,“梁葉你說。” “我和徐昭去逛街,在一家超市里看見了店員和保安在抓小偷,順手的事……”梁葉眼底有些愧疚,“江曉,我……” “你沒做錯,阻止犯罪行為,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事。” “江曉!你怎么和你媽一樣不講理。那是你弟弟,你親弟弟,胳膊都被人扭斷了。” “脫臼而已。” “你!”江新田豎著手指朝著江曉指指點點,“你說的是人話嗎?不是你的胳膊斷了你不知道疼是不是。” “曉曉,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要多少錢都可以的,我們可以想辦法。”曾雨晴看見江曉冰冷的態(tài)度,雙腿一彎,“求求你了,阿姨給你跪下好不好。” “你起來!”江新田拉住了曾雨晴下墜的身體。 曾雨晴的死纏爛打,是將江曉架在了刀尖上,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江曉的臉上就多了個掌印。 第47章 圈套 梁葉嚇得一激靈。 “你們怎么打人啊!”何樂大喊,“打警察是襲警!你們懂不懂法律。” “哪里來的黃毛丫頭,走走走,老子打女兒有什么錯。”江新田面紅耳赤。 “江曉。”方敬言從人群里竄了出來,把江曉護在了懷里,“走,去醫(yī)務室找點冰敷一下。” “走什么走。話還沒說清楚呢。”江新田攔住了江曉的去路,他瞥了一眼方敬言和江曉,“你弟弟的事你管不管。” “江楠是我弟弟,按規(guī)定,親屬涉案,需要利益申報,避嫌缺席。”江曉的事實陳述在江新田看來等同于冷血。 “好,你不幫忙。那我找你們領導,讓你們全警隊的人都看看你這個喪良心的jiejie!”江新田話音剛落,就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你別激動,你好好和曉曉說,你這樣曉曉以后在警隊怎么做人?”曾雨晴故作好心地拽住了江新田。 這對夫妻一唱一和,把江曉的尊嚴踩在泥里肆意踐踏。 “江新田,你的行為已經涉及到了尋釁滋事和擾亂社會治安。”江曉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 父女倆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江新田指著江曉:“好,你逼我的。”說完,他轉身朝著前來看熱鬧的人大聲嚷嚷。大致的意思是,江曉有多不孝順,有多么冷血,天天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總之,江新田將這輩子能想到的污蔑全都用來形容江曉。 “父親造女兒黃謠,哪里有這樣當爸的!”梁葉氣不打一處來,卷起袖子就要教育江新田,“大不了,我不做警察了。” “別沖動。”方敬言拽住了梁葉,“江曉明明沒有做過,為什么要自證清白?” “那要怎么辦?看著江曉被詆毀嗎?” 江曉疲憊麻木地看著江新田。記憶里,自己的爸爸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這么憤憤不平過。 “別人你欺負你,怎么不欺負別人?” “什么都要爭強好勝和你媽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