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 “我嫉妒他。”生平所有的尖酸、刻薄、嫉妒、怨恨都在這一刻凝結到了極點。方敬言蹙眉的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錯了。 江曉攥緊了手指,不知道該怎么接受這份熱烈。 “我嫉妒他,嫉妒他死了影子還跟著你。”方敬言眼眸黢黑,定定地看著江曉,說得慢條斯理,“嫉妒他過了那么久還能被你記住;嫉妒他……擁有你的眼神。”方敬言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們倆一直被拿同學老師拿來比較,沒想到我會在這種地方輸給他。”說完,方敬言的眸子暗了下去。 “你沒有輸。”江曉大概是瘋了,那一刻她想說點什么安慰方敬言,四個字脫口而出,“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沒什么好比較的。” “什么事?”方敬言眼底閃著細碎的光,有些事非得明知故問才能說清楚。 “你渴不渴,我去倒點水。”江曉繞過方敬言,沒走幾步就被人拽進了懷里。從肩胛開始,一股熱意熨貼著江曉的后背,“方敬言……”濕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脖子里,發梢、指尖、耳廓、頸窩,迷離的酥麻感激起一層又一層波瀾。 “你還沒有回答我。”方敬言沒有多用力,江曉輕輕一推就能從他的懷里逃走,只是江曉也沒有想著逃離。 江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心跳,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對很多女人都用過同樣的招數。 “江曉……”方敬言不想再失去江曉了,他念著江曉的名字,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將人揉進了身體里,“我以為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脖頸后的哭腔愈發濃重。 萬幸,是失而復得。不幸,是僅此一次。 江曉心口顫了一下,撥開方敬言的手轉身對上那雙迷離的眼睛。 方敬言像個孩子般,眼神里是對喜愛之物的貪婪,他用目光一遍遍確認江曉的脖頸,確認脆弱的皮膚下仍在跳動的脈搏。 下一秒,領口被人用力拽過,江曉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蜻蜓點水的一下,轉瞬即逝。方敬言大腦一片空白,他吞咽著緊張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敬言。” “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干什么嗎?” “知道。”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嗎?” “知道。”江曉話音剛落,方敬言忽然撲過來捧起江曉的臉,毫不客氣地吻了下來,強烈的荷爾蒙入侵感官,將人溺斃在溫柔的潮里。 心跳徹底解開束縛,江曉整個人軟了下來,依附在方敬言的懷里,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拽緊了他胸前的衣襟。胸腔里的空氣漸漸稀薄,一種瀕臨窒息的緊張與刺激,將江曉無休止地拽入放縱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方敬言得逞般暫停了這個綿長的吻,他松開勾著江曉的舌尖,指腹撬開她的唇齒,細細玩味又視若珍寶,眼底的愛意溫柔到了極致。 即便是沒有言語,江曉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她環住方敬言的脖頸,略帶戲謔地問:“方顧問,可以嗎?” “當然啦,江警官。”說著,方敬言將江曉打橫抱起,走向了臥室。 這一夜,燈光晦暗不明,他們渴求著彼此。 第35章 小野貓和狐貍 剛剛恢復一點意識,江曉就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像是散架了一樣。她胡亂地摸了摸身旁的空位,枕頭上海留有余溫,方敬言卻不見了蹤影。 “醒了啊。”江曉一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方敬言在廚房忙活,料理臺上放著剛剛采購回來的食材,“我幫你請假了,不著急這么早起。” “你!”江曉有些驚慌失措。幫自己請假?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嗎? “怎么了,做壞事害怕了?”方敬言伸長了脖子問,“有些人看上去冷冰冰的,骨子里卻是一只不聽話的小,野,貓!” 江曉的臉噌地一下紅透了,回想起昨晚的放蕩,江曉完全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怎么了,睡了我不想認賬啊。”方敬言可憐巴巴地走到江曉身邊,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個態度。” 江曉用手臂微微隔開兩人的距離,后脖頸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方敬言的齒關輕輕咬上江曉的皮膚。 “你真把我當小貓了……”江曉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聲音斷斷續續。 一夜過后,方敬言已經熟悉了江曉身上每個敏感點,他用鼻息剮蹭著江曉的耳廓:“自然界里除了母貓會叼小貓的脖子以外,還有一種可能。”他不懷好意的笑著,“如果成年貓咬著后頸的話,是交配的意思。” 江曉全身竄過一陣電流,酥麻碾過思緒。 “昨晚沒吃藥,睡得怎么樣?”方敬言忽然正經起來。 “還行。”江曉記憶里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了。 “那是當然,吃藥哪里有‘打針’有用?”方敬言微微吐出半截舌尖,雙眼的媚態勾人心魄。 “狐貍精。”江曉忽然想到了這個說法。 “那你可得千萬小心了。”方敬言垂眼打量著江曉的羞澀,“聽說狐貍精是蠱惑人心的,你要是被勾了魂怎么辦?” 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被一陣門鈴聲打破。方敬言打開門,門口站著四個人。 林見深和三個穿著深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林見深起先是微微一驚,隨后揚起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你好方顧問,江警官在家嗎?精神司法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想和江警官聊一聊翟京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