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論是結婚還是離婚,沒有感情的婚姻,與生意沒有什么差別。 “無論是結婚前還是現在,華均就是個窮畫畫的,我和他之間有什么生意可談?” “這話就有意思了,不談錢還談感情嗎?”方敬言反問道。 “兩個孩子需要讀書、教育、生活,以后還要出國留學,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覺得為了孩子,這些錢也不該有他的份嗎?”沈苗苗笑著問。 “我從來沒覺得,您是錯的。” “怎么在你嘴里,我像是掉在了錢眼子里一樣?”沈苗苗換了一個相對輕松的坐姿,“錢只是一個原因。” “還有什么?”江曉問。 沈苗苗的視線挪到江曉身上:“他在國外被人起訴猥褻女同事,雖然他一直不承認,但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不是不可能。他現在在學校和畫室里教書,誰知道哪天又精蟲上腦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她舒了一口氣:“都是女人,做媽的人,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全天下沒有一個mama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一個猥褻女性的父親。 “大寶眼看著就要進入青春期了,就算我再強勢,這一點我還是害怕。”沈苗苗沒有說謊,她的臉上流露處母親獨有的擔憂。 “沈女士,我還有一個問題。”江曉問,“華均或者是您本人,有沒有和誰有過過節?” 沈苗苗半瞇著眼睛,對于這個問題感覺到有些詫異:“華均我不知道,但是我本人……”沈苗苗仔細想了想,“我想不到,如果不算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的話,我平時并不喜歡和別人結怨。” 說完,沈苗苗看了看時間:“抱歉兩位,半個小時到了。”不差一秒,“我就不送兩位了。” “好,抱歉叨擾您了。”兩人起身走向辦公室外。 沒走幾步,方敬言忽然停住了腳步:“哦對了,再冒昧的問您一句,您是只有在公司的時候才穿職業裝嗎?”方敬言回頭看向沈苗苗。 “不,我一直這么穿。” 從沈苗苗公司出來后,江曉和方敬言沒急著出發。兩人在車里整理著思緒,方敬言突然開口問:“沈苗苗這個人,你怎么看?” “離婚原因和保護孩子的心態不是假的。她說的應該都是實話。” “還有呢?” “如果因為發生過節而嫁禍華均也走不通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江曉看向方敬言,兩人想到了一處,“沈苗苗的穿衣風格一直是很嚴肅的職業裝,為什么我們跟蹤華均那天,她的打扮完全是另外一種樣子?” “她在打扮給別人看。女為悅己者容,她那天是準備去見重要的人,或者剛剛見完重要的人回來。”方敬言和江曉相視一笑,“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另外還要一件事,我們一直沒有深思過。兇手獲得華均的指紋后,是怎么把它留在現場的。” 方敬言看著自己的指尖:“最接近膚質又很容易獲得的東西……倒模硅膠。” “嗯,而且這個人還會雕刻,甚至是雕刻的技術還不錯,將華均的指紋提取下來后,雕刻成形,在用硅膠翻模。也許他從前做過相關的工作。” 兇手的描摹又清晰了幾分。方敬言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他看向遠處的日落,天邊的橘色灑滿高須市的每條街巷:“江曉,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我們馬上就要找到他了。我們很快就要贏了。” 第27章 緝拿真兇 “媽的!”梁葉雙手捧著腦袋,頭發被他撓成雞窩,“這人是遁地了還是會隱身!怎么就是找不到!” 為期一周的排查并不理想,黃美珍家附近的快捷酒店全都摸了一遍。 “不管是員工還是顧客戶,符合條件的全都摸了一遍,一個對的都沒有……”說著,何樂也趴在了辦公桌上,她瞥向方敬言,心里念起了小九九。 這是何樂第一次覺得,方敬言的話也許不一定是對的。 “方顧問……會不會咱們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何樂小聲試探著。 “方向是對的。”江曉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文件,五個字擲地有聲,“只是我們還沒找到最重要的關鍵點。” 方敬言坐在沙發一角,雙手交叉撐在下顎處,將自己卷成了一個三角形。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敬言的聲音像是鬼魅一樣,飄進了眾人的耳朵:“江曉……你覺得沈苗苗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干練、嚴謹、氣場很強大,同時也很有城府,不過的她的城府是出于對孩子的保護。” “那天,我們在華均家樓下看到的沈苗苗呢?” “溫柔,有成熟女性獨有的,柔弱的知性美。”江曉忽然意識到了問題背后的意思,“你想問我什么?” “你說的對,但也不完全對。從一個男性的角度來看,我們第一次見到的沈苗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妻,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閃光點,放在人群里直接被淹沒的那一種。她為什么要把自己的鋒芒都收斂起來?”方敬言看向江曉。 “確切的說,是什么樣的男人喜歡沈苗苗‘偽裝’的樣子。” “對,這就是我想說的。”方敬言的眼神里藏著一道寒光,“變色龍效應。人在社交的時候會互相無意識地模仿對方,這能增進雙方的了解和互相吸引。” “同性相吸。”江曉繼續說,“那個人,也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會被我們隨時忽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