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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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月現在的視角不是她睜開眼睛看到的視角,而是第三方看見她時的視角,更為清晰,也更為廣闊。 “吾早就說了,根本就沒有什么重生,你一直躺在無妄海底,從未離去過。” 徽月還是不信,這時天道卻是神經兮兮道:“你仔細聽。” 聽什么? 宋徽月豎耳聆聽,無妄海的上方好像有人在說話,那人聲音嘶啞,又哭又笑,像是在這里守了很久。 無妄海除了她能有誰呢?只有十天干的領地在無妄海旁邊,總不可能是十天干的某一位跑到她墳頭哭吧!想想就很扯。 可那嘶啞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過,一直在自言自語喃喃,徽月甚至覺得這人也真傻,對著一個空海說話,是為了什么。 再仔細聽,她莫名覺得這聲音耳熟,冷淡,刻薄,但卻又有著nongnong的思念,徽月對號入座一下直接傻眼了。 啊這,怎么這么像路今慈的! 第28章 死后 海水隨聲微微蕩漾, 沒記錯的話,無妄海是不能亂闖的,路今慈又是怎么進來的? 徽月視角往上, 浮出水面,在無妄海礁石邊看見一名少年,他黑衣被海水浸濕, 緊攥著玉,那瑩瑩白玉正是碎掉的那塊, 冷熱交加, 被他捂出了一層薄霧。 這人……在干什么啊! 徽月一頭霧水。 “魔頭!膽敢擅闖無妄海,我今日就要你狗命!” 說話的青年白纓槍翻出火花, 徽月在全宗門會盟上見到過他, 天干第四,頂替了前面那個無情道叛道的劍尊。 這樣厲害的青年,白纓槍還未挨到路今慈的衣角就斷裂, 青年大駭,被迎面而上的黑霧絞進去,在徽月面前, 青年抽搐了一下, 七竅流血,不一會就喪命當場。 黑衣少年看都沒看他一眼, 只是喃喃:“月月,沒人能夠分開我們。” 在他身后是一座尸山,隕落的天干地支們躺在那里, 無人給他們收尸, 徽月不可置信,在天山路今慈昏迷的時候就喊過一次月月, 那時還以為是聽錯了,眼下路今慈好像是真的在喊她,月月……不是被他親手害死的嗎? 現在又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什么。 路今慈永遠有精神病一樣,前后的言行太過撕裂,像是兩個極端,又好像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徽月就站在無妄海邊,看路今慈沒日沒夜地懺悔,風吹雨曬,鐵石開了花,又很快凋謝,唯有遠古的繁星一閃一閃。無妄海沒有風,上邊被設了陣法外人是入不了海,所以路今慈也只能在岸邊,從上邊也看不見海底的情況。 她幾次看路今慈拿著那塊玉想要強行闖入陣法,被藍紫光反彈。他再入,又被震走,手底下的魔看不下去了:“主上,與您同為三大魔王的鬼泣血說要見您。” 少年魔王雙目猩紅,已經多少個日夜沒有合上,只說了三個字:“讓,他,滾。” 徽月怕黑,每當夜幕降臨他就提燈,暖黃光暈驅散了飛蛾,他坐在那里很是孤寂。無人知那聞風喪膽的魔王為何在踏平長衡仙山后消失不見,亂殺十天干,只為搶一個無妄海。 徽月覺得對他而言說愛不大可能,可為什么他又要這樣做…… 她冷冰冰看著路今慈的背影,沒有一絲動容,心想:若天道編造這樣的“真實”讓她相信沒有重生未免也太過天真。她怎么可能會信呢? 雖然這里時間流動的很快,徽月還是想快點結束,出去殺了路今慈。 她也想了很多法子結束這個心劫,但是一直聯系不上問靈,作罷,天道給她看這些也總有目的的吧,破劫之法是不是在其中呢? 這一年,雨下得很大。 路今慈強闖無妄海又失敗,徽月就站在她身后冷冰冰看著,他血水融入雨水中像兩條合并在一起的小溪,躺在礁石上,眼望著天。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一個雨天,那時徽月下山回來,瞥見了雨里蜷縮的少年。 她伸手,溫柔地說:“下雨了。” 沒問一句緣由,背著他去回春堂,雨滴落在臺階的聲音分外清晰。 她死后的幾年,路今慈癔癥頻發,只因他已入魔,在魔印影響下除了一心飛升沒有別的路可走。雖然百煞封魔榜能壓制住癔癥,但只要他還有念想,癔癥就會制造各種幻境抹殺一些影響他飛升的因素。 路今慈曾經最痛恨癔癥,但如今他巴不得它來。 在徽月的眼中,這人在無妄海已經發了幾千年癲,若真要強行按一個解釋大致可能是喜歡才會后悔,可要是真喜歡一個人從平時的細節就能看出來,就像爹爹總是記得娘親不吃香菜。 但路今慈這人啊,她回憶一下曾經,大致是好心喂了狗,那么冷漠,總在冷言冷語,甚至沒在他身上感受過一絲溫情。 所以徽月不信,她根本就不信。 天道想讓她相信這個,然后動搖嗎? 她垂眸看著雨中的他,眉眼彎彎,看來傳說中的心劫也不過如此。 路今慈一直往嘴里塞什么東西,是碎心草,帶來劇烈疼痛的同時也能映射出心底的渴望。他可真的是……瘋了。 她看著他魔怔的樣子不免心情大好,嗤笑一聲走上前拍拍他臉,所以你——真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