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對對!”梁葉從椅子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加班多也要生氣,沒按計劃約會也要生氣……她明明知道我工作特別,時間不好控制,還總是耍小性子,有的時候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绷喝~在方敬言面前大吐苦水。 “一個富二代什么都不缺,什么樣的好男人找不到非得找你?” “你這是什么話,我也是有優點的好嗎?”梁葉皺起了眉。 “徐昭要比你想的還要愛你。她怕你不喜歡他,怕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怕你和她越走越遠。”方敬言聳起肩膀,“說簡單就是,自卑導致的沒有安全感?!?/br> “徐昭自卑?”梁葉的腦子又短路了,“她什么都不缺,要說自卑也是我自卑吧。我們談了這么久,都沒好意思和她說結婚的事。” “人和人之間的愛意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人會因為愛一個人而卑微到塵埃里,又或者是為了愛一個人努力把自己變成另一個樣子,總之原因千奇百怪。”方敬言拍了拍梁葉的肩膀,“聽人勸吃飽飯,小屁孩,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br> 梁葉剛想說些什么,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小警員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江組長,0117河道拋尸案的兇手來自首了!” 第25章 自首 審訊室里,僅有一盞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山根的起伏在側臉上留下一道有節奏的波浪線。 他頹散地坐在椅子上,視線里似乎沒有聚焦點。 “嫌疑人曹文斌,43歲,身高165?;就饷残畔⒛軐Φ蒙稀!焙螛放踔Y料站在單向玻璃后。玻璃的另一邊,江曉和梁葉正坐在曹文斌對面。 “黃美珍是你殺的?”梁葉問。 “嗯,是我。”曹文斌回過了神來,他看向梁葉的眼神,仿佛能將人看穿一樣。 “你怎么殺的她?” “按在水里嗆死的。” “在哪兒殺的?” “她家里。” “詳細描述一下作案過程。9月3日晚上你是在哪里遇到黃美珍的,又是怎么去了黃美珍家里,你們在她家是否發生了爭執,為什么要殺了黃美珍?”梁葉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3號那天我又給同事背鍋,下午的時候領導找我談了一次話,意思是希望我為這次失誤負責。什么負責,不過就是想讓我自己辭職而已。我年紀大了,沒那些小年輕有用,他們就想讓我卷鋪蓋走人,我為公司賣命十年啊,他們就這么對我……”曹文斌越說越激動。 “扯遠了,我是問你作案過程?!?/br> 曹文斌的回答,讓江曉起了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玻璃后的方敬言也發現了,他朝著一旁的小警員勾了勾手:“去把曹文斌隨身攜帶的物品拿來。” “3號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多喝一點。回家路上看到黃美珍站在馬路牙子上攬客,她穿得很暴露,裙子只到大腿根,領子也很低,一眼什么都能看見。我走過去的時候,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特別迷人?!辈芪谋竽樕下冻隽艘环N癡迷的神情,貪戀著他描述的每一個字眼。 何樂看著他的表情,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然后呢?”梁葉問。 “然后她就來勾引我,我們去了她家。我們抱在了一起,從門口到床上,再到客廳。結束之后,黃美珍坐地起價,我不同意。之后,我們吵了一架,越吵越兇,我不懂為什么我無論做什么都不順。在公司被同事欺負,嫖個娼還要被婊子欺負?!?/br> 梁葉越聽越迷糊,曹文斌的供述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又清晰的像是在表演預先設計好的劇本,說了那么多幾乎沒什么有用的內容。 方敬言的指尖在臂彎處有節奏的敲擊著,他打開對講機,江曉的耳機里傳出了方敬言的聲音:“江曉,我覺得他不是殺害黃美珍的兇手?!?/br> 江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點,曹文斌的供詞里,沒有提到手銬式束縛,甚至連約束受害人的細節都沒有。 方敬言說完的那一秒,江曉正好抬頭看向玻璃,眼神隔空交匯。 “曹文斌,你是在黃美珍家哪間屋子里殺死她的?!苯瓡噪p肘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 “浴室?!辈芪谋竽樕下冻隽嗽幃惖男θ荩拔野阉丛谒?,她一開始奮力掙扎,然后慢慢地沒氣了,臨死之前還撲騰了幾下,就像剛剛殺好的魚。” “你為什么要在水里放置清潔劑?” “我沒有放,是清潔劑自己掉進水里的。” “2007年1月17日、2008年2月1日、2009年10月8日、2010年3月9日、2010年6月12日。這幾個日期前后一周左右的時間,你在哪里?”江曉看著0117案的案發日期問。 “什么,什么意思?”曹文斌恍惚的眼神從江曉面前飄過。 江曉沒有回答曹文斌的話,繼續問:“你認識華均嗎?” 曹文斌搖了搖頭:“不,不認識?!?/br> 單向玻璃后的另一邊,方敬言從曹文斌隨身攜帶的手機殼夾層里,找到了一張票根。何樂盯著票根上的地址:“這……這不是我看脫口秀的那個劇場嗎?話劇《紅龍》?”票根上清晰地寫著幾行大字。 方敬言拿起曹文斌的手機,穿過兩道門站到他的面前。來勢洶洶的樣子,讓曹文斌一時來不及做出反應。 “你……”話還沒說完,方敬言捏著曹文斌的臉,解鎖了手機。訂票軟件里細致地陳列著曹文斌最近的訂票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