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每天還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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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陳最出門時,陳媽注意到他鼻梁和右側眼下的幾道干涸的紅痕,嚇了一跳。 “哦喲我的乖乖,這是怎么了?” 陳最不以為意,邊開大門邊淡淡回道:“廚房陽臺的燈泡壞了,換的時候摔了下,沒事。” “肯定是你爸的破鳥籠子,我早就跟他說了,不能用就趕緊扔,堆在那里占地方不說,卓卓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哪都鉆,這要劃到眼睛不是大發了嗎,”陳媽心疼地要伸手,“你看看,你這么細致都傷著了!要了命了!” 陳最歪頭避開,拿起鞋柜上的書包:“沒那么嚴重,抹點藥就好了。” 陳媽一扯身上的圍裙,氣道:“我說你爸去!” 他沒再應聲,直接出了門。 下樓走到南面小廣場,仰頭回看三樓另一邊的西戶,那是喬家。 西起第二扇窗拉著窗簾。 陳最站在逐漸發燙的朝陽下,等了半小時,還不見有人拉開,他看了眼時間,先去了學校。 喬一鈺醒的時候很清楚自己遲到了。 喬爸喬媽上班時間更早,飯給她留在桌子上。 昨晚哭得太狠,眼皮到現在還有點腫,眼球也泛著血絲。 她洗漱時只覺得無法抑制地惡心,惡心自己怎么會跟陳最這種垃圾做鄰居做同學。 他不僅神經變態心眼壞,每次跟他接觸還會因為生氣發怒而變丑。 簡直是噩夢! 喬一鈺收拾好自己,背著書包慢吞吞去上學。 臨近地生會考,一三五的早讀都留給了這兩門,班主任親自看班。 不過班主任見到她狀態不太好,只不痛不癢地說了她幾句。 喬一鈺道歉后回座位上課。 丁雪稚注意到她似乎心情不好,課間來安慰她,她都懶得再吐槽陳最這個人,只是內心覺得非常對不起丁雪稚。 那是她好心送給她的禮物。 結果被一個混蛋破壞了! 她一天都昏昏沉沉的,課間cao也沒去。 晚上放學,丁雪稚見她還怏怏不樂,便拉著她去商業步行街抓娃娃哄她開心。 進門時,丁雪稚隱約看到,前面一抹高挑峻拔的身影走進商場某間大牌專柜,身上穿著同校的校服,很像是陳最。 - 受過專業訓練且眼光毒辣的柜姐,輕易是不會像某些傳言里那般無腦傲慢的。 她們懂得抓住顧客的細節神態,去辨別他們是真的想買,還是裝闊撐面子閑逛。 以及,是只能一筆撈還是可長期維護的kpi救命指標。 陳最走進店時。 四名閑著的店員都抬頭了,只是見到他穿著校服,臉上還掛著彩,有兩名毫不猶豫地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 另外兩名,一個是還略帶拘謹的實習生,另一個則是松弛老練的資深銷冠。 銷冠看了實習生一眼,后者上前禮貌地打招呼。 陳最點點頭,目的明確直接走向口紅陳列區。 實習生大約是第一天上崗,跟在客人后面深呼吸作心理建設,準備好好表現,努力爭取拿下首單。 前頭的人迅速掃過眼花繚亂的點點豆豆和根根管管,輕嘆了口氣,回身主動開口了:“我來之前了解了一下,說是你們的口紅,孕婦也是可以放心使用的?” 實習生連忙點頭:“對的……” 然后看著他臉上不像好學生的傷,在稱呼上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了:“這位先生,您是想送口紅給孕婦?” 然而陳最搖頭。 實習生摸不著頭腦。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思考了片刻,拋出下一個話題:“我想要……不淺也不深不亮也不暗的紅色,你能推薦一下嗎?。” 實習生:“……” 見她目光像吃了粑粑一樣為難,陳最補充道:“是舉一個實物例子參照比較好嗎?” 實習生猛點頭。 “就是……現在古偶爛片里,仿真性極低的噴射血漿色,偏橙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第一次見到如此炸裂的色號形容。 “……” 實習生從來沒有注意過古偶劇里別人吐的血是什么顏色,但好在她捕捉到了陳最話里的關鍵詞,隨即將人引到棕橘色系附近。 “先生,您可以看一下這里有沒有您想要,”實習生說完又細心補充道,“不過口紅這種東西,哪怕是同一個色號,真正上唇后也是千人千色的,您試涂一下,可能更方便辨認呢。” 陳最隨手抽出一支:“都能試?” “試色區這些都是可以自由試涂的,”注意到他皺著眉,似乎不太情愿上嘴,實習生小聲提醒,“也是可以涂在手臂上的,就是可能會有一些色差。” 陳最看了眼自己T恤外的小麥色手臂,隨后撩起短袖,露出比小臂更白一些上臂。 第一抹涂上去后,陳最接受良好,極具耐心地一路試了下去。 最后,他對照著教堂花窗一般的手臂上其中一個顏色,走回中央,找到了連實習生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那一支的口紅,扭頭篤定道:“就要它,麻煩幫我包一下。” 以為自己這一小時快要白干的實習生,立馬興奮起來,接過樣品確認色號:“好的先生!馬上給您同款全新的包好!” 付款時,實習生正在從柜子里找貨包裝,銷冠上前:“您好先生,我來幫您結賬。” 實習生在不遠處看著這邊,支吾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敢說話。 “您本次消費888元,真的很巧?,最近趕上520活動,”銷冠露出一副非常替他惋惜的神情,“只要再買一百多一點點,湊夠一千元,我們就會贈送您一支價值三百元的女士香水了,與口紅搭配,正好是送人的佳品!先生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考慮了。”陳最用剛才實習生提供的卸妝棉,擦手臂上試色的口紅。 “誒?” 陳最擦完一張抬頭,看了一眼包好口紅站在不遠處的實習生:“麻煩你快點過來結賬,我趕時間。” 實習生愣了一下,偷瞄了眼銷冠,連忙反應過來:“好的好的!” “再幫我湊到一千,選個小女生能用到的東西。”一張之后,陳最已經迅速掌握了卸妝水與卸妝棉搭配的卸妝要領。 實習生的嘴角比ak都難壓:“我們這有一款櫻桃發圈,最近高中生買的很多,就是這一款。” 陳最聽到櫻桃腦海里驀地閃過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喉結微動,頭都沒抬便答應:“就這個吧。” “好嘞!和贈送給您的香水一塊包好!” 陳最在實習生熱情禮貌的歡送中,拎著紙袋離開了。 喬家晚飯剛結束,兩個家長正要出門散步門鈴就響了。 喬爸見到門外的人,笑瞇瞇地玩笑歡迎:“陳老師快請進,快請進,今天上門來教了!” 喬媽留神了:“哎喲,這臉是怎么了?怎么還受傷了呢?” 陳最一副日常乖乖牌站姿,微笑道:“不小心摔了一下,快好了。” “以后可得小心點。” “喬一鈺在房間,你直接進去吧,想吃什么冰箱里自己拿。” 倆人念叨幾句出門了。 “好。”陳最目送兩人下樓,拎起門口的紙袋進去了。 客餐廳主燈關了,留著一盞落地燈,沒開空調,有點悶熱。 但偶爾感受一下,有穿堂的自然風經過,風里帶著nongnong的夏味。 喬一鈺的房間就在進門左手邊,他敲了一下門,里面沒人回應。 他又敲了第二下,依舊沒有動靜。 第三次,他準備直接推門進了,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一股冷氣像爆裂的氣球,從漆黑的臥室內涌出,下一秒,朝陳最臉上撲來的,是喬一鈺毫不掩飾的嫌棄咒罵:“滾滾滾!煩死你了!就你會裝!在我爸媽面前演的什么好玩意樣,你是個什么東西我清楚得很!不用到我這接著演!我覺得惡心!” 她吼完發泄完,用力關上門。 然而門板卡住了,陳最伸腳擋在了下面,不讓她關。 “你怎么不識好人心呢,我是想你要抹也抹點好的,什么雜牌子往嘴上涂,最后禍害的不是你自己嗎?”陳最將手里的紙袋塞進去,“口紅!抹吧!” 喬一鈺頓了下,見到門縫里鉆進來的東西,冷笑一聲,抓起袋子往門外扔:“干你屁事!我心甘情愿用!她送給我的!就是毒死我我也樂意!你算個屁,也配跟她比?” “滾!惡心!” 喬一鈺砰砰推門,門板擠在陳最腳上:“聽不懂嗎?!腳斷了可不關我事!” 門內門外冷熱兩重天,聽完她的話,陳最胸口劇烈起伏著,剛挪了一下腳,眼前的門砰的關上了!沒有絲毫猶豫! 他渾身散發著凌厲隱忍的怒氣,無聲站了一會,撿起地上的紙袋走了。 - 周二,許是前一晚大肆發xiele一番,喬一鈺稍微有了些活力。 課間cao后,跟丁雪稚坐在教室靠近走廊的窗邊聊天。 陳最剛好拿著下節數學周測的試卷,經過喬一鈺班級門口,見到背對走廊窗戶那顆熟悉的后腦勺,他站在墻邊原地停下。 他聽見喬一鈺對面戴眼鏡的女孩,用一副很溫和的語氣安撫她“……哎呀,你就是為了這個不開心啊,沒事的,不就是一支口紅嘛,丟了就丟了,我再送你一支就是了!” “可那是你給我買的,是我的第一支口紅!意義不一樣!”喬一鈺只要一想到這里,就抑制不住地難過,仰頭哀嚎道,“不!一!樣!” 眼鏡女孩哭笑不得:“怎么不一樣!意義是人賦予的,我送給你的心情是一樣的,都是希望你開心!所以不管第一支還是第二支,都是一樣的。” “……”喬一鈺淚眼朦朧,嗚嗚道,“雪雪!” “嗯?” “你真好!”喬一鈺撲過去。 …… 陳最聽完這段對話,凝滯在胸口處兩個晚上的氣,突然散了。 他不由覺得自己很可笑,搖了搖頭走了。 課間,丁雪稚從辦公樓拿練習冊回來的路上,被一個高挑峭峻的身影擋住。 她一抬頭,看清人臉,不由后退了一步,因為喬一鈺對他的吐槽,她身為好友同仇敵愾下,臉色有點不太自然:“有……有事嗎?” 陳最開門見山:“你送了喬一鈺一支口紅?” 丁雪稚愣愣點頭:“是送過一支,不過她說丟了……” 陳最沒等她說完,拋出下一個問題:“是什么樣子的?” “粉紅色,帶一只小兔子。” “哪里買的?” “子見魚文具倉庫。” 陳最微微一笑:“謝謝你同學,喬一鈺記性不太好,總是丟三落四,前兩天說丟了一支口紅很難過,我想補一支一樣的給她,應該會讓她開心,你說對吧?” 丁雪稚無從反駁,點頭:“……對。” 陳最也點頭:“既然如此,請你不要告訴她,我來問過你這件事,就讓口紅自己回去找她吧,怎么樣?” 在得到她又一個點頭后,上課鈴正好響了,陳最禮貌告辭。 丁雪稚不由懷疑起喬一鈺的抱怨:這就是她說的,特別會裝的變態竹馬? 要真是的話,只能說演技太好了。 - 不知道陳最又對喬媽吹了什么妖風,晚餐后,喬一鈺又被趕著去對面學習。 不管她怎么表示對陳最的反感,不愿意,喬媽都聽不進去,甚至提出,她不聽話,就取消她去研學旅行的資格。 喬一鈺只能被迫從命。 啪的一聲,她將生地課本摔在陳最書桌上,扯遠椅子坐得離他遠遠的。 全程零溝通,中途,陳媽叫她出去吃了幾口水果,回來時,喬一鈺翻開不知什么時候合起來的書,發現分頁書脊中央,躺著一支草莓小兔口紅。 跟丁雪稚送給她,最后被陳最扔掉的那支一模一樣。 她愣住了,眨眨眼,又揉揉眼,確認是真的。 隨后她拿起口紅,打開蓋子,熟悉的香味傳出,連顏色都是跟之前一樣的,口紅頂端的logo有輕度摩擦使用的痕跡,幾乎就是她上次用完的樣子。 喬一鈺轉頭看向一旁看書的陳最,內心詫異之余,原本的氣憤和不適,都沒有了。 她其實就是這種記吃不記打的秉性,她本就是因為口紅丟了發狂,如今東西回來了,讓她發狂的理由不存在了,她反而心平氣和許多。 不過,總不能表現的太明顯,讓這王八蛋知道自己太沒底線,喬一鈺故作兇狠:“干什么?知道自己做錯了?” 陳最從書頁間抬頭,與她對視,雋朗帥氣掛著點彩的臉上,露出了似乎比他在家長老師面前,更真誠的純良感:“錯了錯了。” 喬一鈺不想說,自己可恥的心軟了。 他垂下眼睫,神情更可憐了幾分,語氣也比平時弱:“我那不是擔心你,用不知名廠家做的東西傷身子嘛,你要非喜歡,那你就留著收藏著看看。” 陳最從口袋里拿出那支自己買的口紅,遞給她:“上嘴的話,還是用點安全放心的。” 喬一鈺雖然擁有的口紅不多,但流行的大牌子還是認識的,她看見陳最手里口紅的logo,不由內心咋舌。 她扣扣索索一個月才能買一套裙子一套書,近千的口紅,陳最說買就能買。 同樣是初中生,怎么生存差距能這么大呢? 冷靜下來的喬一鈺,其實也聽明白了,他本是好意,但眼饞歸眼饞,她是那么輕易就被收買的人嗎? “知道錯了就行,”她撿起草莓小兔口紅,“我只要這個。” 陳最傾身,將手里的口紅塞給她:“跟我還客氣上了?真不好意思,那你每天還我一點。” “……啥?” “每天,還我一點。” 喬一鈺還是沒聽懂:“這怎么還?” 陳最輕勾嘴角:“那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