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放下了手機，和華逸道了個別，“很抱歉，我的員工有事向我匯報，工作忙，改日再約”

    剛剛發生的一切華逸都看在眼里，慕衍接到電話前后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華逸幾乎可以肯定，dom的直覺可以肯定，電話里最后和他通話的那個人，肯定是慕衍的主人。

    就算現在不是，至少曾經是，他走到了慕衍面前，“電話里的人是誰？”

    “你無權過問”慕衍實在沒有任何想搭理他的心思了。

    孩子追到了他身前，攔下了他，“你這就想走嗎？方才……”

    慕總雙手插兜，“現在是現在，方才是方才，小華總，約男人，你真的和他差了十萬八千里，做生意，你和你大哥華霆也差了一個銀河系，既然你大哥讓你來負責這個項目，我就先教教你吧，作為一個富二代，來這種地方，下次記得帶保鏢，我就走不掉了，嗯？”他尾調上揚，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華逸氣急敗壞的沖著他的背影吼叫，“慕衍，你他媽的別得意！給老子記住了！今天晚上老子遲早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的！老子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慕衍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住的酒店，電話里的那個聲音就像是給他的身體下了蠱，工作也好，其他的什么都好，他想要見到他，哪怕是在視頻里，見一面就好。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開了視頻會議，全程都是獅子在咋咋呼呼的和他說著，他實在沒什么心情，只甩了一句，“你們都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明天晚上上線吧”

    遠在魅城的教授也回家了，只不過這個點，地鐵停了，公交車也沒有了。

    他只能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陸言住在艾利斯普大學的教職工宿舍，距離王朝大概有八公里左右的距離，他騎了快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出了一身的汗，在浴室里沖了個涼，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手機里還殘留著那串號碼五年前給他發的最后一條短信。

    主人，今晚有空嗎？我買了一棟房子，給我們的，去看看？

    五年了，他一直沒舍得刪。

    此時此刻，巴黎的慕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越想越氣。

    憑什么，憑什么，五年前走的人是他，結束的人也是他，結束了還要來干涉我的人還是他！就因為他是dom，我是sub，就因為我的身體只要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不受我的控制！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他如果要走，就要把留在我身上所有的痕跡都帶走！陸言，你欠我一個解釋！你得給我說清楚，必須得給我說清楚！

    終于，他下定了決心，要給他打個電話。

    打電話之前還是氣勢洶洶的，但接通了之后，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你睡了嗎？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慕衍感覺到自己有點冒犯，還特地加上了“可以嗎”三個字。

    垃圾桶煙頭都積了滿滿的一層了，教授手指上的煙絲還在一縷一縷的往上飄，他趁著臉像是在特地等這通電話，又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很沉悶。

    “可以，談什么？”

    男人按了免提，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他退了一步，慕衍就又得寸進尺了，把手機還了個手，嘴巴像個連珠炮，“你這樣有意思嗎？陸言，有意思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拉著獅子……”

    “什么？”對面的人不慢不緊的問了一句。

    慕衍連忙改了口，“獅子大人！”他現在簡直恨死這項規定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要拉著他工作到這么晚，還要聯系我，是為了什么，當初走的人是你，說結束的人也是你，為什么還要三番四次干涉我的生活，你到底想干什么，陸言！”

    “不是你先干涉我的嗎？收走我的sub，還在整個魅城封殺我？”

    “那是因為你控制了我！我告訴你，除非你有辦法讓我的身體變回原來的樣子，否則我絕對有本事讓你一輩子都碰不到sub，現在，我先來向你討筆債，你破壞了我今天晚上的約會，準備怎么還給我？教授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教授吐了口煙圈，并不生氣，“我說你怎么敢這么沖！欲求不滿了所以氣急敗壞狗急跳墻了吧！小奴隸，我記得我應該很早就教過你，求主人寵愛不是這么求的，趁我現在心情不錯，不介意為老板服務，再給你一次機會，求得我滿意了，今晚就讓你射出來……”

    “你滾！什么勞什子主人，老子不玩了！”

    慕衍在氣頭上，一句好話都說不出來，吼完這句話就后悔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電話就掛斷了，嘟嘟嘟的響個不停。

    慕衍無力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一拳砸在了床上。

    另一邊的教授靠在沙發上，仰著頭長吐了一口氣，整個臥室都充滿了煙草的味道。

    五年不見，他的乖孩子脾氣變得暴躁多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很快就響了，像是意料之中，他按了接聽鍵。

    教授沒有先說話，是在等待著對面的人先開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完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一個哽咽的聲音。

    可憐兮兮的，惹人憐愛，“主人，奴錯了，五年了，我，奴真的快要憋死了，主人從前不在的時候，奴可以不停的工作，逼著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但是主人回來以后，我不，奴做不到了，主人，求你，我真的求求你，讓我射一次好不好……”

    “說了幾次我了？”陸言又點了根煙，嗓音像是染上了一層霧，低低沉沉，那種感覺回來之后，慕衍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四，四次……”

    “那就先掌嘴，四十下，把攝像頭打開，我要看著！”

    還不錯，還沒有忘記他從前的規矩，視頻里精致的男人，光著身子，跪在地上，他變了好多，比五年前的優雅貴氣，多出來幾分鋒利挺拔，慕氏總裁這個位置，把養得越發得倔強霸道了，比五年前，更加能激起人征服的欲望。

    “你為什么不把攝像頭打開，我想看著你，主人……”

    “剛想夸獎你沒有忘記規矩，這么快又犯了，又多加了一個我字，五十下！”教授說完用力的拍了拍手，屋子里某處發出了滴的一聲，“聽到了嗎？我的屋子里面放了一個分貝檢測器，超過六十分貝就會報警，五十下，它響了才算，開始吧”

    自己動手要比主人動手羞恥多了，慕衍五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單單是聽到主人的指令，身體都在發麻。

    他艱難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啪的一下甩在了臉上，相比于羞辱，火辣辣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血液加速，汗毛立起，身體的感覺控制了大腦，腿間的欲望抬起了頭。

    慕衍眼眶都紅了，覺著自己是很不爭氣！

    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像是分開存在的，靈魂是高高在上的慕氏總裁，身體卻是個低賤的奴隸，可氣的是他的靈魂想要享受極致的愉悅，就必須服從于他這副卑賤如泥的身體。

    陸言看著手機畫面里的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慕衍，銀座，穿上西裝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能掌控一切的主子，就算是脫了衣服跪在地上，也精致優雅，貴氣十足，自稱著“奴”，卻從沒有低人一等的姿態。

    這樣的漂亮的sub，就應該要被踩在腳下凌辱，聽他哭喊，看著他求饒。

    這五年慕衍不好過，陸言也不好過，慕衍沒有射過幾次，陸言又何嘗不是！他向來都是很能控制欲望的人，現在竟然僅僅只是畫面的刺激，就讓他可恥的硬了。

    “半個小時了，老板，才響了十五次，你是想在這里跪著扇自己一整夜嗎！”

    主人的聲音從手機里壓下來，慕衍下手越發的重了。

    啪啪啪的巴掌聲在狹小的教職工宿舍回響，滴滴滴的分貝警報器穿插其中。

    慕衍眼睛里掉下了眼淚，他哭了，不會的，這種量級的疼痛，是不可能會讓他落淚的。

    “不要抗拒，老板，享受其中的樂趣……”

    作為一名心理學的教授，陸言知道他的眼淚從何而來，一個這么容易因為羞恥而掉眼淚的sub可以讓dom爽極了，他會享受sub掙扎其中，卻又不得不服從的快樂。

    但是看著他看著他，教授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酸，很難受。

    在五年前每一次游戲之中，他們很少，幾乎是從來沒有說過與調教無關的話。

    但是現在陸言忍不住，想要引導他。

    “乖孩子，你是在想，你明明可以掌控一切，但你的身體為什么偏偏那么不爭氣，要被人踐踏侮辱才能獲得愉悅對嗎？我可以給你答案，老板，你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過過什么窮苦的日子，沒有為了生活低過頭，想要什么都能有。

    我查過你的履歷的，本碩連讀，二十五歲年輕輕就拿到了艾利斯普大學工商管理和斯坦福大學經濟貿易學雙學位碩士，后來接手了慕氏集團，一邊做生意，一邊攻讀了哈佛的博士，在無數經濟學的核心期刊上發表過重量級的論文，你會潛水，會騎馬，會滑雪，幾乎是運動全能。

    你懂紅酒，懂音樂，玩得了一切堪稱是高雅的藝術。我也看過很多媒體對你的采訪，世界上很多知名的經濟學家對你的評價都很不錯，說你德才兼備，品行兼優，簡直就是在標準的模型里長出來的。可是在我看來，你很可憐。

    社會心理學有一條普遍的規律，就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完美的人格，每個人都有陰暗面，完美的東西需要精雕細琢，可是精雕細琢需要承受的痛苦與壓力會比旁人大得多，你越是光鮮亮麗內心的魔鬼就越是想要沖出牢籠。

    你壓抑他們，反作用力就會越強，所以sub這種，放下一切，不需要思考，摘下所有的面具，回歸到人類最原始的狀態，無論做什么背后都有個人支撐，有個人依靠的感覺會讓你覺得很舒服，從那個完美的軀殼里出來，會讓你無比的享受。

    這次我回來，發現你脾氣長了不少，這實際上就是，那一年我們的相處，讓你內心想要的出格與暴力已經融入了外在謙謙有禮的人格，這才應該是你原本的樣子，也是你覺得舒服的生活方式，可是不夠，還遠遠不夠。

    等到什么時候，你外在的心理狀態能將兩者和諧統一，你每一天就都會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著，就不會再渴求這種游戲了，其實，你渴求的也并不是我，是你心底里想要發泄的欲望，只不過是那些人都太菜了，不能像我一樣讓你覺得舒適罷了。

    所以，不要抗拒，乖孩子，你越是抗拒，羞恥就越強烈，你就會越討厭這樣的自己，這沒有什么好丟臉的，我們做dom的和你們做sub的，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應該感到慶幸，這么早就能找到發泄的出口與途徑，總比那些違法亂紀，走上犯罪道路的富二代強”

    是的他說的很對，世界善惡交織，人性也從來都是天使與魔鬼的統一，但是主人從來沒有與他說過這么多話，講過這種道理……

    “好了，五十了……我這里隔音不好，再打下去，一會兒隔壁要來投訴我了”教授大人開導著他，依舊沒有忘記他們正在干的事，“懲罰結束了，好玩的事情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