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曉和方敬言被班本平盯上,也是因為班本平也把他們倆當成了趙生的托。 “騙子,都應該下地獄。”班本平在陳述自己的殺人過程中,說了這句話。 班本平策劃讓許巖動手殺了許游光,除了帶有審判的意義外,更多的是想讓許游光在臨死之前親眼看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許巖成為殺人兇手,一點點被毀掉。 就像,他的人生那樣。 雖然找到了真相,但是答案卻讓人高興不起來。梁葉和何樂兩人蔫著腦袋坐在辦公室里,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來。 “你們說,他為什么要殺了許巖啊?”何樂托著腮發問。 “班本平受傷的時候才十幾歲。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殘疾的孩子在學校和社會里會遭受多大的歧視和惡意?”詹志信手里夾了一支煙,不時向嘴邊輕送。 江曉好像理解了方敬言的那句話:許巖現在躺在那兒反倒是一件好事。 “實際上憤怒的情緒不會導致人做出極端行為,而絕望和委屈會。”方敬言披著晚霞站在窗口。逆光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歧視所帶來的壓抑,就像一顆黑暗的種子,一旦在心里扎根,人可能用盡終身的時間都無法將其完全拔出。殺了許巖,就是殺了自己過去的自己。他受過殘疾的苦,所以他不想讓許巖也受這種苦……班本平反而覺得這是在幫許巖。” “方顧問,你為什么會推斷出班本平不是先天殘疾?”梁葉提出了疑惑。 “因為,會把人推到極端的絕望,是曾經擁有過。”方敬言拍了拍梁葉的肩膀,“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現在所擁有的,也許就明白了。” “方顧問!你真的是太牛了!”一旁的小警員紛紛鼓掌,“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方顧問,你可真是神人。” “這么假的彩虹屁,你說著不違心啊。”梁葉的臉扭曲到了一塊兒,“商業吹捧也得有個底線吧。” “破案哪有那么玄乎。”方敬言毫不避諱地從詹志信的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只要找對了一扇門,路很快就走通了。接下來的事,就不歸我管了。”方敬言正經了沒幾秒,立刻原形畢露,“詹隊,記得顧問費結一下哈。” 說完,方敬言朝著屋外走去。 “你小子別動我煙,一百一盒,我攢了好幾周的生活費買的。”詹志信躥了起來,“你又不缺錢,一根煙還要順……” 隔日一早,方敬言租的公寓樓下就停了一輛警局備用車。除了四個輪胎和關鍵零件,這車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十幾年前的老物件。 “喏,早飯。”方敬言很自然地打開車門,扣上保險帶,將早飯甩給了副駕上的人,“拿著呀。去方緒學校,開快點,今天閉幕式我怕遲到。” 副駕上的人遲遲沒有反應,方敬言晃動了幾下手上的三明治和牛奶:“趕緊走吧。哦對了,你那車什么時候能修好?你也不知道開一輛好一點的來接我,這車破破爛爛的掉我身份。” “你平時就這么使喚江曉的?”一旁的梁葉賞了方敬言一個白眼,冷冷問。 “有什么問題嗎?”方敬言應聲抬頭,四處張望,這才意識到江曉不在邊上,“江曉呢?怎么是你。” “江曉忙,今天請假了。”梁葉推開了方敬言特地準備的早餐,“我不吃,你拿回去。” “這是給江曉的,不是給你的。” “江曉也不吃,她乳糖不耐受。”說完,梁葉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開車的風格和江曉差不多。 “誒,那個……江曉還有什么是不吃的?”方敬言其實想問的是江曉喜歡吃什么,但是又怕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被人一眼瞧出來。 “青椒、茄子、榴蓮、味道大的、太甜的太油的江曉都不吃。”梁葉沒有感情的回答著方敬言的話。 “還挺挑食。”方敬言隨口吐槽。 “你問這個干嘛?”等綠燈的時候,梁葉側過臉看著方敬言問,“你要給江曉下毒啊。” 方敬言也不知道梁葉的腦回路是怎么長得,這腦干缺失的推理邏輯惹的人哭笑不得:“你這人怎么那么沒禮貌,江曉好歹比你大好幾歲,你一聲姐都不叫,何樂比你懂人情世故多了。” “你叨叨什么,柳副隊長都沒這么說過。”梁葉眉毛擰在一塊,用眼神上下打量著方敬言。 “聽你這話,他倆關系不錯?”方敬言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瞥向了車窗外。 “那是當然。”梁葉性格外向,頭腦簡單,套話很容易,“江曉和柳副隊長搭檔的時候是咱們隊里公認的最佳‘cp’。我聽詹隊說,他倆在大學期間就認識了。你們不是校友嗎?這個還要問我?” “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最多也就是社團活動和技能比賽上,聊得來就多說了幾句,再說了我都這么多年沒回來了,關系早就淡了。” “也對,您那眼睛從來不看地上的路,有什么人能入您的眼啊。”梁葉挖苦方敬言,“3塊錢的礦泉水,換了地界賣成了30塊的奢侈品,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方敬言笑著搖了搖頭,只當梁葉是童言無忌:“誒,江曉在忙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方敬言一臉蒙圈。 “今天是柳副隊長的冥壽啊!” 第16章 助攻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