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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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威脅人的調調都是一樣的,徽月都聽膩了。 天真, 真覺得她會讓他們好過? 徽月溫聲:“嗯。” 鬼泣血接下來一連串恐嚇的話就這么哽住了,臉色難看地結印,nongnong白霧掩去地下一片狼藉,原本高聳入云的黃泉客棧消失不見,路今慈仍不肯罷休,劍尖一挑。 徽月攔在他面前,笑道:“師兄就在這附近。” 一眨眼,鬼泣血衣服變成天青色,雨后天邊灰蒙蒙的郁青,倒像個尋常人。 徽月瞥了眼路今慈,黑不是硯墨入水的那種黑,而像是大火撲滅后木頭的焦黑,這樣的災難不詳。 果然命中注定就是邪魔。 路今慈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長劍入鞘,還不忘嘲笑她:“費勁心思找一個廢物幫忙,宋徽月,你還是這么有長進。” 陰陽怪氣,還是改不了刻薄。 鬼泣血搶在她之前開口:“窮鬼,你也不看看你手中的傷,說誰廢物呢?”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火藥味又濃重了起來。 好在徐情歌及時找到了他們的位置,看見各自掛彩的三人表情很是精彩。 路今慈虎口染血,四處都是擦傷。而徽月偏偏一身大紅嫁衣也沾滿了泥,給人一種誤入劫親現場的錯覺。 “這是……” 他們狼狽,一旁衣著整潔的鬼泣血在這其中就顯得詭異,在徐情歌盯著他看的時候對方也在盯著他看,淺棕色的眼眸竟不自覺讓人感到害怕,其他弟子也緊接其上,左右打量四周。 徽月道:“我們剛剛遇見了鬼修,好在這位道友出手相助,正巧他也要去天山不如我們結伴同行?” 鬼泣血現在的氣息沒有任何的不對。 徐情歌也沒多想,轉向鬼泣血:“在下乃長衡仙山弟子,感謝這位兄臺出手相助,敢問怎么稱呼?” 鬼泣血得意洋洋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黃泉客棧之主鬼……” 傻子都知道只有邪魔和鬼族喜歡以“鬼”為姓。 徽月一捏手串,他當即疼地呲牙咧嘴,怒而瞪向宋徽月。 她一本正經解釋道:“是桓犬客棧,他姓槐,叫槐七,不是我們這邊的本地人說話帶有他們那里的口音,有時候念自己名字都會叫人誤會。” “誰他媽用這么窮酸的……” 徽月力道加重,他疼得說不出話來。 徐情歌沒聽見他在嘀咕什么,雙眸含笑:“原來是槐兄,倒很少見這樣的姓氏。” 回到客棧,自然先歇整一晚,明早上繼續趕路。附近的客棧原本是住滿的,但仔細找還是能找到當天有客人退房的,因為價格昂貴布置也很整潔,這一去天山就不知道是死是活大家也很舍得出錢。 徽月對天山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前世鳶兒就是死在那的。 有鬼泣血的幫助取得天山冰髓也不會那么艱難,雖然與鬼泣血說的條件只是平安護去天山。 但——和未來魔王難道還要守承諾嗎? 她用衣服掩住手腕上的手串,特地挑了一些天山附近的游記,抱回廂房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家就算不睡覺也應該在廂房中打坐。 可往前走幾步,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傲然挺立于院落竹林之間。 不知道在練些什么歪門邪道。 徽月眸中瞬時劃過厭惡,加快腳步卻是動作太快在地上栽了一個跟頭。 書翻滾幾圈掉進池塘里,驚動了竹林中的人。 她拍拍身上的灰,抬起頭來就對上了他的眼眸,波瀾不驚不帶任何感情。 “凡人向來睡得早,宋小姐這么勤快挑燈夜讀,難道下次再遇見一個鬼修也能準確說出他名字并揪住他小辮子?” 路今慈笑意不達眼底,話里有話。 懷疑她,他也有資格? 徽月撿起地上的書,巴不得下一秒就看不見他:“這與你何干?路今慈,你還是好好拎清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掌門的女兒,外門弟子跟我說話不應該是這樣。” 她撿起最后一本書,對路今慈露出微笑。 要不是池塘的水淺淹不死修士,就應該把他推下去。 路今慈聞言,冷笑著直逼宋徽月,隔壁院落的燭光透過墻上的月亮門落在他身上,他膚色雪白,眼瞳漆黑,暖黃的光都掩蓋不了身上的陰冷。 他按住她的肩,也不理會她厭惡的目光,笑得很拙劣:“宋徽月,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清高,凡人觸碰不得?可那又如何?就算是你是九天之上冰清玉潔的神女,總有一天我也會把你從神壇上拉下來,要你哭著求著我放過你。” 第11章 都是假的 他手掌正好就壓她鎖骨上,脖子上的衣料被牽拉著下滑。 徽月后背未完全消弭的疤痕露出一半,她猛地推開,拉起領子就把書往他手臂上砸。 路今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徽月抬頭,雪腮邊垂落幾縷烏發。 “ 承蒙你的福,只是小鬼抓的,但是死不了。 ” 還求他放過,可笑之極。 他可是邪魔啊,神佛不渡,連神女的衣角都沒資格抓。 不給路今慈反應的機會,她帶起書就走。 背后的傷真要想辦法消掉了,別說寒毒這個后遺癥之后麻煩,任何關于路今慈的一切她都覺得惡心。